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家人(1/2)
“陛下,奴才刚才路过殿门外,听两位尚书大人说殿里就剩陛下一人了,于是就贸然进来了,陛下可不能治我的罪啊!”
而事实上,高让自从天色暗下来,就已经站在殿门外安稳地等着寒山寺。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殷萧和徐抗出来。
高让知道里面的事情谈完了,再加之思主心切,所以未经同意就来到殿内。
“陛下,出征几个月,又瘦了啊!这回回来可要好好补补。”高让将寒山寺身上的白袄紧了紧,发现寒山寺身子骨已经没有出征前硬朗了,又自顾自小声说道:“奴才已经叫人做好燕参汤了,要不要去现在去端。”
高让这老宦官自从当年寒山寺诛神峰兵变,就跟了他身旁了,大概算一算,也约莫有三十多年了。
三十年,不长,但也不短。
这些时间,足够老奴才将寒山寺衣食起居的习惯都记得默诵能背了。
“不,去朝臣殿看看吧!”
寒山寺随口回绝了老宦官的请求,掠起衣诀向外走去,老宦官提着灯笼急忙跟在身后。
对寒山寺最重要的,除了季舒云,应该就是大秦和他的三个儿子了吧!
朝臣殿和芸天殿虽都在皇城内,但距离相隔甚远。一路上,都可以看到有身着银甲的皇家卫队提着长枪,像石像一样挺立在道路两旁,古老漆黑的城墙上头插了许多火把,将这一条条大道照的通明。
每当寒山寺经过附近的皇家卫队身旁时,他们都会微微低头以表忠畏。
“涟漪,天色不早了,跟我一起会朝臣殿吧!”
一间面馆里,寒惜狼吞虎咽掉最后一碗饭后,发现外面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这才打消了接着玩下去的兴致。
“呃,二皇子,不是说还要找人看看的你的枪吗?”
涟漪身上原来不合身的大袄不知哪去,一身精美的蓝色衣袍使得女子在夜色中很迷人。
“算了算了,这么晚了,估计人家都关门睡觉了,明天再去也不迟。”
寒惜丝毫不在乎这些琐碎细节,他有时候都觉得好奇,这涟漪听话怎么就听的这么好呢!
有时候自己都记不得自己说过的话,她却在心里记得牢牢的。
关于枪的事,寒惜本来是要去那醉春楼请教一番云裳的。
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他一个大男人出现醉春楼里面,不合礼仪,他一贯的行事虽然不羁张狂,却也没有寒澈那样放荡。
“老板,这出门慌张,没带银子,记在账上,下回来了一起结。”寒惜冲着这面馆老板咧嘴一笑,拍拍涟漪的肩膀,示意可以离开了。
“二皇子客气了。”那面馆老板憨笑一声,接着收拾着后厨里的碗筷。
“走吧!”
天色很暗,街上远处晃荡着隐隐约约灯火,寒惜在前面孤身长枪开路,涟漪唯唯诺诺地跟在身后。
“走快点,走丢了我可不负责。”
身后传来阵阵喘息的声音,寒惜低头冷笑,埋汰了一句,放慢了步子。
朝臣殿里,寒澈府中。
屋内四人大眼瞪小眼。
“见了我爹放机灵点,他年纪大了,脑子都老糊涂了,有什么地方就顺着点他。”
“嗯。”
“对了,我爹要是问起我的读书读的怎么样了,你就说我整日埋头藏书阁,没有丝毫懈怠他布置的功课。”
“嗯。”
“还有还有……”
“嗯。”
寒澈爬在书桌上,时不时敲着木桌,认真地嘱咐着洛雪衣一些琐碎事情。
换来的却只有洛雪衣爱搭理不搭理的嗯嗯声,洛雪衣眼皮都快眯在一起了。
别看洛雪衣一副快睡着的样子,她也有自己的烦恼。
一旦面对寒山寺这个男人了,她心中多了很多压抑,多了很多畏惧。
不知从何时起,洛雪衣觉得寒山寺看待她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被寒山寺盯着,就像是一头刚刚睡醒准备觅食的猛虎盯上了一只小羔羊。
“叫你平时不用功,现在着急了吧!”寒意没给寒澈好脸色,面色阴沉地坐在一旁,等待着他父皇的到来。
事实上,他的内心一点也不比寒澈轻松,监国半年来,毫无建树。再想起他父皇临行前向父亲那信誓旦旦的保证,心中一片羞愧难耐。
要说这四人中最轻松的,还要属那个在屋内挥着扇子,跺来跺去的文雅书生。
其他三人都个有所思,屋子里像是笼罩了一层看不见的雾霾,令人窒息。
然而,无论怎样的情况,殷若尘那副逍遥自在的笑意从不会褪去。
“哈哈哈……,澈哥儿放心,等陛下来了,我保证不会跟他说你在醉春楼过夜的事情。”
“什么?”寒澈顿时一惊,直接从桌上抬起头来,一脸奈何不得的凶狠样子,攥着拳头狠狠指向殷若尘,“好小子,算你狠。”
“哈哈哈……,说笑呢!说笑呢!”
殷若尘见自己的调侃起到作用,洋洋打打地继续扇着扇子,嘴角挂了几丝得意的邪笑。
“说什么笑话呢!也说给我听听。”
伴随着一声干脆的轻呼,寒山寺推开了屋门,后面的高让手中的灯笼不知何时已经灭了。
“父皇。”寒意躬身行礼,眼神内敛恭敬。
“陛下。”前一刻谈笑风生的殷若尘也立刻镇静下来,收起手中的扇子,抱拳行礼。
“主……,陛下。”谍影阁中的暗谍私底下都是称寒山寺为主人的,洛雪衣差点一不小心失口,惊出一身冷汗。
其他三人都在恭恭敬敬行礼,却见寒澈不为所动,低头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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