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做孽夏金桂被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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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那卫府,卫若兰和史湘云拜天地,揭了盖头喝了合卺酒,卫若兰细看娇妻,面如月色如脂,眉目传情,笑靥如花,低头娇羞间惹人爱怜,偷偷抬头撞上的目光中有娇羞也有柔情,卫若兰心中大呼如意,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来的妻子果然是个绝色,他甚至暗自庆幸,父母为他将婚期改在出征前,若不如此他如何能早早得到娇妻?

    那史湘云是新嫁娘,饶是平日爽朗大度,这会子也是娇羞难耐,在卫若兰火辣辣的目光下,头越发低了,新姑爷的面貌刚才喝交杯酒时她也看过的,自是十分好颜色,俊俏风流丝毫不必平日最被人夸道的贾宝玉差,甚至还精神许多。史湘云担了十分的心慢慢放下。得如此才貌夫君,做女子的几个有这样福气?

    卫若兰又看得湘云胸前有一只金光闪闪麒麟,想起日前宝玉所送,岂不跟这个一样?于是吩咐了人找出,与湘云那个一比,却是自己这个更大更有光彩些。湘云见那麒麟,似有相识感。卫若兰明白这是宝玉送给他夫妻二人的礼物,不由感激宝玉之细心。一旁伺候的翠缕看了那两只麒麟,却掩唇笑了起来。湘云知道那丫头定然是想起当然的雌雄论了,却也不道破,嗔了翠缕一眼。回头,与夫婿目光相对,大有知己之意,湘云见卫若兰眼中柔情,转而又含羞低头。卫若兰情动,挥手让服侍的人下去。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过是洞房花烛苦短。

    且说这日后,夫妻二人熟识起来,谈论诗词画道,都互相仰慕其才华,闺中儿女画眉旖旎之乐,自不必绘述。

    自道是,“襁褓中,父母叹双亡。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繁花似锦,闺阁情趣,妇唱夫随,这史湘云坎坷的日子终于到头,配得如此才貌仙郎,夫复何求?

    说不得这冬去春来,新婚燕尔的卫若兰夫妻不得不分离,纵是万般不舍,也要狠心远离,报效国家正是男儿本色,卫若兰受了父亲许多嘱咐,又一再别了娇妻,这才跟着众兵将坐着大船随了那宋真国王子沙萍去了宋真国。战事一开,便是刀枪无语,湘云自是日日在家拜佛念经,为夫君求平安。奈何那相思,奈何那如花美眷,奈何那才貌仙郎!

    且说薛家,宝琴和梅翰林之子梅清之婚事定在春天,等那大兵开拔,京城又恢复平静。桃花儿开了遍,落了满红,黛玉又哭泣着葬了几回花后,薛宝琴的好日子便到了。宝钗忙着帮宝琴准备嫁妆,绣花鞋子缎面等等,又得帮母亲清点嫁妆单子,各色家具,四季衣裳,各色首饰,商铺田产,陪嫁人等,各种东西都需是齐备的。还好当日薛蝌带妹子来京一色都是备好了的,薛姨妈和宝钗不过帮着清点重新核对下就罢了,但也是每日忙的脚不沾地。

    那薛蟠也已经好了,依旧各处访亲走友,说要去南方贩货,但还是想着将宝琴送出门子再走,于是便在京中耽搁下来,那旧时斗鸡走狗的毛病又拾了起来,倒是日日高乐,一切事务都撂手给薛蝌或罢了,偶尔一两次回家,也不过是醉醺醺的胡言乱语。宝钗也总不理他,但也没忘记这金桂之事。话说这金桂越发猖狂,现在见了薛姨妈连礼数都不全,更别说家里挑吃捡穿,打了这个骂了那个了。唯独在薛蝌在家时,便收了性子,时常穿戴花枝招展故意在外书房走几遭,装着以为是大爷回来了,还要去搭讪里面人几句。每这个时候薛蝌都是避之不及,却也总有几回被她拉住,薛蝌也只都灰溜溜跑了的。每看见薛蝌狼狈而逃的模样,金桂又气又爱,气的是这个冤家不解风情,爱的是冤家那俊俏模样。

    且说这宝琴的好日子终于到了,薛家梅家又忙碌了好几日,才婚嫁各定。那梅清也是个京城有名的贵公子,琴棋书画风流俊俏也是极好的,婚后与宝琴的日子倒也融洽,不过姑爷就多了风流的毛病,妾一个个的娶,那宝琴空有绝色容貌又满腹经纶,却也只得夫为妻纲,强笑欢颜做贤妻罢了,待到那年老色衰,更是孤老凄凉。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这日,金桂在家叹气,一会儿怨恨薛蟠日日在外风流不回家,一会儿又拿香菱骂几句出口气,一会儿又神往二爷俊俏模样,想着哪一日勾搭上手,一会儿又害怕自己最近形迹被人发现,一会儿又想起干弟弟夏三好些日子没来……

