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九曲连环环扣环,万象森罗罗织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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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仍然在为“到底谁是统考第一”而据理力争,分毫不让的人啊。

    屋子里有不耐烦的学生玩起了飞本子的游戏,飞着飞着,那本子不知怎么就落到了阮清远脚边。

    阮清远捡起本子,就看到谢晚走到了她面前。“你的?”她问道。

    谢晚对阮清远笑笑,拿过了她手里的本子。

    阮清远不是爱管闲事的性格,但看到是谢晚后,却不由自主地开了口。“怎么有这么多基础的题目空着不写?这都是文卿讲过很多遍的。”

    “不会。”谢晚不以为意地答道。

    “怎么可以不会?”阮清远板着一张严肃的小脸,道,“这些都不会,你郡考以后就直接可以打道回府了。”

    闻言,谢晚突然半蹲下来,把下巴搁在手臂上,两只眼睛因为位置的关系而睁得特别大地望着阮清远,“你舍不得我走?”

    阮清远垂了眸,把一张演算稿纸直接贴到谢晚光滑挺直的鼻梁上,“滚吧你。”

    一旁的平芜听到阮清远居然说了“滚吧你”三个字,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这还是她那个长安第一美丽优雅,聪慧贤淑的阮姐姐吗?

    谢晚把稿纸从脸上拿下来,只瞄了一眼就知道阮清远在做的是哪道题。那道题只算了一半,后面的过程都空着。“你不会?”

    阮清远把稿纸从谢晚的手中拿回来,回答道:“嗯,我不会,我和采歌算了半天也没得出答案来。”

    “这道题其实不难,是你们的思路不对。”谢晚拾起阮清远桌上的毛笔,着了墨汁,在稿纸上演算起来。

    庄采歌原本以为谢晚只是在逗她们玩,并没有当真,却无意间发现谢晚写在纸上的解题过程十分流畅,简洁明了,而且推理得字字在理,才惊觉谢晚原来是真的会。

    平芜也看清了形势,连忙把自己的本子拿来誊抄上去,感觉自己真是机灵到爆炸。

    看到谢晚落在纸上最后的答案,阮清远不用检查就知道是对的。她显然有些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只敛了神色问道:“这道题目如此之难,你尚且轻易解出答案,为何那么简单的题目反而不肯用心做呢?若是肯多用功一点,完全不至于考出这么差的成绩。”

    听到阮清远的话,谢晚却突然笑了。“你知道我的算术成绩?哦,我知道了,上次的算术小验是你帮程文卿批的卷子。”

    阮清远点点头,那时候整个三省堂也只有她和采歌两个人在教室里复习功课,就被来抓人帮忙批改卷子的程文卿指使走了。不似寒文卿和宋文卿,教算术的程文卿是个四十多岁的半老头,山羊胡子,佝偻着背,有些糊涂还有些偷懒,不过人很好说话,时常会帮犯点小错误的学生打掩护。

    宋玉瑱就总是被这样的程文卿整得没办法。有时候被逼得急了,直接跟寒曦月告状,“老寒,你管不管?”然后寒曦月就会端着小杯子躲到一边喝茶去,每每如此。

    再说回阮清远和谢晚两人,一个怒其不争,一个嬉皮笑脸,仿佛一对活宝。

    钟三川转回头,用手哈着嘴在楚澄耳边戏谑道:“看,你的女神要被别人抢走了。”

    “抢个屁,”楚澄不耐烦地推开钟三川,嘀咕道,“谢晚儿子都有了。”凭阮清远的性格,又不可能与那雍州女子一起做谢晚的平妻,更不需要说做妾了。他们两个人,怎么想都不可能。

    “轰隆隆!”一声炸雷,在暮霭沉沉的昏暗天空中响起,把云冬光手里的毛笔都吓掉了。

    幸好浅草四枫院赶在雷响的一刹那眼疾手快地把浅草樱庭的双耳捂住了,没有让她受到惊吓。

    “哥哥。”浅草樱庭把头埋进浅草四枫院的胸膛里,她害怕打雷,从小就怕。

    又是几声雷响,跟随着划破长空的银色闪电,然后是稀里哗啦的瓢泼大雨,很快就将整个世界浸泡进水里。

    晶莹盛大的冰珠雨帘沿着雕花飞檐直流而下,嵌在墙里的四四方方的大窗大开着,硕大的雨滴从窗外飞溅进来,溅到了几个学生身上。冷冷的风呼呼地号着,把屋外的藤树吹得枝丫乱颤,翠绿的涟漪一波又一波地荡开,衬着黑瓦灰墙,喧嚣而寂静。

    学生们被这盛大的雨景震撼了,沈玉晟甚至想吟诗一首,还好他及时控制住了自己……x <a href="https://www.x" target="_blank">https://www.x</a>

    “谁有伞?”青空忽然在大堂里喊了一声。这雨分明一时三刻停不了,没有伞,他们怎么回寝舍啊?

    “我有,”钟三川从桌下面的竹篓里拿出一把油纸伞,对青空道,“你跟我和楚澄一起回去吧。”

    “谢嘞,兄弟。”青空愉快地钻进钟三川的伞下。

    楚澄也从自己的桌下掏出一把伞,丢给前两日刚把自己伞丢了的宇文护若。“你和其他人也拼一拼吧,没伞的人应该挺多的。”

    宇文护若点点头,跟楚澄道了声谢。

    南容静和黎明本就是同进同出,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带了伞,也想着捐出一把来。“喂,东拂,”南容静朝东拂道,“你缺伞吗?”

    “不缺。”东拂一副很懒得理南容静的样子,头也不抬地回答他。

    “不缺~”南容静模仿东拂冷冰冰的表情和语气学他说话,然后把手中的伞丢到他桌上,“不缺个屁。我自己的伞早弄丢了,这把伞就是我上次从你这儿顺来的。”

    说完,南容静就借着黎明的伞两人一起走进了雨幕。

    默然地望着两人依偎离去的背影,东拂的面色与外面的天色一般昏暗而阴沉。

    此时,混元九癸的继承人罗起斋从自己的桌下也拿出了一把伞,脸上含着笑,慈祥得像尊菩萨,“我早就算到了。”

    而道门世家的少公子也毫不谦让地拿出自己的青竹伞,温雅道:“我也是。”

    最后走的是陈九和千代,两人并肩在一把伞下。

    “你好像长高了。”千代盯着两人的肩膀高低,道。

    陈九顺着千代的目光比了比,笑道:“是有点儿。”

    “最近白龙太府有些不太平。”

    “嗯。”

    “你怎么看?”千代问陈九。

    陈九想到这件事就头疼,只听他长叹口气,道:“狐狸和猎狗玩游戏,最后才发现,这是猎人的陷阱。”x www.x m.x

    “陷阱?你觉得是有心人要害我们?”千代问道。

    陈九摇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是上面那位的意思。他的目标只有一个,与我们无关。此事的关窍是,所谓的‘东皇太一’,到底是谁?”

    “应该也是学生之一吧,就同我们一样。”千代说道。

    然而陈九却觉得未必,“少司命出现了,是因为受到大司命的指引,大司命出现了,是因为受到湘夫人的指引,层层递进,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唯独东皇太一,他又是受到了谁的指引呢?”

    仔细想一想,这问题其实很恐怖。

    然而在这么严肃的时候,千代却起了开玩笑的心思,“灵均先生吧。”他说。

    陈九也被千代的话逗乐了,瞪了他一眼,“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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