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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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颐叹息说道,随即就从太师椅起身,“景和顶撞太子一事,可还有回旋之处?你也知晓景和的性子,不过就是无心”

    “父亲言重,染染在今日花宴才见着太子殿下,长姐也是知晓的。”

    苏染染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出声回话。嘴角梨涡若现,极为真诚温顺模样。她当然知晓苏景和的脾性,平日里可没少敲打她。

    父亲话音再清楚不过,府中晚膳是他同主母几人在安毓院吃的。无论几人说些什么话,大抵就是让她出面和太子说道,免了苏景和的罚。

    “月儿同我说道过,但你毕竟是圣上赐下的太子妃,若有心人将此事宣扬出去,咱承安侯府的颜面丢了不打紧,可众人会如何说你。”

    苏颐一脸为苏染染着想的慈父神情,可话中亲疏之别,就早早将苏染染隔在一旁。她默然良久,再抬眼时,水光浮动。

    身上洗得素白的缂丝短袄拥着惨白小脸,苏染染唇色紧抿,鼻端生生把酸涩压了下去,“那染染该如何是好?”

    话中强忍的哭腔,让苏颐眼前恍然一下,他方才像是看到在河边浣纱的温氏。二女儿这副神色像极温氏垂眸带泪的模样,明是眉头紧蹙,粉润嘴角还能笑出浅浅的梨涡来。

    苏颐半晌没有回话,他年少风流,唯独待温氏动了几分真心。从江南苏州到京城遥遥路途,他还是把温氏纳入了侯府。

    眼下经年过去,他和温氏的女儿都这般大了。娉婷玉立很是像她,而他已经两年没去福安寺瞧过。

    “既然父亲为难,那染染也只好认下,不过苦了大公子,整整半年不得回府。”

    苏染染平复了神色,腕间窄袖从面上轻拭而过。虽不知父亲定神瞧自个作何,但他双眼哀痛,应是替苏景和忧心。

    但这,与她何干?

    父亲的话不免就是想以旁人妄论来将她拿捏住,但自个压根就不相信。主母最是好面子的人,现今长姐婚事未定,怎会让侯府名声受损。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主母做不出来。而柳氏眼下最担忧的,应当为长姐坑害安阳郡主一事。人言可畏这话,一点都不假。

    话已至此,苏颐也不好再说什么,收起眼中的眷恋,将话音放缓不少。

    “染姐儿是个懂事的,只不过圣上赐婚突然,为父也为你寻不来什么话。太子待你上心是好事,但也莫要忘记,月儿是你长姐。”

    书房外的苍竹剪影,苏染染紧着碎步,心头还是有些委屈。父亲同她说的话,字字不离长姐大公子,虽嫡庶亲别,但她还是过不去心上那道坎。

    月色渐微,苏染染望着眼前的熟悉身影,绣鞋一停,目光有些许闪躲。长姐款款走来,手上提着灯笼,身后并未丫鬟跟着。

    脑海中冒出许多念头,在低声响起那刻,苏染染心中最后一丝丝念想都被埋在浓浓夜色中。

    “染染,父亲可有过问花宴一事?我也不知安阳郡主今日怎会发如此一通脾气,她那鞭子还真是厉害得紧。”

    苏染染垂眸看向她,很随手就把灯笼接了过来,低声道:“父亲并未提起花宴的事,与染染说了些旁的话。”

    察觉她步子一顿,苏染染依旧往前走着,话语轻快,“长姐说得果真没错,父亲书房藏典颇多,壁上那副青山春晖很有江南两岸的韵味。”

    苏毓月听着话意,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刚要附和苏染染的话,就猛然想到江南苏州,不正是温姨娘的故里。

    而且,她时常望见父亲盯着那青山春晖出神。难不成,父亲想要赐婚的事把温姨娘接回侯府?

    “染染眼光不错,青山春晖确实把江南的水乡温婉都画了出来。染染既是喜欢,长姐倒也知晓一处书斋,专门是江南的书画。”

    苏毓月随声说笑,脚下步子却是快了好些,她可得把此事赶紧告诉娘亲,最好让王姨娘也掺和进来。

    攥紧掌心圆木,苏染染悄然将灯笼抬高了些,她真想仔细瞧瞧,嫡长姐说这话时,面上可有分毫的心虚。

    一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快到清月筑门口,苏染染才把手中灯笼递给守门婆子,视线在苏毓月耳垂一停。

    “长姐这对玳瑁耳珰倒是小巧别致,可染染记着,今日花宴上长姐戴了攒丝琉璃耳坠,还是主母在除夕送的那对。”

    话落,苏毓月面容一僵,轻轻颤着的指尖落在耳珰上,语气佯装怒意,“染染果真是看到书画就愣神了,我在公主府换过衣衫后,一时匆忙便没有戴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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