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小玩具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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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狱。他们的监舍,典狱长亲自来访,把奄奄一息的人送回来他们的监舍。典狱长微微一笑,看到了里面的顾悯。

    因为劳改时间出现了一些小意外,晚上,囚犯们晚饭都没能吃。十点钟关进了牢房里。任凭囚犯喊饿,随之落下来的是一顿警棍。

    监舍的人看到了青年,低阖着的眼睛,靡花色的白色的皮肤。

    典狱长看住了顾悯,“很可惜啊,你以为他可以经住考验。可他禁不住打。”观察着二十岁的人脸上的变化。话中的“禁住考验”的“考验”,是特指顾悯对他苏雀的“猜忌”。

    可是那个人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并不落在了昏迷的青年身上,而是淡淡地抬眼:“哦,”反讽了一下,“可真是大费周章了。”

    典狱长哼了一声,走了。

    只留下那个青年。监舍的人看到了这种下场,虽然他们有的人知道了计划,不过是多疑猜测的顾悯一时的玩心和猜忌。

    半夜。青年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团温热的被褥中。他张了张嘴巴,一直枕在他旁边的人没有睡着过去。他稍微一动,顾悯就能知道。

    顾悯坐了起来,找来了一点水,灌进去了青年的嘴巴里。

    水流不进去青年的嘴巴,顾悯只好自己喝了一口,捏住了苏雀的嘴,堵住送了一点水进去。

    苏雀咳嗽了一下,周遭的狱友没有醒来。此起彼伏的酣声,安静的监狱里别无他响。

    水再次流了出来,伴随着苏雀夜里藏在嘴巴里的一个“啥都有商城”小血包里流出的血。

    顾悯用衣袂擦去了苏雀的唇边的血水,人无力地枕靠在了他的身上,冷作一团。顾悯垂下的眼睛,那个人就像是一只病恹的灰色的猫。

    他把那个人的冰冷的手捏成了拳头,轻轻地握在了自己手中。呵护着他热气,直到天亮。

    ·

    这几天,顾悯的手下发现青年都不怎么说话。总是萎在了一旁,如果喊他,他就会许久地才抬起一眼,或是淡漠,或是害怕。

    顾悯叫他,“过来,”餐桌上的苏雀才会跟他手下调了位置。

    顾悯的眼下如黑,他夹了一块肉到青年的餐盘上,可是青年一直没有动过那块肉。在平时,只要顾悯给他个水果,青年都会高兴很久。

    有的手下知道了顾悯故意骗他去交易粉末,来试探苏雀。

    可是人是试探了,可是人心也试探没了。

    顾悯餐桌上有一杯鲜牛奶。像他有钱的囚犯,会有什么是吃不到的?他拿起了盛满了牛奶的玻璃杯,一手捏起了那个人的嘴巴,把牛奶灌进去。

    那个人想要挣扎,又不敢不喝。

    迟疑着,就呛出了咳嗽声来。

    他的手下不敢抬头,纷纷顾左右而看四周。

    顾悯的眼色极为秾郁,他看着那个人被强迫地喝完了牛奶,他扔开了杯子。松开了手,那个人在他身边咳嗽,如同惊弓之鸟,让手下好不同情苏雀。

    过了一会儿,他的指腹如同逗猫一样地揉了揉那个人的下颌脸颊。“好不好喝?”

    手下听这话,就知道那个人哪里敢说不好喝。

    那个人恍恍惚惚地,又听见多疑、心口不一、反复无常的人重新地、恢复耐心地、柔下了一两声的,再一句:“好喝吗,不好喝,下次倒掉。”

    所有人都知道,因为青年的健康需求,这段时间他们餐桌上才会每人一杯不菲的牛奶。

    伴君如伴虎,更别说陪伴太子爷读书了。

    ·

    青年身体好像不太好,尤其是从管教室出来后。顾悯曾经问过他以前在监狱外面过得是怎么样的生活,青年顾忌着顾悯派人在外面打听过他的出身,就犹疑了一下。

    顾悯见他不说话,他早就查过了苏雀的底。

    是个略微富足的青年。可是和更富裕的人相比,就会稍显不足。

    捏住了青年的两颊,把消炎的药片放进去青年的嘴巴里。

    哄他吃药:“张开嘴,啊——”

