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难免别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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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俯视跪于眼前的玉机,他面无惧色,更无哀求,他这样的甘心领受,从容赴死,柳兆衡表示无法理解!

    若是他诸多借口,推诿怕死,若是他巧舌如簧和自己谈条件,若是他奋起反抗和自己动手,若是他抓住商繁胥对自己要挟……柳兆衡本来想的是,不管他会怎样做,反正他都得死……

    可他什么都不做,柳兆衡倒有些不知所措。她看向商繁胥,这时静观其变已有多时的商繁胥道:“兆衡,可否容我说一句。”

    柳兆衡急忙去到商繁胥身边,他向来主意多,且听听他怎么说:“有话赶快说。”

    本以为商繁胥会劝她放过他们,本以为凭他的口才,一定能给她个好借口,哪知,他竟是劝自己:“既然杀了玉机,又何不把他们二人一起杀了,省得活着的那个一辈子难受。”

    柳兆衡白他一眼,有这么劝人的吗,不该劝她谁都别杀吗?

    说什么两个一起杀,他以为是杀鸡吗?

    听得他这话,玉机也道:“是啊,多谢商公子成全。刚才柳姑娘说要杀我那刻,我也是如此想的。”既然决定赴死,玉机自是丢下心中包袱,无不坦诚地对着他们道:“如若不然,我死之后,她该如何独活?”

    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心态,而商繁胥居然能料到他是这样的想法,果然,自私自利的人,想法都是大同小异的。虽然死到临头之前傲气犹在,但绝不会为了别人好过把自己给牺牲掉,自己不好,也不会要人家好过!

    这两人说完后,还都是理直气壮看着她,把她气得不行,她指着玉机嚷道:“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果然看你长得斯斯文文,骨子里就是个斯文败类,你自己做错事情该死,怎么能把阿窕姐姐拉着给你去垫背,你自己死就好了,她会活得好好的,你就别操心自己看不见的事了。”

    商繁胥自然听得明白,她说的斯文败类是指桑骂槐,这么容易就能把她从杀戮转为愤怒,冷酷转为躁恶,果然,她是个小孩心性啊!

    这下,商繁胥是胜算在手,确定她不会犯下错事了。

    他和玉机交换了一下眼色,玉机又道:“我死之后,若她知道我是命丧于你手,你当她会如何自处?是心灰意冷,然后就和你那同乡大哥走到一起,无风无波过完后半生吗?还是心中仇恨难消,她终其一生要找你报复?”

    “我说了让你别操心,你没听见吗?”他说的事,正好是柳兆衡现在不想去考虑的事,只要自己先取了他性命,木已成舟,后事如何再面对就是,可他这时念念叨叨,让她心烦。

    “我既然立马就要为她而死了,这最后时刻,我又怎能不为她的将来考虑?”

    玉机说得在情在理,柳兆衡却听不下去,商繁胥看她伸手要去摸柳叶镖时,柔声劝了她一句:“兆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与我,好歹也算识一场,我们且听他……”

    她瞪着商繁胥,他说的不错,他们相识,从上次打交道的情形看来,他们算得上是朋友,自己当着他的面要杀他的朋友,他一句求情的话都不说,不知是心太硬,还是太替她着想,不让她为难。总之她是要杀这人的,让他多说几句又如何,她道:“有完没完,他唠叨你也唠叨,还要不要人活了。”

    看在商繁胥的面子上,对这个将死之人,她忍让一回就是:“玉机,你有什么话赶紧说!”

    有她这句话,商繁胥大感欣慰,她总算念着他的相伴,有替他考虑的时候了。

    玉机点点头,十分平静道:“若舒窕可以回心转意和你那同乡大哥在一起,又怎堪当我为她赴死?若她要为我报仇,舒窕不是你的对手,迟早也会被你杀掉的。与其那样,不如现在,柳姑娘就成全我们,让我们一起死了吧。”

    柳兆衡本就听他的话听得心烦,此刻给他说出这番道理,柳兆衡更恼怒:“说来说去就是想让她陪你一起去死,你好自私!”

