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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谢晅喘着粗气抱住她,如同一头吃人恶狼。一双半开半阖的清冷眼眸染上了三分独占欲,是季语从未见过的危险邪肆。

    一股毛骨悚然的不安直直从尾脊窜了上来,季语敏感地感觉到有危险的东西靠近了自己。她下意识想要挣脱,谢晅的眸色陡然暗沉下来,捏着她腰肢的手一紧,用几乎要揉进骨血的力道。

    季语双手无力地抵在谢晅胸前,仿佛不小心落入凶兽利爪中的猎物,无处可逃。

    他固执地问她:“你也喜欢我,不是么?”

    脑海中像是有一根弦突然断裂,季语抓紧了他胸前的衣领,开口时不带一点理智:“就算我喜欢你又怎样,我们……”

    谢晅忽然低头吻住了她,剩下的话语被尽数堵进唇舌里。他吻得极认真虔诚,似乎将所有压抑克制的情绪全部倾注在了这个吻里。

    他从不曾如此失态,如此忘情。

    季语的思绪轻飘飘的,觉得谢晅的吻像战争,到处扩张、掠夺、囚禁,疯狂渴求侵占被征服者的一切。她双手松松环着他的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腰带。鼻尖是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道,混合着他身体温热的气息,围绕在季语周围。

    谢晅忽然撬开她的贝齿,把舌头探进她的口腔里,勾住她柔软的小舌吸吮舔舐。

    他腰间的那只手瞬间抓得更紧了。

    季语依稀能够听到谢晅轻笑的声音,还来不及反抗已彻底软了身子,酥麻无力。

    许是月光太过柔和,季语恍恍惚惚,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但也只是错觉罢了。

    几缕发丝随着风轻轻飘摇,谢晅唇角处洇出一抹殷红的血,显得格外靡丽。他左手死死扣住季语的手腕,发簪的尖部近乎抵着谢晅脆弱的脖颈。无论季语再怎么用力,发簪也无法向前刺出分毫。

    季语这才抬头看他,眼神里是让人可恨的清醒。

    似乎早就料到她攻击的动作,谢晅舌尖慢慢舔掉唇角的血珠,神态自若道:“我一直在想,你自幼女扮男装,为何没有一人发现你的女子身份。”

    谢晅忽然顿住,声音低哑,透着危险的撩人:“后来我想通了。因为发现你女子身份的人,都死了。”

    季语极力想要挣脱开他的钳制,终究徒劳无功。无论她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分毫。她索性不再挣扎,嘴角噙了一抹冷笑,像一头美艳妖媚的凶兽:“不错。以前都是借刀杀人,只可惜这里是你的地盘,只好亲自动手。”

    谢晅垂眸看她一眼,平淡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能让你亲自动手,是在下的荣幸。”

    季语柔下声线,素白的齿衬着殷红的唇,妖冶如志怪小说里摄人心魄的妖精:“你舍不得杀我的。放开我,我发誓绝不再动手。”

    谢晅松开对她的钳制,将发簪重新插回她黑缎子般柔顺的发里,神色温柔:“我的确舍不得。”

    季语闻言微怔。

    谢晅突然伸手,递给她一个绣着绿竹的锦囊。

    季语接过来,神色有些不解:“这是什么?”

    谢晅将她额边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脸上冷硬的线条似乎有些软化,清冷眉目里揉进了几分浅淡的温柔:“当初渡河一役后,我受了重伤,整日躺在床上。你为了给我解闷儿,便给我捉了几只萤火虫。我今日在河边看见几只,随手捉来给你。”

    烛火惺忪下,谢晅的眉眼像被打上了一层浅浅的金,温暖得不可思议。

    季语解开锦囊,里面赫然是几只走投无路的萤火虫,尾部闪烁着星星点点的亮光。算不上多么耀眼,却直直照进季语心里。季语阴霾的内心好像碎开了一道裂缝,有光顺着缝隙照进去,哗啦啦亮了一大片。

    季语突然有些迷茫。她一向冷心冷情,这种为数不多的心软,让她无所适从。

    季语神色有些茫然,身上虽规规矩矩穿着官服,眉眼间却是掩不住的媚色,就连素来圣洁的月光都被衬得妖娆了几分。她抬起头看他,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眸里像盛着一汪秋水,溺死人。

    “你最好不要这样看着我……”谢晅凑近了她耳际低语,“否则,我会忍不住做些过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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