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庙堂已无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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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都洛阳。

    皇上坐在龙椅上,半眯着眼,下边站着众臣。大臣们很奇怪,今儿个皇上怎么上了朝却不说话?这是唱的哪一出?有人瞟了一眼皇上身边的周大总管,想从这位御前红人,兼任大总管和掌印太监的周公公脸上看出点什么,发现这个太监脸上好像有那么一丝喜色,莫非有什么好事?

    皇上睁开了眼,看了看殿上的大臣们,看到张明礼时,好像停顿了一下。张将军不由心喜,莫非前几天弹劾宋家合了陛下心意?与宋家交好的大臣却暗道宋家也许有难了。

    “众卿家,昨夜朕得知一个消息,是户部尚书宋修派人紧急传来的,宋尚书在彭城见到了前几天朝堂上有人提到的那个沙守,不知诸卿有何想法?”

    奇怪,太奇怪了,宋尚书见到了一个江湖人物,用得着在朝会中提出来吗?宋修脑袋没病的话,怎么会把这点小事密奏皇上?大臣们抱着疑问,没人吱声。张明礼却没想那么多,站出来说道:“陛下,宋尚书私自结交江湖人士,还敢这么说出来,其中定有隐情!”

    皇上颔首道:“确有隐情,张卿可知是什么?”

    张明礼倒也不笨,没有瞎猜:“微臣愚钝,不敢乱说。”

    “宋尚书上报,那个沙守会几样武功,叫浩然气、中和指、菩提心、遁一步,而他的师父,姓易,名连山。”

    殿中年轻的官员都不解,皇上什么时候对武功感兴趣了?这浩然气,不是稷下书院的武功吗?还有那易连山是谁?却见老臣们一个个脸色大变,出身稷下书院的臣子身体发抖,眼眶通红;还有一些脸色略白,带着诧异和畏惧的神色。

    张明礼听到后,没注意身边人的举动,当今圣上开明,故而朝堂上言论还算开放。张明礼说道:“这易连山是何方神圣?宋老尚书糊涂了吧,一个江湖人再厉害,还能拿到朝堂上来说?他……”

    还没说完,一个笏板飞了过来,正中张明礼脑门,张明礼大怒,谁敢在朝堂上动手?抬头一看,只见对面工部尚书杜节浑身发抖,指着他大骂道:“张明礼,你算什么东西?敢直呼易师名讳?刘盖,听说这是你带出来的兵?我打他你敢拦吗?赵贵全,我问你,你敢拦吗?”

    殿上不明就里的年轻臣子们大惊失色,虽然这杜尚书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可当堂打人,这成何体统?何况杜尚书还指着鼻子骂兵部尚书和当朝首辅,当官的都知道,朝堂上对平级和上级,直呼其名不就等于骂人吗?你杜节骂张明礼还说得过去,骂刘尚书也勉强可以接受,但骂文官之首赵首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看被骂的人,年轻人们更心惊了。张明礼且不说他,刘尚书竟然面带愧色,赵首辅虽然略有愠色,可也没说什么。这到底是哪一出啊?

    张明礼本来想反驳,却见刘盖瞪了他一眼,这时突然觉得身上冷飕飕的,抬头一看,却是龙椅旁的周公公盯着自己,妈呀,这阉货怎么用这么狠毒的眼光看着我老张?谁不知道这是一狠人,先不说他是皇上亲信,就是打架,也打不过他啊,听说这太监可是个宗师级的人物。

    不谈当事人都怎么想,只见殿中站出一群人,皆是当朝重臣,以吏部、礼部、工部尚书为首。吏部尚书唐知行言语略带颤抖,开口道:“陛下,我等已有三十余年未见易师,易师此次现身,是大喜事。不知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皇上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眼中似有雾气,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易师,已于六年前仙逝了。”

    “扑通、扑通”,只见刚才站出的大臣们都跪了下去,号啕大哭。杜节大喊道:“易师,杜节未能尽孝,该死,该死啊。”其他跪着的人也不时传来“易师”的哭喊声,连平日里最稳重的唐知行都默默不语,泪流满面。杜节面朝皇上,以头抢地,哭喊道:“皇上,老臣请辞,愿为易师守墓。”立刻有十几个人附和道:“老臣愿为易师守墓。”边上站着的人,特别是不知易连山为何人的那些臣子,都被这阵势吓坏了,当官这么久,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

    “胡闹,胡闹!都给朕起来。杜爱卿,朕知你心意,可易师当年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易师当年离开朝堂,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不就是想图个清静吗?你们这么胡来,难道要去打搅易师安眠不成?”

    “臣不敢,不敢。”杜尚书等人也回过味来,虽然心中伤痛欲绝,却不敢再提什么辞官。这时一些年轻臣子也明白过来,易师,莫非是创办稷下书院那位不知名的前辈?虽不知这易姓前辈与当今圣上是何关系,但看这情形,那张明礼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咯。

    首辅赵贵全与稷下书院出身的同僚们平日就在政见上有分歧,但这时虽然心中不满,却也没有说话,倒是“赵党”领袖之一——大学士郑大观站了出来,施礼道:“陛下,仅凭宋尚书之言就断定那沙守的师父确实是易师,是否太过草率?”

    杜节忍不住骂道:“郑大观,你还敢叫易师,当年……当年就是你先跳出来,抨击易师,还有什么脸面做易师的弟子?”杜节一开口,差点把当年皇上“禁易”的事说出来,话到嘴边想起来龙椅上那位才是当年主事者,又把话咽了回去。

    郑大观回击道:“当年我是跟易师政见不同,但你杜节有什么资格否认我是稷下书院的学生?”

    杜节还未再说话,便听到龙椅上那位咳了一声。

    皇上开口:“易师当年之事,无需再提。杜爱卿、唐爱卿,朕知尔等心有怨言,但事情已经过去,易师也已驾鹤西去,莫说尔等想要去为易师守孝,便是朕……”皇上停了一下,说到这份上,经历过当年之事的人在不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可就真是傻子了,皇上虽未明说,但已经是承认当时做法过激了。

    只听皇上又开口道:“郑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宋卿把他与沙守谈论的内容一五一十写在了折子里,并称有八成把握这孩子是易师的弟子,可是朕看了之后,却有十成把握他口中的师父正是易师。”

    这朝堂上虽然众人称易连山为师,但易连山平生真正的徒弟,除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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