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回 方圣人怒砸《问天机》 孔老二惊落荷蟹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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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回方圣人怒砸《问天机》孔老二惊落荷蟹图

    国色天姿出瑶台,

    羽衣霓裳仙客裁,

    石落金谷千情种,

    草没章山万年材。(大概说的是玛瑙石)

    众人侧头看去,角落里一张斑驳桌子,坐着位秀丽姑娘,手里捧着本书,还在磕着瓜子,见来了生意,放下那本朦朦胧胧看着什么这朦胧、那朦胧标题的书。

    窦德专抢着上前付钱,看清就是白天的那位导游姑娘万年红,赶紧让撕五张门票,调侃道:“你这好,晚上还出来兼职摆摊?”

    万年红不客气地收了钱,道:“谁说我兼职,我是要辞职呢,这旅行社的老板抠得很……哎,抓紧看,没多少时间就要下班关门了。”

    肖百鲢、明仁跟着靠过来(见着年轻姑娘,必少不得这两人),肖百鲢道:“也就巴掌大的地方,逛一圈也用不了三五分钟,放心,不会耽误你下班的。”

    万年红本已拿起那本宝贝疙瘩书来,见上来两位衣着鲜亮的英俊小伙,后面又跟着服饰华丽的美丽女孩,不服气道:“你们随便逛逛,是三五分钟也够,可要是喜欢里面的宝贝,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我声明,我可是替我父亲看一会儿门,一到点就得关门。”

    窦德专笑道:“我们外地来的,也不懂里面的奥妙,你做我们的导游呗。”

    “行吧……”万年红晃悠着胸前那个导游证迟迟疑疑地站了起来,索性关门落拴,领着众人往主殿进来,空落落的主殿里供奉着两尊先贤,这姑娘先介绍左边一尊儒秀阿摩的黑木像道:“两位都是本地古代圣贤,这是方圣人,俗名方大兄,富甲一方,人皆爱他,不过,最后他方才顿悟,随了佛缘,法号才悟。”又指着旁边那尊端庄尼雅(阿摩尼雅,也够酸臭的)的白泥塑(会不会是黑白无常?):“这位是姓孔,与某位圣人同姓,可别混淆,排行老二,雅名孔老二,才富八斗,人皆敬他,可最后却没戏唱,访仙问道去了,道号梅溪。”然后对众人道:“他们都是读书人的典范,要求个功名利禄极其灵验呢,原来我们的镇长,叫文强,是个世家子弟,主持重新兴建完这文庙后,马上升到乡里,后撤乡改市,这不级别又上个台阶?如今升调去西江市做领导了,这文庙过去是鬼都不上门的破庙,现在借他的光,香火持续旺盛,前一阵正值大考,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窦德专嘴角一动,道:“我也知道他,是这儿新调任过去的,外号称‘智体’,一是求知,二是体育兴趣浓厚,比如足球……刚上任,就组织体育场和学校的大规模改建,还北上专门设了办事处讨项目、讨资金,上进心特强,与我们那儿调去的铁璧倒十分合得拢。”万年红听了连连点头。

    明仁却对肖百鲢道:“如此灵验?明天该劝着娇娇、芝芝她们来好好拜拜,发榜时,说不准还能得个好的专业。”

    各怀着心事的芙蓉、窦迎春也听进去了,这芙蓉纯情善良,得知最近自己的未婚夫硕士董敬济实习已毕,被游德培相中升了职,自己的父母也渐渐回心转意了,就要替他求个平安福,保他步步高升;这执拗心直的窦迎春为要及早摆脱现实环境的桎梏,投向自由世界,如今拼命地在补习洋文,雅思着西洋民主、平等的美景,居然也痴心圣祖先贤来托福保佑自己。两人看着旁边有香棒,就各擒着三支要拜,窦德专又要付钱,肖百鲢也不知求什么,也要陪着芙蓉烧香。(大概为着百合)

    那万年红笑着拒绝了窦德专,道:“你们只各烧各的吧,真要给钱,往前面的功德箱里投些小钱也就罢了,主要是个心诚么。”

    明仁向来坚定不问仕途经济,最不爱看这种场面,于是出了大殿后门,见有个小小的后花园,灌木簇簇、竹林幽幽的中央神道,有几对石像生,都是儒士智叟的模样,明仁也是半醉半醒、朦朦胧胧地走进他们,想想自己读书也算破了万卷,却还是多疑存惑,故心生不满,就在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塑脸上这儿抚抚,那儿摸摸,左拍拍,右搭搭,走迷宫似的在他们中间穿梭,没个正经举动。

    这时,万年红从大殿后门探出脑袋来提醒:“这是真正有些年头的老东西了,可灵验了,你别招惹他们。”

    明仁被她唤醒了头脑,也不知这些石像生是什么来由,便去问她,万年红眨着眼,道:“这都是列朝列代的圣人,也没什么好搞懂的,我带你们看看真正的宝贝,错过了,可别后悔喔?”