    那宝蟾服侍金桂十几年,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的?薛蟠是不知哪里去了,薛蝌又不在家,太太又去了贾府,家里只有个宝姑娘。于是偷偷打发了人去请了夏三来。那夏三正赌得起性,今日手气实在是好,赢了一堆的银子,听得是有人请,本不愿来,但一眼瞥见□□小桃儿那片酥白的胸,便想起姐姐那娇美风骚模样,心一横,推了小桃儿,揣了银子便来了薛家。也不让人通报,直接进了二门,扔了一块银子个守门小厮晨儿,“拿了去吃酒,别在这里碍事!”说着也不让人引着,直接进了姐姐的后室。

    且说那夏三本就是个泼皮,不过被夏婆子认了儿子,那吃喝嫖赌最是在行的,早就馋眼金桂的风流俊俏,若不是家法那一条摆着,他早就动上了,但每每来时虽不敢动真格的,但那手脚嘴巴可是没的停的,尽说些风流话惹得金桂娇笑。那金桂也不是吃素的,哪里不明白夏三的龌龊想法?她自小没父亲,母亲又娇惯,加上天性风流,那些人伦礼法对她来说都是浮云,根本不屑管的。

    这时正值这阳春三月,万物萌动的季节,那薛蟠自有高乐去,金桂空房了十几日,自是难熬,有宝蟾叫了夏三来,她自然是欢喜的。忙吩咐宝蟾备了酒菜,就在那卧房与夏三喝将起来。几杯酒下肚,那夏三便不规矩起来,拉了宝蟾的手就往怀里拉,宝蟾与夏三是早就上手的,拉扯几句便偎了夏三身上,夏三又说:“宝蟾姐姐也喝几盅。”说着便灌了宝蟾几杯下去,说不得主仆三个一起喝将起来,金桂和宝蟾不一样便杏眼红酥,眼神迷离起来,那夏三握着宝蟾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握住了金桂,夏三馋着嘴甜甜地道:“好姐姐,想死弟弟了!”x www.x m.x

    金桂斜勾了他一眼,“你个没出息的!不过灌了几杯黄汤,就连尊卑祖宗都忘了不成?”嘴里说的严厉,那手可没抽出来,宝蟾会意,假装醉了,说要吐便摇晃着出去了,那夏三趁势就坐近了金桂,夏三举了自己的酒杯到金桂唇边,金桂笑着喝了。两人越发喝得不堪,那身子都贴着身子,唇舌都要缠上了。这边夏三的手已伸到金桂衣襟,两人正要上港……

    这两人哪里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宝钗冷眼看了这么久,夏三每次来家她必定都是知道的,甚至带走了什么她都一清二楚,甚至特意记了本账。宝钗为何这么清楚?这可要从赵平一家说起,那赵平一家都是家生子儿的奴才,宝钗不过敲了他几句,便老实地招了,也退还了分赃的财物,不过宝钗都没要,只说了几句要记着主子恩的话,依旧叫他两口儿当着旧差,就连晨儿都未动。那赵平一家,得了许多好处,又受了姑娘委托,哪里再敢有半点疏忽?不过每次都依着宝钗的主意,任由夏三出入罢了。

    宝钗听了夏三又来的消息,便了得时机到了。薛蟠被金桂吵闹得已十几日不是睡外面,就是睡在外书房,晚上只让香菱伺候洗漱,昨天白日金桂来书房找薛蟠,薛蟠不在却堵住了薛蝌,最后又被薛蝌走掉,她自己又不安分每日大鱼大肉的给自己进补,想来她这几日难受的很吧?青春女子独守空房的寂寞她定然是要熬不住了。如果真出了丑事,那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若不出事也就罢了。只要她安分守己,谁又想把她怎么样呢?到底是自己的嫂子。

    于是宝钗吩咐了人去请薛蟠回来,只说是太太病了。那薛蟠是孝顺之人,不管怎样不愿弃了酒肉朋友,但听母亲病了,还是赶紧赶了回来。回来就听说薛姨妈去了贾府,根本没什么病,薛蟠刚想去贾府,见香菱匆匆往屋里去,便唤住,“哪里去?这么匆忙?”

