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咬合练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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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按……”

    *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久昏过去两次,又醒来两次。

    一直到天色蒙亮的时候,阮久又被赫连诛拦腰抱起来,阮久用最后一点力气,使劲摇头。

    眼泪都流干了,他再也哭不出来了。

    赫连诛亲亲他的眼角:“去洗漱,洗完了再睡。”

    阮久被放到热水里的时候,几乎要从水里跳起来。

    赫连诛伸手试了试水温,问道:“烫?”

    阮久带着鼻音:“……疼。”

    赫连诛干脆也进去了,抱着他给他洗。

    从天色朦胧到天光大亮,直到阮久发了脾气,赫连诛才把他带回去。

    这是阮久以为的。

    其实阮久那时候发脾气、训斥赫连诛,跟小猫打呼噜没什么两样,赫连诛看他实在是累极了,连眼睛都睁不开了,眼泪干了,眼睫结成一绺一绺的,才舍得放过他。

    皇帐里早已经收拾好了,干净清爽,阮久一沾床就睡着了。

    赫连诛给他上完药,要抱他,他下意识就哼唧着说“不行”。

    赫连诛面色一凝,狠狠地撞了他一下:“谁不行了?”

    阮久不说话了,像只小乌龟,拽过被子做自己的龟壳,就要缩进去。

    偏偏有只狼,那么大一只,按着他的被角,要钻进他的窝里,和他一起睡。

    阮久不肯,那狼就拿他的手指磨牙,拿他的脖子练习自己的咬合力,还拿自己的嘴唇练习他撕咬生肉的能力。

    阮久被他磨得睡不着,只能把被子松开一角,递给赫连诛。

    “别闹了,我要睡了。”

    赫连诛抱住他:“嗯,睡吧。”

    *

    赫连诛精神好,一两个时辰之后就醒了,抱着阮久也不下床,就是抱着他出神。

    阮久给他下的蒙汗药,好像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除了他头一阵觉得头晕之外,好像就没有别的什么。

    还有那两壶酒,也没什么作用,反倒还起了一点酒兴。

    有阮久在面前,谁顾得上蒙汗药和烈酒?

    赫连诛低头要亲他,惹得阮久又往被子里钻,整个人都要躲进去了。

    赫连诛没办法,只能抱着他,什么也不做。

    可就算是他有意什么也不做,也总有一些事情是不听他指挥的。

    阮久感觉到熟悉的事情,就算是在睡梦之中,呼吸也变得急促了,想要从他怀里逃走。

    赫连诛死死地抱着他,拍拍他的后背安抚他。

    没等到赫连诛松开手,但他也没有别的动作,阮久便再一次安心睡着了。

    就像是狗掉进了肉山,鸡撞见了米山。

    吃个没完。

    *

    阮久连午饭都没吃。

    赫连诛端着米粥要喂他,他也不肯喝,只是嫌烦,一抬手,还把东西都打翻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犯错了,阮久把被子一掀,抱着枕头就翻过身睡了。

    他都说不吃了。

    赫连诛把东西收拾好,扳着他的肩膀,给他喂了几口糖水,才让他继续睡。

    阮久就算是在梦里,也不□□稳。

    他做了一个古里古怪的梦。

    十三岁的赫连诛,小小只的,在永安城里,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生怕被梁人和不和善的鏖兀人给欺负了。

    于是他把年纪尚小的赫连诛抱进怀里,摸着他蓬松的头发,认真安慰,也认真摸头发。

    然后周围景物忽然就变了,变成五年前他们成亲时的大德宫。

    赫连诛按着他,极其孩子气地亲他的脸。

    “已经有一个种子在这里了,再过一阵子,它就会长大!”

    阮久没忍住要笑,小时候的赫连诛真可爱……

    要是没有瞬间长大的话,那就更好了。

    梦里的阮久看着眼前瞬间大了好几个号的赫连诛,面色呆滞。

    他小小只的赫连诛呢?他的小猪呢?

    阮久拖着高大健壮的赫连诛,去问把人卖给他的店家——可能是人牙子,但阮久不知道店家是谁,只是梦里自然而然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

    他买的明明是小猪,永远不会长大,永远可爱的小猪,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的小猪长得这么大?

    店家打着算盘,头也不抬地告诉他,就是会长这么高大的,不用担心。

    阮久转头,看见自己养大的赫连诛的灼灼目光,心中不免紧张,便要求退货。

    却不想那店家又说:“货物售出,概不退换。”

    没办法,阮久只能牵着赫连诛离开。

    回到家里,阮久看着面前高高大大的赫连诛,有些犯难。

    明明买的时候跟他说是可爱的小猪的,怎么就长成这样了呢?

    现实里的阮久在梦里急得要哭了。

    把他丢掉,把他丢掉!

    可是赫连诛是丢不掉的,不管丢到哪里,他都会找回来,像小狗一样。

    就算阮久自己要逃,也会被赫连诛给抓回来。

    直到有一天晚上,阮久睡着了,赫连诛轻手轻脚地爬上他的床榻,含住他的唇珠,手已经按在他的衣带上了。

    阮久挣扎着醒过来,一边哭,一边从床上爬起来:“走开啊!”

    赫连诛就坐在他面前,疑惑道:“软啾,怎么了?”

    阮久抬手要打他,赫连诛握住他的手,凑过去看他。

    “你做梦了?”

    “……啊?”阮久这才回过神,“是吗?”

    “你睡了好久。”

    阮久拍了拍脑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赫连诛把他的手拉住,给他揉脑袋:“晚上。”

    “噢。”阮久浑然不知自己睡了一天,混混沌沌的,还以为现在是大王成年礼第三天的晚上,“我喝了酒吗?”

    “喝了一点。”

    “难怪。”阮久闭了闭眼睛。

    他本来是想把赫连诛灌醉,然后自己去梁国的。现在想来,应该是给赫连诛灌酒的时候,自己也喝了两口,结果就倒了。

    应该是这样的。

    可他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他不太明白。

    阮久摸了摸喉咙,咳了两声,嗓子也不舒服,可能是他给赫连诛准备的烈酒太厉害了。

    赫连诛又问:“你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吗?”

    “好啊。”

    阮久点点头,刚要下床,赫连诛却伸手要抱他。

    阮久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动作时牵动身上的皮肉,酸疼得厉害。

    阮久下床的动作停住,他回头,却什么都没能看见,于是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有点疼。

    他在床上坐好,撩起裤脚,好嘛,脚踝上就有一道青的。

    阮久再往上掀了掀裤脚,他穿的是赫连诛的中衣,宽宽大大的,很容易就掀起来了。

    斑驳一片,抹过药了,清凉凉的,所以他没有感觉。

    阮久撩起衣摆,腰上也是这样。

    阮久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震惊地看向赫连诛:“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变成这样了?”

    赫连诛眨了眨真诚的小狗眼睛:“软啾,你忘记了?”

    “你……”

    阮久的脑子轰的一声,完全清醒过来,他想起来了。

    他要打人了。

    “怎么能……”阮久舌头打结,“怎么能……怎么会……”

    赫连诛蹲在他面前,无比乖顺,与昨天晚上嚣张的模样全然不同:“对不起嘛,我没控制住,软啾太漂亮了。”

    “怎么能用……”阮久捶床,“怎么能用……”

    满腔怨愤,都变成一句质问:“你是狗吗?!”

    赫连诛微微抬头,朝他笑,露出洁白尖利的牙齿:“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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