    明仁听着“宝贝”几个字,便有三分欢喜,急忙跟着她往左右偏殿上来。长长的偏殿里有排玻璃柜子,里面放着的一个个白瓷碗都有半碗水,水里盛着一枚枚精巧的石头,果然巧夺天工、图画天成,有长河落日、采菊东篱、烟波独钓、秋色满园、风花雪月、踏雪寻梅、面壁达摩、芦荡孤雁、斜阳归帆、赤水红霞、铁松虬柏、寒塘飞鹤一十二图。

    又有十二生肖、十二花神、圣祖先贤、帝王将相及花草禽兽之类,不过最吸引明仁的却是比鸽蛋儿稍大、一组十二佳丽图,倒是唯妙唯肖又赏心悦目,是:起舞弄清影(白檀)、绿袖招犬吠(秋萍)、香篆销金鼎(玉霜)、飘然落阆苑(钟琴)、浪里泛银雪(芝芝)、净土掩风流(黄蕙)、荷灯凌缥缈(蓝蓝)、优游猫蝶飞(夏莲)、紫泥邀茗雾(春杏)、琼珠落瑶环(芙蓉)、春江一叶舟(刘雪)、徘徊酬婵娟(群群)。

    那芙蓉向来喜欢美玉宝石,便问导游小姐能不能买下这些藏品,把这万年红吓了一跳,道:“这要很多钱的……”不过她却看不出芙蓉脸上任何退缩的表情,又道:“这是我父亲收藏的,我可申明,你与他联系,这可是他的心头肉,比我还金贵。”

    这时前面的一扇边门开了,过来一中年人,笑着说:“什么比得上你还金贵?又在糊弄客人了吧。”

    这万年红赶紧介绍说这位就是他父亲,也是这里的馆长,众人与他打了招呼,这人一听芙蓉要买,看她也是出自富贵之家,不知天高地厚,道:“这些做展览的确实不能转让,钱倒在其次,都是我几十年的心血,要是你想收藏,我给你推荐几家价格公道的奇石商铺,看你的慧眼与机缘了。”芙蓉哪有如此耐心,此事也就作罢了。

    这老万穿着实在简朴,却是整齐干净,听众人都是女儿带的团,便邀请他们去吃豆腐,特别是臭豆腐是这里一绝。众人跟着他从后门出来,见已经离他们入住的大酒店不远了,那高高耸耸的楼顶都能看见。这父女俩却把他们往一条小街上引。

    这是条小吃街,店铺邻次接彼,烟雾弥漫,吆喝声此起彼伏,接踵摩肩……众人来到了一家叫做西子豆腐的小店,店堂里满是顾客,门口又拥着客人,父女俩领着他们穿了小巷七拐八拐地走了后门,穿过一个搭着草棚的大院,来到一个临着灶间、仅能容下五人左右的小屋里。那芙蓉、窦迎春顺着扑鼻香味儿也往那忙碌的灶间张上一张,虽然还算干净,可准备下油锅煎炸的那一板板墨绿色的臭豆腐如长了层绿毛,真有些吓丝丝的,两位姑娘心里直打鼓。

    那老万道:“放心,店主是我老婆,伙计是我儿子媳妇,这臭豆腐闻闻臭,吃吃香,我后院这口井是百年老井,她们家传几代的老店,没有人吃坏过肚子的。”

    万年红知道城里人金贵,亲自跑去了厨房,出来时,端了五小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花出来,那碗和调羹都是簇新的,放在五位客人面前,然后万年红的母亲又跟着进来,再端了两粗瓷碗盛的豆腐花,两粗瓷盘煎得喷香的臭豆腐及调料都放在桌上,递上新的毛竹筷,也没功夫闲谈,微笑着走了。

    明仁几位男士肚子里装的都是啤酒,几泡尿一放早也空了,都不客气低头大吃起来。芙蓉和窦迎春品尝了几口豆腐花,果然幼滑鲜嫩,连小葱末儿都格外地香。

    明仁见芙蓉、窦迎春对臭豆腐犹犹豫豫地不愿下筷,笑指着那臭豆腐道:“你们平时喜欢听歌,就这个打个歌星的枚枚子。”

