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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玄也无心追问,加快了步伐,只想赶快回去吃饱了好睡觉。

    进了屋子她放下席媛,顾不得桌上的饭菜是冷是热,张口就吃,突然又想起来问香草:“我衣裳里有只小猪你没扔了吧?”

    香草笑,“我放在妆台抽屉里了。”

    阿玄点点头。风过时,门廊下的几串陶葫芦风铃轻声作响,里面夹着“咕咕……”的叫声。她听到后放下碗出去看,红漆的阑干上站着一只花鸽子,阿玄捉住它后,从爪子上拆下一个纸条。

    回到屋子里,她燃起灯盏去看:白纸上画着几道水波纹,水波纹的下面是细细的一横,右上角还有匹小小的马。

    这是鲁天运给她的密信,意思是:快马加鞭,大海捞针。提醒她快点找到那样东西。

    席媛好奇地问:“阿玄,那是什么?”

    阿玄拿着纸条回到桌边给她看,“师父给我写的信。”席媛看见画的马匹和水波,奇怪地问:“鲁师父怎么也知道我们去了濯溪?”

    阿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是第一次,她对席媛有了不能明说的事。

    第二天东方初白,阿玄洗漱穿戴好后,悄悄出了侯府直奔竹溪。进茶馆时她一头撞上了飞羽,急着问道:“师父呢?”

    飞羽的眼神飘向楼上,阿玄笑了,她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四十出头的鲁天运中等身材,白面长髯,随意地散披着一件玄色的宽衣,坐在酸枝木摇椅上,脸上挂着晨起的慵懒。他面前的茶桌上摆了两只杯子,似乎正在等人。

    听见阿玄活泼的脚步声,鲁天运抬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阿玄双手负在身后,得意地晃到他身边说:“这还不简单,若是从落叶岭那么远飞回来的鸽子,哪会这么精神?咕咕叫个不停。”

    鲁天运嘴角泛起淡淡的笑,“这么急着跑回来,想问我什么?”

    阿玄嘟囔着说:“你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拿媛媛家的东西?”

    鲁天运笑了,“谁说是侯府的东西?”

    “不是媛媛家的东西?”这个答案阿玄却没有想到,不禁愣了愣。

    鲁天运看着几乎和自己一般高的姑娘,难掩慈爱地说:“师父从不欺你,不过是受托替别人拿回来,莫非,玄儿觉得这件事太难?”

    “才不是!”阿玄从小就不爱认输。她绕着腰间的丝带,正经解释道:“因为媛媛胆子小,我怕她受牵连。”

    她神秘兮兮地说:“师父你不知道,昨天我们只出去玩了一会,侯夫人就大发雷霆。媛媛受了罚,晚上睡觉都在唉声叹气。”

    鲁天运并不觉得奇怪,起身拿了个盒子给她,嘱咐道:“侯府里规矩多,却难不倒我的玄儿。何况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只管找到它,也要照顾好媛媛。”

    他每次去落叶岭,给她带回来的都是金珠子。说是等攒满了一箱,就送她去嫁人。阿玄打开盒子,这次的珠子又大又圆,泛着一层天然的赤色,看起来很稀罕。

    鲁天运看着她欢喜的样子,整个人却突然深沉肃穆起来,见阿玄发间只系了条绯色绳结,他立刻问道:“化金索随身带着吗?”

    阿玄摇摇头。化金索是鲁天运压箱底的一件兵器,这次来安京前给了她,飞羽知道后还恼了好久。

    鲁天运认真地说:“以后都要带上。”

    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位青衣书生出现在书房门口,朝她行了个礼道:“阿玄小姐回来了?”

    他突然行礼,阿玄意外地赶紧回了一礼。她只知道这个书生在门口摆了个书画摊,没想到他还认识师父。

    鲁天运介绍说:“玄儿,这位是金门的柳先生。”她依礼问候过,见他们有事要谈,退出去关上了书房的门。

    因为鲁天运要她带着化金索,阿玄回房拿出那根素白的银簪,插在了头上。出来后,她去露台悄悄地问飞羽:“那位柳先生在竹溪做什么?”

    飞羽正在钻研一本擒拿手的功夫册子,头也不抬地说:“卖画呗。”

    阿玄很失望,“金门人神出鬼没,都是寻矿的奇才,要卖什么画?你耳朵里天天听的都是什么?”

    飞羽的心思都在功夫上,她下楼准备回侯府。谁知刚出门就看见了言西城,阿玄像被戳到眼睛的蜗牛,立刻又缩了回去。

    她贴着门边往外看,确定是他。

    穿着鸦青色的交领长衫,系着素色腰带,黑发用一根绳结随意地束在脑后,穿过清晨淡淡的雾气向她走来。

    他越走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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