    香菱给薛蟠请安,说道:“宝蟾说奶奶的一个花样子找不见了,叫我去找找。”

    薛蟠一想也该回去看看金桂,若她知道自己回来不进去,又该闹他头疼,于是便回屋,香菱也不敢走,只得跟着。

    不料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丫头婆子都不见,偶尔只听见内室调笑声,薛蟠一听不可,再听唬了一跳,怎么有男子的声音?薛蟠此时倒不傻了,轻了脚步向内室走去,那香菱近日只觉得神思恍惚,耳鸣心跳,自是没听见那声音,先着薛蟠进去打开了门帘。

    打开犹可,端是好春色,那夏三正抱了金桂做嘴儿,金桂衣衫半敞开,娇喘吁吁,春色满面,香菱唬得惊叫一声,那薛蟠抽了墙上的佩剑,就向那对男女砍去,骂道:“好对狗男女!我杀了你们!”那金桂机警,掩了衣服就滚到地上,夏三吓得屁滚尿流不得动弹,活生生受了薛蟠一剑,那剑从脖颈砍过,血管断裂,皮开肉绽,顿时血水横流,夏三便一口气没了,倒地而死。那金桂爬起来,杀猪般嚎起来,“杀人了!杀人了!”薛蟠还要杀金桂,只那剑卡在夏三脖子里拔不出来,便弃了剑,抱起一把椅子砸金桂。金桂手快,眼看椅子砸到,一把推了呆若木鸡的香菱前去,香菱扑倒,那椅子便硬生生从香菱后背砸下,只听香菱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不一刻,从下身流出一股股血水,污了半边的地!

    话说这薛家闹得这叫一个天翻地覆,那金桂见了地上一摊子的污血,又被薛蟠狰狞的面目吓得往那炕角爬去,不料手却抓到一片热乎乎的东西,举起来一看,却是夏三热腾腾的血,粘在手上一滴滴地顺着手指滑向手腕,十指柔荑血污狼藉,那叫一个红白相间,那金桂饶是性子火烈,也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哪里见过这阵势?一声惊叫,头一仰倒到地上,昏了过去。

    宝钗带着莺儿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那薛蟠还满屋子的找家伙要杀金桂,嘴里喝骂个不休,香菱窝躺在地上身下一片血污,金桂也仰躺着,不知道死活。宝钗见薛蟠血红的眼,扭曲的嘴脸,便知道他气得不轻,于是也顾不得满屋子的血污狼藉,拦住了薛蟠的手,“哥哥,你醒醒,醒醒!你要打人杀人都不要紧,只是自己别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大嫂子纵有万般过错,也有家族宗法管着,大不了休了便是,哪里真能动手打死了呢?你且放了手,看看香菱如何了,可好?”

    那薛蟠被宝钗拉住手,又一番软语相慰,半响才醒悟过来,放了手里家伙,向夏金桂啐了一口,“下流的娼妇!死了也罢。”此时那宝蟾也被带了进来,被薛蟠看见,冲过去一把抓了头发,狠打了几下骂道:“死娼妇蹄子,每日的撺掇你奶奶都做了些什么勾当?这会子去哪里给你奶奶放风呢?”

    宝钗见薛蟠还要闹,直是头疼,刚才闹的动静这样的大,宝钗早料到要出事,早吩咐了可靠的人守住了角门,一个人不让进的,屋里发生的事,外面的人一干不知道。宝钗见薛蟠打够了宝蟾,坐在那里喘粗气,吩咐了莺儿赶紧看香菱如何了,叫了两个贴心的婆子去贾府给王夫人、贾琏和薛姨妈、薛蝌报信,叫快派来人。x https:/m.x/

    又两个婆子把香菱抬到床上,一个生养过的婆子有些为难地看向宝钗,“姑娘,菱姑娘好像不大好呢。”

    宝钗心头乱跳,已有预感,却又怕是真的,赶紧问:“以你看,到底怎么样了?”

    那婆子见宝钗焦急却作风一点不乱的做派,兼之又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避讳,“菱姑娘怕是小产了。”

    果真如此!宝钗觉得头一真晕眩,当初就不该叫香菱复进来的,自己不该由着母亲做主,她怎么就有了身孕而一点不知道呢?这个丫头!宝钗扶着莺儿,“医生可是请了?怎么还不来?”

    那薛蟠此时也缓过神来,见香菱躺在床上面色如金,气若游丝的模样,也有些愧意,“怎么有孕了也不知道?”

    宝钗懒得理他,吩咐了那生养过的婆子替香菱解开衣服,看看到底怎么样了,与薛蟠出来,问道:“眼前这样子,哥哥可要听我的。”

    薛蟠道:“不过打死那夏三罢了,我替他偿命就是,又有什么办法可想的?”

    宝钗恨不已,若不是自己身体里残留的对薛家之情,她真不想管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可是现在叫她任由他去给人偿命,自己又做不到,只说:“哥哥不要说那等丧气话,夏三那人着实可恶,只不该经过你手打死了他,如今他死了,那夏家肯定不肯干休的,屋里的模样,我让人锁了门,不会有不相干的人知道。等事情定了叫人去请夏家亲家母,大嫂子不守妇道连我这小姑子都看了出来的,那夏亲家来了,也定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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