    只有四下少人时,顾悯跟他说话,会极尽的温柔。

    顾悯垂下的眼,看他时候,如果换做是女子,眼下会十足的心动。可是苏雀不是别人,他连一个拥有着正常情感的人都不算。

    青年终于说了长久以来他不敢说的一句话,也是他从管教室出来最想问顾悯的一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系统这时候发言了:“顾悯厌恶值(05),好感值(710),猜忌值(27)。”

    顾悯怔了一下,他说:“没有。”

    青年自我嘲弄:“如果你真的讨厌我,你可以不用管我的。你让我被胡湖打、被胡湖在餐厅干那种事情都可以。……”下一句,是鼓起极大的勇气,“不要害我了。我很害怕再回去管教室。”

    顾悯这下没有说话了。

    青年的声音慢慢地小了起来:“哪怕让我做那种事情,也,也没,没有关系的……不要,那样对待我了。”

    顾悯略敛阖了一下极黑的眼。

    握着水杯的苍白的手,轻轻摇晃了其中的凉水。

    “做哪种事情?”他极黑的眼,看向了青年。

    ·

    胡湖是个识趣的人,大佬之所以是大佬,除了拳头硬,还有一点就是头脑够清醒。那个人有顾悯的保护,自己怎么会去招惹他。

    胡湖身边的娃娃脸少年,叫做阮垣。阮垣本来和顾悯没有任何交集的。

    在很久之前,青年还没进来监狱的时候。

    有一次,顾悯一个人慢慢拖拖地打扫着阅览室的卫生时。在只有他一个人的阅览室,听到有一个书本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顾悯走近了那一排书架。

    结果看见,有一个少年像是受伤,摔倒在地上起不来。

    少年坐在了地上,扬起头,向顾悯看过来。

    这种我见犹怜,最能激起人的保护欲。“你能帮帮我吗?”

    少年叫做阮垣,有着一张娃娃脸的长相,叫人猜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他稍显得有些瘦弱,让人以为是营养不良。顾悯好久想起来了,这人是他监狱里见过一两次。

    他看阮垣几乎走不动路,坐姿看上去有些变形了。他垂了一下眼皮。

    少年求助的声音仍然:“可以扶一下我,或者帮我找人来。”

    顾悯站在原地,看着孤立无援的受伤的人。

    阮垣抬起了一双如同朦胧的眼睫:“胡湖打了我,我腿几乎是站不起来了。”

    顾悯没有任何的表情,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只是他鹕黑的眼敛下的时候,叫人看上去不近人情。

    阮垣继续说着,“如果让胡湖知道,我又偷偷来阅览室看书,回来后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顾悯重新歪侧起了头颅:“什么时候能滚?”

    阮垣被他开口的厌漠意外了一下。

    正常人基本都会出于同情,下意识地伸出援手。

    阮垣是个相貌姣好的人,再铁石心肠的人,也拒绝不了他。

    打扫阅览室卫生的顾悯倚在了书架上,视线上眺,落在了钟摆的最后十几秒里。

    阮垣回头看去墙上的钟,就在时针分针秒针交叠一刻,顾悯走出了阅览室。

    顾悯离开了阅览室后,阮垣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腿脚没有他说的那样无助。他收回了楚楚的眼神。回到了胡湖身边,是可怜沮丧的一张小脸:“我确实办不到。”

    “没关系。”胡湖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已经做得很好呢。”

    阮垣抬起了脸,他的眼神是楚楚外加上坚毅,“下次我肯定能做得更好。您相信我。”

    胡湖又是随和一笑:“那下次再说吧。”他总是这样回答阮垣的。

    随后,他走了出去。

    外面高墙下的监狱,灯光通明,毫无暗处。胡湖走的地方一片雪白无暇。

    在城洞下般的铁门内,阮恒笼罩在一片阴影中。他暗自下决心,他不会再让胡湖失望的。

    那是他重见光明的机会,外面是光明,胡湖也是他的光明。

    ·

    顾悯回想起了那天,把青年从管教室送回来。

    众人面前,顾悯看似不关心,但是在没人的时候,反复捏开他嘴巴查看。查看伤口在哪里。

    顾悯重新打量他,抚摸了一下他的脸。

    亲了一下他。

    他明明不是女人,却要极尽伪装成一个女人来讨他欢心。明明不是那样的人,却要矫揉造作出那样的性格。

    这样怪不得他的猜忌,分心,多疑。

    如果是一个经常活在刀枪剑影的人,半生都只会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也许是他错了。他不该那样怀疑青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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