    窦迎春少见地一笑:“就许你出谜语考我们?也要考考你,你猜出了,我们再猜,这里都客满了,就‘客满’二字,打一个字,说中了赏你一块臭豆腐。”

    万年红和她父亲也笑了,万年红道:“放心吃吧,这菜籽油都是我父母亲自榨的,这不光是豆腐香,还有菜油香呢。”

    那老万见自己与万年红用的都是粗瓷大豌,明仁他们使的是精致小碗,早将豆腐花风卷残云一扫光了,不由埋怨她给小气,万年红也觉冤枉,见桌上的臭豆腐也没了,就要去添。

    窦德专忙道:“够了,够了,我尿酸高,不能多吃。”明仁、肖百鲢也赶紧摆手,万年红还是取了两盘臭豆腐来。

    窦德专问那姑娘道:“你干得好好的,怎么刚才说要辞职?难到也过来帮忙?”

    万年红道:“如今这里的旅游社雨后春笋般冒出来,都搞低价游,拼命压低价,我那位抠门的老板也让我们坑蒙拐骗吃回扣,我父亲不让我再干了。”

    明仁他们似有所悟了,窦德专也存下一个心眼,原来他那位阿洪,被秋萍压得透不过气来,便要留条后路,于是借着老窦的人脉想开一家小小旅游社,专接疗养、会务等事宜,转手赚个差价,现在供应局四分五裂,正好趁虚而入、招兵买马地大干一场……这江北市离着也不远,又是上级的一个指定疗养点,正要找一位熟悉地接业务的,于是和那万年红互留了名片,候机会再详谈。

    等芙蓉、窦迎春将豆花细细巧巧地吃完,众人便散,那老万陪着他们到路口,明仁见他还往文庙方向走,便问他为何,老万道:“这文庙就我和两个老头看着,晚上得轮流值班,还亏得那调走的文领导主持公道予以重建,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是我巧遇着他,这文庙早成废砖片瓦了,更沾了他的光,最近越传越玄乎,说是保佑高中,你们也真是凑巧,最近才延长开放时间,让你们赶上了。”

    明仁听完,觉着他也该是个薄明那般的人物,不由肃然起敬,与他握手道别。众人回到酒店,秀梅她们也刚到,夏莲、娇娇见明仁他们不知逛过了什么好玩去处,都精神焕发的,缠着便问,肖百鲢、明仁故意卖关子,竹君等秀梅她们几个爱清静的休息去了,又要邀人出去吃夜宵,窦德专和肖百鲢又自告奋勇带她们去了小吃街。

    明仁朝白藿使了个眼色,两人都推说倦了,也就各自回房了。明仁独自回到房里,没几分钟功夫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夏莲她们直到深夜才回来,夏莲一回房,见白藿正洗完澡,笑道:“你不是倦了么,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白藿被热气泡得满脸通红,指着开着的电视机道:“就是倦了,开着电视机都能睡着了,这不,才一觉睡醒,洗了个澡。”也是无意间,见床头自己那个白信封没收好,倒有些紧张,趁着夏莲将那小吃街美食重温一遍时,赶紧把信封放进自己的小包里。

    对百福园的姑娘们,这又是舒心安然的一晚,可明仁因白藿收了他转交的信封后,又要旧情炽燃,好不容易被他连骗带哄地劝走……一来心事当然兴奋,到半夜才入睡,迷迷糊糊的就觉着有人在一旁说话,仔细一看,自己来到一个清风送爽、青竹悠悠的林子里,有智贤模样的人在林间,或饮、或唱、或咏、或狂、或游、或思、或欢,百态千姿,听得其中一位对另一位言道:“老子,你倒评评理,明仁这小子凭什么在我们脸上摸来摸去,还勾肩搭背的?太轻狂了吧。”

    被称作“老子”的拈着长髯,并不轻易开口,似在冥想,旁边有位逍遥游者过来道:“孙子,你就这么年轻气盛,这‘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你也是懂的,不过你情报也是蛮准的,这小子叫明仁都被你打听出来,真是知彼知己……不过管他呢,今天这朗朗晴空、风气和谐,正是快乐逍遥的大好时光,你看我……”说着便抱着一根竹杆子舞动起来。

    “老庄,你装什么装,你老婆都敲锣打鼓地欢送你去西天了,仕可忍,俗不可忍,换了我还有闲心跳竹竿舞?早回去与她打一架分财产去了。”叫“孙子”的见这两位受了辱,还袖手旁观很是怒火攻心。

    旁边一直在吟诵古诗圣经的一位老人,终于憋不住开口道:“你这争强好斗的孙子,一转眼又把仁义礼智信都抛与脑后?钱和女人与仁义礼智信比起来,孰重孰轻?”

