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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敬斋里“请”出来呢?

    阿玄眼里流光闪动,她发现最便捷的方法就是毁了惜敬斋。要做的自然又恰当好处,不造成太大损坏,又让人没法继续住在里面。

    就算是打草惊蛇,至少,也能泄露出玉针的下落。

    想到这里,阿玄立刻把自己从打结的秋千绳里绕出来,急匆匆地出府去了。

    她骑着葡萄跑了两条街,都没买到想要的烟火,全是因为这个时候非年非节,香烛店里只有红衣炮仗。她准备回竹溪去找鲁天运帮忙,却听见身后有人在叫:“沈姑娘!”

    她朝着那边看过去,原来是云墨。

    他穿着牙白色的长袍,腰里别着一柄玳瑁镶边的折扇,颇为潇洒地,打着马过来问道:“沈姑娘在找什么?”

    阿玄手握缰绳,笑着说:“我想要买烟花,可惜到处都没有。”

    “烟花呀,”云墨摸了摸光洁的下颌,细长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狡黠,“正巧我那里有一些,是乞巧节时用剩下的,沈姑娘要吗?”

    阿玄爽快地说:“那当然好。”

    两人一前一后往青橙行去,到了那座桥边,云墨带着她绕进了后面的小巷里。

    巷子尽头有扇绿漆小门,栓好马后,云墨推开小门上楼,特意嘱咐道:“下次沈姑娘如果有事找我,尽可从这里走,不用花钱。”

    穿过方厅来到云墨的门口,木门却是虚掩的,云墨见状,举起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哎呀,我可真糊涂!”

    阿玄不明就里地跟着他进去,发现茶桌边坐着一个人,墨发玄衣,正是她最不想见的言西城。

    云墨急着向他道歉,“公子对不住,本来要去拿《风城金藏》孤本的,结果路上碰巧遇到沈姑娘,一不留神忘了,我这就去。”

    他又转身招呼阿玄:“沈姑娘你稍等,我去去就来。”

    云墨匆忙离开,留下了她和言西城。阿玄莫名有些局促,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复杂心情。

    言西城的外表极具吸引力,轻而易举就能获得别人的信任与倾慕。偏偏他又冷漠不羁,心思深邃而难以琢磨,让人心生敬畏。对于阿玄来说,他还是比师傅更厉害的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跟他说什么?

    就在她呆立着时,言西城轻声问道:“沈玄,你不坐吗?”

    阿玄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言西城抬手执壶,为她倒上浅浅的茶水,随口问道:“还在为船的事情生气?”

    本来在阿玄心里,这的确是一个理由。不过他既然这样问了,再计较就显得太小气。

    她虽摇头否认,却因不满而执意问道:“平江王如果想见媛媛,可以直接去侯府,你们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因为在侯府里,可能连话都说不上。一起游船赏枫,不是自然又亲切吗?”

    阿玄又问:“那为何不让师父先告诉我?这样就简单多了。”

    “鲁师父是游船当晚才回来的,你和席媛出游也是临时的决定。”

    “那,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香草。”

    “香草是你们的人?”

    阿玄还不习惯和他之间的关系。同时也想到了这间屋子的主人:“那云先生呢?”

    “他也是。”

    阿玄突然间觉得有点难过:“师父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他根本就不相信我。”

    她较真的样子,让言西城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他眸光一转,转而问道:“你有没有告诉席媛,阿岂就是与她有婚约的平江王?”

    阿玄睁大了眼睛:“当然没有。”

    他循循善诱,“为什么?你不相信她?”

    说到席媛,阿玄认真起来,“这不是相信的问题。我允诺过侯夫人,而且媛媛心思重,我希望她不用为这些事烦恼。” 说完她拧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不明白,言西城解释道:“我觉得,鲁师父他也是这么想的。”

    阿玄想了想,反问道:“难道你觉得:是我胸无城府又容易冲动,师父不想我给自己惹麻烦,才什么都不告诉我?”

    言西城终于笑了,“你对你自己,好像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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