    玉机反问:“情之一字,叫人如何无私?”

    柳兆衡被问得气急败坏:“既然你是个自私之人,为何还能一心求死?虚伪!”

    她想,是不是上次他也是这样厚颜无耻宣扬自私言论,那人才不屑于杀死他们,放过了他们?

    若那人可以放过他们,自己为何不行?

    自己也是个高风亮节的人啊,杀这种无耻小人,简直脏了手!

    这绝不是心软,柳兆衡想,饶了他们性命并非因为被他们打动,她只是觉得他们不配自己动手而已。

    借口一旦找好了,柳兆衡深吸一口气,心情平静了很多:“上次,她中‘魔障’了你们尚且没死,为何轮到我时你就觉得一定得死?上次到底发生过什么?”

    关于上次发生过什么,柳兆衡还是觉得很有必要打听清楚的,可偏偏玉机也是个心思颇深的人,回答得有所保留:“上次为救她,我向庄主求来了齐名剑,这次,不知柳姑娘又想要什么去?”

    齐名剑,不就是两年前族兄寻回的一把钥匙吗?

    不需要再多想了,原来那人,真是他。

    既然要到了齐名剑,既然当时没有杀他们,为何他们并没有在一起,看来一向把族规看得比天高的族兄并没有一时心软就放过他们,那后来又发生过什么事?阮舒窕怎么被姬瑜给抓到的?族兄到底知不知情?再说姬瑜,她这样一个公主,是如何变成虬人的?她是哪里寻得的虬虫,谁给她的七重谜?族兄在外游历多年,对这些事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不行,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就会发现更多可疑之处,那么族兄……

    自己如何能去怀疑族兄,就因为和这些外人一起,自己竟然连族兄都不相信了吗?

    柳兆衡,你是不是傻?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玉机也好,阮舒窕也罢,即便是商繁胥他们,也不过是为了方便进到枢机库才同行至此,他们并不重要……

    族兄才是最要紧的人,他不该被自己胡猜乱想……

    不要再想了,不能再想了……当自己是个路过的人,他们,都与她无关……

    柳兆衡良久都没说话,玉机以为她是在想该对自己开口要什么奇珍异宝,但商繁胥知道,她是陷进某件对她来说无法接受的事里,出不来了。

    “兆衡,兆衡……”商繁胥轻声叫她,又拉了拉她的衣袖。

    柳兆衡这才回过神来:“什么事?”

    果然,很多事越是想忽略掉,越是不由自主沉浸其中。

    可沉浸其中对她而言并非好事,反而大害,现在又去看玉机和阮舒窕,她只想马上把他们打发了,眼不见为净!x www.x m.x

    所以她对玉机道:“听说齐名剑被天下剑客向往,却没谁知道剑在何处,原来是藏在药王庄的,不错,你上次为救她,是付出较多,抵得上这次的。”

    当玉机还在琢磨她到底是什么用意时,她道:“算了,权当我吃饱了撑的,找你们闹着玩好了。”

    她笑着对商繁胥低声一语:“扶我一把。”

    商繁胥并没多问,很顺从地把手放在她肩上,就瞧见她右手在身后比划了几下,她喊出一声:“解令!”

    那跪在地上声声不停的阮舒窕便双眼一闭,昏死过去。玉机长跪已久,双腿麻木赶不及起身扶她,便连滚带爬过去把她抱住。x <a href="https://www.x" target="_blank">https://www.x</a>

    柳兆衡面上毫无血色,心力虚弱,若这时玉机动手……

    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时,她想,自己这一闭眼,万一玉机动手,商繁胥该怎么办?

    她昏倒后,商繁胥将她紧紧抱住。那端,玉机抱起阮舒窕也已经起身,他向商繁胥缓步走来,如此生死大事被她笑话般了结,玉机心中疑虑难消:“商公子,今日之事你都看清,你可知她到底是谁?”

    商繁胥知此事一出,玉机不会就此罢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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