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情深(1/2)
只是，韩方为什么要来抢煌火令呢？明明只是一块破木头，明明什么用处都没有的，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要来争来抢？
楚玄璎悄无声息地走到张溯的房间外躲好，里面张溯的声音低低响起：“再去找，肯定不会太远的。”
“那杀手的事？”——这是河晏的声音。
张溯哂笑道：“青城只是第一个，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他总会露出马脚——谁？！”
张溯的眼中突然泛起冷光，整个人如幽鬼般瞬间移到门前，骤然发力破开隔心，一只手穿门而过牢牢地卡死在楚玄璎的脖子上。
“咳咳咳”楚玄璎挣扎着去扳张溯的手，嗓子里发出的声音细若蚊蝇：“放开是我”
“小楚？”张溯吓得连忙松开手，冲到门外把楚玄璎扶了起来：“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没伤到你吧？”
楚玄璎一进门便狠狠推开了张溯的手，十分疏远地躬身靠在墙上喘息。
张溯还以为她是为刚才的事情生气，连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小楚，我真不知道是你——”
“韩方是你杀的吗？”楚玄璎捂着脖子，突然问道。她的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但冰冷的目光中却隐约带了点恨意。
张溯怔了片刻，心头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似的。他摆手示意河晏先出去，然后试探性地向楚玄璎靠近：“我杀他做什么？我没事闲的吗？”
楚玄璎重重地闭了闭眼：“那你告诉我，‘青城只是第一个’是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煌火令给了谁谁就会死对不对？那路上的那些人是不是也你这样和直接杀了他们有什么分别！”
“小楚！”张溯的脚步突然顿住，一时竟不知是该进该退：“那些人不是我杀的，而且他们也并非无辜。”
楚玄璎闻言便笑了：“好啊，那你告诉我，那个韩方他做错了什么？他哪里不无辜？哪里该死？”
张溯平静地答道：“他不该打煌火令的主意。”
“可他若是被利用的呢？”楚玄璎死死地盯着张溯，笑容是说不出的惨淡：“我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了。没人有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而且，终究是你害了他。”
张溯没说话，就那样隔着一步远，静静地回视着楚玄璎。他常会看见她生气或是激动的样子，若是以前，只要他哄哄她，她肯定一会儿就没事了。而现在物非人也非，岁月不饶人。还未行至陌路，她便已经开始走远了。
他就那样定定地望着她，半晌过后，竟然苦笑出了声：“所以小楚想怎么样呢？把我抓去报官？还是干脆点直接杀了我，以后就不会再有人因我而死了。”
楚玄璎没有回答，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怎样。与其说要一个结果，倒不如说想求个真相。只不过他给她的真相，多半当不得真。
张溯猝不及防地抓起楚玄璎的手，在对方满面惊惶的表情中将那只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脖颈上：“人生不易，与其被你猜疑，倒不如来个痛快。反正我也过够了这样苦心经营的日子。小楚——”
他握住她的手，渐渐加力，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尽数交付于她。
你不是来讨要公道的吗？我给你公道。只要你想要，都可以给你。
楚玄璎慌乱地挣扎着，语无伦次地低吼道：“你干什么？你明明知道我——”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她猝然止住了话音。可他却并不打算到此为止，追问道：“知道什么？”
他垂下头，眼睫下潜藏的情绪满如将溢的洪水，眼角隐约带上些笑意：“知道你不敢杀人？还是知道你舍不得杀我？”
“我”
话音还未完，张溯便抓紧她的手，突然用力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压在墙上。然后扶住她的后脑，不管不顾地偏头吻了上去。
楚玄璎猝然睁大了双眼。
这个吻又压抑又克制，他仔细控制了力道，可却还是让她有些喘不上气来。
没多久，张溯便把她松开了，颇为无奈地舔了舔唇上被对方咬出的血洞：“我只知道你不信任我，虽然我的确没有什么好值得人信任的。但是小楚，有些事情我却是不得不做。你怀疑我没关系，但至少相信我，我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害你。还有——”
张溯松开手，笑得有些无助：“这世上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其实有很多。”
比如责任，比如道义。
比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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