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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玄姑娘道过歉了吗?”

    言西城这才慢慢走过来,面无表情地把一个碧绿的东西塞在阿玄手里,“这个给你。”

    阿玄很想把它扔回去,却又被吸引住,蒲草编的东西,多是蜻蜓蚱蜢之类,难得他能做出一头肥溜溜的小猪。而且,她刚好也是属猪的。

    小猪温热又滑溜,嘴勾勾地翘着,让人看了就想笑。

    席媛笑着称赞:“言公子好巧的手。”

    赵岂云笑着拆台:“他只会这一种。”

    连阿玄也笑了,虽说一笑泯恩仇,可她却真心希望,从今往后都别再遇见他。

    归程时,赵言两位公子因是坐的马车,并未与她们同行。回到定西侯府,阿玄和席媛从侧门溜进去后,手拉着手回了青阮居。

    两个人刚洗沐完毕,谢宛瑜身边的宜香就来了,让她们去佛堂里见夫人。

    温国夫人最爱的佛堂,在侯府西边的角落里。小小的一个院子,紧挨着墙根,院子里空空荡荡,无遮无拦。

    阿玄和席媛走到佛堂门口,看见谢宛瑜穿着件秋香色的交领长裙,坐在里面轻敲木鱼,虔诚地诵念着经文。

    席媛提心吊胆地叫了声:“母亲。”

    谢宛瑜睁开眼睛,轻轻放下木槌,“听说你们两个今天骑着马出城去了?”

    阿玄说:“是我在府里待不住,非拉着媛媛一起的。”

    席媛说:“是我想看看濯溪边的枫叶。”

    谢宛瑜越听越恼火。安京城里的贵胄,家中有女儿的都想嫁给赵硕。席媛才德容貌皆不出挑,在这节骨眼上,还骑着马,穿街走巷地抛头露面,如果传到肖贵妃耳朵里,又是一桩说法。

    还有这个不安分的沈玄,上次对媛儿的两个丫头又打又骂,最后还赶了出去。那时因要哄她入府也未计较,如今看着心烦,想换却也来不及了。

    席媛不知她心中所想,见母亲满脸不悦,心生惶恐,睫毛一垂便落下两行清泪,哽着嗓子说:“母亲不要生气,媛儿下次不敢了。”

    谢宛瑜冷哼一声,“不敢?难道今日是有人逼着你出去的?你们好生在观音大士面前跪上两个时辰,求求自己的平安。”扔下这句话后,她带着宜香走了。

    佛堂里有座金装的观音像,拈花而笑,慈眉善目地看着下面跪着的两个姑娘。

    席媛似是极为愧疚,茉莉般洁白的小脸上,挂满了哭泣后留下的红痕,一语不发双手合什,闭着双眼默念着经文。

    阿玄从来没试过跪这么久,还只是因为出去玩了一会。

    她小时候爱去金业寺,是因为喜欢大殿前面那棵五百年的菩提树,还有殿里传出来的,温柔如呢喃的诵经声。

    此刻对着观音,并没有虔诚之心,只是有些难过:她的好意给媛媛带来了麻烦。以前她不管犯什么错,只要和师父低个头就好,两相比较,侯夫人真是严厉。

    时间悄然流逝,阿玄耐心地将经幡上绣的宝相花朵都数了一遍,又将雕像上的衣褶子也数了一遍。最后还发现那只拈花的手腕上,掉了细细的一圈金漆。

    虽然席媛无比认真,她的肚子还是出卖了她,和阿玄一样,叽叽咕咕叫不停。

    跪了一个时辰,守着她们的嬷嬷靠在门槛边打起了瞌睡。阿玄撑着酸疼的膝盖站起来,走到门口蹲下来,喊了两声:“嬷嬷!”

    嬷嬷惊醒过来,看了眼桌案上的漏壶,“小姐,你怎么起来了?时候还没到呢。”

    阿玄极认真地说:“嬷嬷,如果我给你二两银子,你愿意先放我们回去吗?”

    嬷嬷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瞠目结舌过后连忙摇头,“大小姐这是说得什么话?”阿玄看出她眼里的犹豫,改成五两后,嬷嬷果然痛快地点了头。

    席媛娇弱,饿着肚子跪了半天,从拜垫上起来时站也站不住,阿玄弯腰背起她,出了佛堂。

    往青阮居的路上,席媛贴着她的耳边问:“阿玄我有些怕,如果母亲发现了怎么办?”

    阿玄笑笑,“怎么会?她走的时候根本没看时辰,等用过晚膳来也差不多了。连嬷嬷都不怕,你怕什么?”

    又过了一会,席媛咬着唇羞羞道:“阿玄我跟你说件事……”

    “恩。”

    等了半天,她又改了主意:“算了,还是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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