    “孔老二,少讲你的假仁假义,都被打倒好几回,还不吸取教训,我要问你,你媳妇与母亲一起落水,你救谁?你得了一块蛋糕,你七十二个贤子贤孙都要分,你分给谁?”

    那位叫“孔老二”的一听,自言自语道:“呦,这倒是个数学题,一块蛋糕七十二个人分,均分,不对,这些学生有饿有饱,有胃口大,有胃口小……”孔老二再也无心过问,往一边开始新的一轮冥思苦想去了。

    这时林子里一位刚才还一本三正经、与众人格格不入的人,如鬼随形飘然而至,指着“孔老二”对“孙子”道:“别听他虚情假意的一套,那都是做给我们看的,前几天,我还见他给方大兄送礼,说他宁可谦让,坐了老二的位子,还请方大兄帮着出面给他摆平弟子欠费的问题,你还说什么媳妇、老娘的旧故事,他一个都不会管,他在外面找好了小三,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那“孔老二”并未走远,听着背后有人议论,为了“克己复礼”大业又不能站出来泼妇骂街,只能隐忍隐忍再隐忍……那家伙见揭发没用,又回林子里继续抓狂去了……

    旁边有个叫墨子的正喝了一大口墨汁,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说孙子,你也太武断,那个叫明仁的抚摸你,拍打你,凭什么说就是侮辱你?我看着他抚摸你,就是爱你,拍打你就是想与你交友,简爱,懂吗?爱是用最简单的方式表达出来……”

    “去你的,你个变态鬼、黑老大,天天想着世界和平,好让你手下那些头号奸商把是非不分的买卖做到世界各个角落,真是墨墨黑。”

    “墨子”见“孙子”翻脸不认人,顿时义愤填膺、反唇相讥:“你个恐怖分子,你不是奸商?什么‘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不战而曲人之兵’还不是剽窃我们老师的,不过是摆摆样子,挂羊头卖狗肉罢了,通篇还不是奸计谋略,没有实力怎么曲人之兵?还攻心呢,你先把网络攻破吧,网络快把人心、人性都泯灭了……你别唱高调了,见如今世界太平了,把兵法都卖到了商场,你太会装孙子。”

    两人正在喋喋不休之际,那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老子”喊道:“方大兄驾到了!”

    孙子正气没处放,道:“你不是清净无为、老死不相往来的典范,怎么也会巴结起方大兄来?”

    “老子”道:“孙子,你还嫩点,我是向来独来独往,谁都不必巴结,可方大兄是万万不能得罪,前一阵子出关,老子居然被门票难倒,亏得报了方大兄大名……如今哪处角落不宰客?就是我们弄个竹林聚会的破庙,也是要收门票的,真是没钱寸步难行,什么世道……”

    “方大兄到!”这时林子里的狂徒跳了出来,随着他的一声长啸,天上顿时祥云翻滚、霓虹放光、一股铜臭墨香随风袭来,就见九天之上、云霄之巅慢慢落下一位美貌如天使,慈祥似上帝的人物,真是神采飞扬,有《叠青钱》赞他道:

    圆脸金盘,七窍挤成方孔。孔方圣,扶羸甘露,济困瑶琼。无翼而飞,远往幽至似飞龙。无腿虚足,德尊势附,神鬼相拥。

    朱门高阙,圣贤良祖,唯我始终。转危尤安逸,富贵生弱贫亡。和谐美满,难闻寒号啼穷。撒金屹屹,流银滚滚,燕舞笙钟。

    众人不由自主对着方圣人,扑通通都跪了下来,孙子还抽空感谢起老子:“老子,还是你有道理,一说方大兄驾到,他就来了,又有钱可以花了……”

    “肃静!”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角色跪到了孔老二的前面,听着后面居然有说真话的声音,按他雷厉风行的本性恨不能抓出来严打一番,这时那位方圣人也飘然落到了一块乌石上,顿时起了金光四射的背景……

