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旧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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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看起来是个少年公子哥,一袭白衣,发束上别了一根木簪子,光看面貌是个书生模样。

    却是没有带来半页书籍,反而背了一把绿竹剑,一身酒气,迷迷糊糊地醉倒在了客栈门口。

    那人最终嚷嚷着只要酒,要多酒。

    店小二将那人扶进屋,本来准备给白衣男人倒一杯醒酒茶,结果那人一喝就觉着不对劲。

    又是敲桌子,又是砸板凳的。店小二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只愿这小酒鬼不要醉死在客栈里就好。

    店小二只想好好混过今天,等到明天就把月钱一领,不干了。心中暗骂这世道无常,自己不过是想赚点盘缠上京赶考,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店小二也是个苦读寒窗十年的读书人,等明年一开春是要上京赶考的。

    他虽是没有去过帝都,但也听说帝都各种东西和房租都比平常地方昂贵,所以这读书人才打算在路上赚些盘缠。

    一来二去,就在这小客栈里做起了小伙计。

    那头上插着木簪的少年哥半昏半醒,头都埋到桌子上了,却还是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灌着烈酒。

    嘴里还嚷嚷着嫌这酒味道太淡,不够尽兴。

    店小二嫌弃地看了那穿着打扮似个教书先生的公子哥一眼。心中将这少年郎里里外外的鄙夷了一遍,觉得这人的打扮和所行之事完全两个德行,简直有辱读书人的斯文。

    他出生贫苦人家,但肚中仍然饱读诗书,平日里滴酒不沾,不近女色,有些自负清高,孜然一身,问心无愧地行走在天地之间。

    “遇,少年时,轻狂不知山头事,初入龙渊杀神仙,初见江湖深似海,再归去,不知山头斜路遥。天地留一诗书,歌我,提剑,上青天,誓断真武于天门。”

    那书生打扮的少年公子醉倒在酒桌上,终是在没有抬起头,只是嘴中咕囔着一些杂乱无边的诗词歌赋。

    少年胡乱甩着袖子打洒了好几壶酒,少年埋头洒在桌子上的酒中,简直就是个无赖。

    店小二不屑藐视一眼,捂着个鼻子离近了些,只是闻了一口,便觉得一脑子满是酒腥气。

    平日里滴酒不沾的店小二不由打着浪仓的步子退了几步。

    店小二只晓得这少年公子哥是个醉鬼,却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小伙子就是那个文家和兵家,修炼界,三家各占一地的酒中剑仙——李微白。

    自那日李微白向云裳表明心迹,被她拒绝后,李微白日日买醉,烂醉如泥。

    直到在几个江湖朋友口中听说千池还在东吴时,这少年剑客才一路醉醉醺醺地往东吴赶去。

    殷府中的河畔大院里,广阔无垠。几片绿竹林顺着水流崛地而起,竹林装饰着这片庭院的边缘。里面是硕大的桃林。

    虽然已是寒冬腊月,但是桃树上依旧绿城一片,有的桃树似乎还在开着花蕾。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堂堂大秦兵部尚书,要是他的府邸没有些个稀罕玩意,那他就不叫殷萧了。

    在那桃林之中,立着一个石桌,旁边的石椅已经有些破碎了,一小堆石头粉碎的灰尘撒落在石桌底下。

    太阳才还没有升起,东面的天际上,只是露出了几摸朝霞。

    平常安静的大院是殷萧独自用来修行的,除了他的两个宝贝孩子,殷若曦和殷若尘,没人敢随意进出。但是今天,不仅多了一个人,那人还拿着这位兵部尚书的宝剑奋力挥舞。

    清晨,一缕晨光印在寒澈沾满汗水的脸上,少年却紧闭双眼,不为所动。

    此刻,在寒澈心中,天地之间,只有他自己,和这一柄宝剑而已。

    与寒山寺那一把体型庞大霸气的傲世比起来,这位在大秦身居高位的兵部尚书殷萧的宝剑丝毫不落下风。

    那柄名为旧雨的宝剑,给人一种很轻盈的感觉,通身淡青色,向四处挥散着青色烟幕,一眼看去,就像连绵的秋雨遮住了眼帘一般。

    清晨的味道很奇妙,即使是在寒冬,早晨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充满生机的味道。

    寒澈肆意挥洒汗水,手中的剑式随意变化,无数青色烟幕融入绿竹林旁边的大河,清澈见底的大河一瞬就被染成青色。

    寒澈闭着眼,似乎能感受到剑气的轰隆声,耳畔全是劲风的嘶吼,脑海中出现了那把剑的影子。还有殷萧的影子。

    那把叫旧雨的宝剑,似乎能感觉出寒澈并不是它的主人,极力排斥着寒澈的把控。

    不一会,寒澈捉剑的那只手已经从剑柄流出阵阵鲜血,只是鲜血落在剑身上的一瞬,就被剑刃所吞噬。

    宝剑吞噬了寒澈的鲜血,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滋养,原本青色的光晕更加绚丽灿烂,对寒澈的排斥也稍稍松下一些。

    寒澈的脑海中,隐约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

    在尸横遍野的一个山川中,一个雄健厚沉的男人,左手抗肩,背着一口雕刻着火凤图案木棺。胸前缠着一条血布,包裹着一个约莫有三个月大的婴儿。

    男人右手提着的那把剑,正是旧雨。只是那把剑看起来气,比在寒澈手中散发的气势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其魄吞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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