第二十一章 幼龙摆尾(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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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三日已过,朝堂之上台省与后宫的争执还未停歇,但祈禳大醮却在有条不紊地准备过程中。

    作为事件中心的不是稳居后宫的卢太后,也不是尚书台的尚书仆射虞仡,而是沟通内外的太常寺正卿何充。

    此次事件对于何充来说可谓无妄之灾。在最开始太后将此事交给他时他还喜不自胜,拍着胸脯保证能完成。对他来说,这本是一场迎合内外的政绩,最是简单也最是能得到好处。结果却不想陷入如此尴尬境地,幸好双方还算克制,都没有将锅甩到他的身上,虽然等到大醮结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很显然何充并没有这方面的自觉,他依旧很用心地准备此次盛会,期盼各位能看在他的苦劳上放过他。

    但是何充还是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毕竟实在太过反常。两方交火,必定是一方要做的另一方全力阻止,哪里有两方打得热火朝天还同心同力推动一件事情进行?何充想不明白,但他和弟弟何准皆笃信佛教,门庭内比丘往来不绝,他也会找一些有释厄之能的僧侣讨论朝政。

    这一日,他请来了他最信任的大师给他指点迷津。不是别人,正是释法。

    二人久坐于庭中树下,一如佛主之于菩提树。何充开口道:“吾今已将至花甲,不知来日几何,幸而得遇明师,实在是缘法高妙啊。”

    释法笑道:“妙法空相,何太常虽知天命又何必称衰?”

    何充哈哈笑道:“明师说的是,我空苟活知天命,终不知天命啊。”

    释法道:“天命以因果加诸色相,空心见性,知之为不知,不知也为知,知之不若不知。”

    何充哪里是为了与他论佛,只得明示道:“我还是愿知天命的好,知之方可行之啊。只是天意难测,鄙人性愚,难解天意。”

    如此一说释法哪里不知何充所为何事,道:“太常是为此次道门大醮之事吧。”

    何充略性尴尬,道:“明师烛见,吾自知俗身污秽,沾染明师洁袈,心怀有愧,然又不可昏昏于事,只望明师不吝赐教。”

    释法轻笑,挥动麈尾道:“此事太常是问错人了,我一僧人,自然一心浮屠,焉愿设身王朝之事,遑论道门?”

    何充满脸羞赧,他知道释法是嘲讽自己自称好佛却一心筹办道事,却不得不觍颜请教道:“明师羞煞我也,若能舍得一身皮囊,我也愿随明师周游须弥,明心见性啊。”

    释法抚掌笑道:“如此甚好,我将远去身毒求法,太常可愿随我?”

    何充面色一变,宛如酱紫,尴尬道:“可惜王业惶惶,抽身不得,抽身不得……”

    释法见他如此,也不再逗他,大笑道:“哈哈哈,太常本非伽蓝寺中常伴青灯之人,又何必强求自己。至于太常忧心之事,大可勿扰。若不图其他,只是摘身又有何难?”

    “还望明师赐教。”何充低眉一脸诚恳地问道。

    释法缓缓道:“此世终究非是佛土。太后久不过问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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