    那位跳梁小丑激动得爬了过去,神气活现地靠着那块乌变金的丑石,拿出一副法不容情的面孔,企图告密。

    “商子,你又蠢蠢欲动,如今太平盛世、万国祥和,都是和谐社会了,你又跳出来作甚?你看老子、庄子都是不问世事的顺民典范,墨子是科学家、发明家、和平大使,造福子孙后代的模范,孙子最近也转战商场,转型成功,你再看老二,如此知书达理,他毕竟是我们的一块金字招牌,也曾风光了千年,连□□都要树他做贞洁牌坊,我方大兄能耐再大,脸面还是要的,离我远些,你想抢班夺权?瓮里待着去,什么时候用得着你,你再出来,依法治理就是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而已,你还当真了,没听过乱世用重典,盛世用方孔吗?用你这冷酷无情、沽名钓誉的家伙作甚?你又要破坏和谐气氛,退下。”方圣人果然明察秋毫,大气睿智。

    那位商子一跳跳到瓮里,孙子轻声讥笑他:“叫你商子改行经商不听,非要当个严官酷吏,把人都得罪光了,如今有几个坚持原则的不是被世人唾骂、封杀不用的?把你关在瓮里,还是念你入过阁、拜过相哩。”

    商子朝他翻了个白眼,拧着强项、仰望青天,大概只能盼着韩国王子来救他了。

    孔老二怀揣着一本千年来呕心沥血白拾来的天价图册准备雅贿,试着朝方大兄靠近,谁想方大兄神抖抖的,一股异香实在呛得他只能与他若即若离,方圣人见了孔老二这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尊容,想着还要拿他扯大旗作虎皮,也就不再计较,他慈眉善目地望去,一惊,道:“不对啊,我们是竹林七贤啊,可我数来数去你们有七个,那我在哪里?”

    那商子即刻来了劲,探身一指最后面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伙子铁面无私道:“他,叫明仁,逃票进来偷窥的。”

    方大兄笑道:“明人?你不该做暗事,区区几个小钱逃它作甚?”

    明仁赶紧分辨自己是买了门票入场,并想请教各位圣祖先贤。

    商子还在喋喋不休地揭发:“他香没烧、功德箱里一个小钱没扔……”

    这后两句激起方大兄无限愤怒,浑身一抖,成捆钞票、成串铜钱落下,把个近处的孔老二熏得眼泪鼻涕全部出来,连那本呕心沥血收罗来的图卷都掉落在地。

    方大兄对兄弟好友们道:“外人便是头号大敌,他们翻着历史课本把我们戏说得污七抹糟的还不够?居然还要穿越了来狗仔我们,等他们回去,又是八卦新闻无数,想想来气,祖辈们的血汗钱倒是要捞的,可专业文化精神他们却是一丝不肯付出,胡编乱造还号称有创意、有创新,真正一帮狼心狗肺的忤逆子孙……”不过,他觉着没摸透明仁底细前也是太过失态,马上换成和颜悦色的一副面孔,问起明仁的姓氏来由,一听他姓吴,便让孔子查阅诸子百家,一听已经有吴子一门,气得又出了一阵铜汗钱雨,道:“你这小子,冒充吴门(无门也)弟子,竟敢跑到我们报国祠来撒野……”

    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的商子马上纠正:“是文庙。”

    “闭嘴!”方大兄忍不住对他一声喝,众人马上异口同声地指责他:“闭嘴!”商子一头缩回了瓮里。

    孔老二马上自谦道:“本来是叫文庙,现在方大兄胸怀天下、富可敌国,当然应该叫做报国祠了,这名字改得太好,我对方大兄的文采佩服得真是滔滔之水连绵不绝,又犹如乌江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咳,咳,”方大兄咳了几个小钱出来,难为情地对明仁道:“记错地方了,这原来叫文庙啊,反正是个寺庙祠堂都得收钱……你说你是来问天机的?这能随便告诉你的么?再说你有多少条问题,我们可是按条收费的……”x <a href="https://www.x" target="_blank">https://www.x</a>

    庄子一听要收钱,马上跳上竹杆子又手舞足蹈起来;老子立即捂上耳朵要找水洗耳;墨子一听没他的事,又要拉开工具做家伙;孔子捏了鼻子低头偷笑……

    只有商子在瓮里瓮声瓮气道:“我对方大兄样样喜欢,就是贪墨二字不敢苟同,当年我那根木头算是白立了,问几个问题都可以收钱,蛮好让文武百官、愚民百姓都来问我,我一一解答,立什么信,直接捞钱得了……你个贪墨之徒,我呸!”

    这方圣人眼见众人死要面子,也怕自己下不来台,便道:“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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