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屠尽(1/2)
庙前拥挤的百姓都安安静静的朝北拜，拜完后又整整齐齐的走了，孟星拂被这接二连三的奇事搅弄的心神难宁，一股火气难以平息。
又瞧了瞧白藏息，见他安然无异，心里立刻不舒坦了：“你这么冷静，是为何？”
白藏息上下打量他，突然来了句：“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孟星拂：“……”
勃然变色：“你把话说清楚。”
白藏息道：“我就是问问。”
张修韫和张修泽对视一眼，了然的退到一边，静静望着庙宇方向。
白藏息低着头，叵测心思：“我想吻你。”
孟星拂面目扭曲：“你想都别想。”
白藏息道：“为什么？”
孟星拂眯着眼，举起拳头比划了两下，道：“你这几年学的是艳|书吧？三句话两句都是污秽之言。”
白藏息道：“但我已经到了那个年纪，你曾经教我，只要到了年纪就可以。”
孟星拂脑门上冒汗，暗自心虚。当年为了让白藏息有点人情味儿，他想了不少办法，最后还是听了沈蜚英的肮脏建议，教他怎么调戏女孩，怎么才能在女孩不喜欢他的情况下解衣相待。用沈蜚英的话来说，一个男人只要会玩女人了，心就会变得温柔似水，对谁都会友好。
造化弄人，谁知道教给他的东西全被他拿来对付自己。比起被他调戏，孟星拂最受不了的是白藏息青出于蓝，在撩人方面完全超过了他。
他嫉妒！
短暂的沉默后，白藏息耳后绯红，将脸凑过来。孟星拂毫不留情的胡乱在那张脸上一巴掌，怒道：“你怎么到处发情，我好奇你这个身体构造，到底是哪个部分接错了才让你有这么旺盛的精力？”
白藏息被他一巴掌打的有点难过，黯然伤神：“我本来就到了那个年纪，你又不让我动，我难受。”
孟星拂：“……咱们换个话题。”
白藏息还伤着神，不答话。
孟星拂恨不得掐死他，冷着脸走到张修泽身边，道：“都走的差不多了，你要不去抓一个人来问问，咱们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张修泽道：“那只红猫说晚上会有好戏看，就是这个吗？”
孟星拂皱眉，道：“应该不是。”
看了看远处的陡峻高山，他有预感，真正的好戏在后面。
片刻后，庙中的百姓都走的差不多了，孟星拂大着胆子带头进了这座诡异的庙。
俊宇如云，巍墙似雪，门口的帮妒元帅实在像一对豪僮悍婢，活生生将整体的气质拉下来。
张修韫只觉得一股凉风灌入后颈，他道：“公子，您把大人一个人扔在那里好吗？”
孟星拂道：“你管他做什么，那样的人就是欠收拾，真当自己是个敏感的弱女子了。”
张修韫再不敢问，心里越加的同情白藏息，也更加认定孟星拂对自己的评价——铁石心肠，他或许真的是在石头堆里长大的。
这庙在外面看着骇人，里面倒是平常，并无不妥，与一般寺庙无二。
正在他们想更近一步时，扶疏古木后的院落中传来争吵声，几人连忙避了起来。听声音像是一男一女，孟星拂生平最爱听妯娌长短、夫妻吵架，立即朝白藏息招手，示意他也过来听。
白藏息配合他的意愿，迤迤然走来，被迫一同听墙角。
孟星拂按捺着激动的心思，往前探脑，忽闻女声道：“你可以不跟我在一起，但孩子是无辜的，你自己不行，为什么要把错都推在你大哥头上，想来你大哥也不是故意的……”
孟星拂：“……好刺激……”
白藏息皱了皱眉。
男人气的跺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女子怒气腾腾，扬手一个耳光，打的孟星拂脸一疼，下意识的捂上自己的半边脸。
男人怒吼道：“你打我做什么，不行是我的错吗？”
女子隐约叹了口气，没说话。
白藏息刚想开口说话，突然闻得殿内一声惨叫，随后又有几个声音此起彼伏，喊道：“师父坐化了！！”
那一男一女皆是一怔，立刻跑到殿内。
孟星拂道：“这庙里还有其他人？”
白藏息道：“应当是有的。”
张修韫道：“有，听说是略有所成的声闻僧，刚才那些百姓也不全是拜石尤奶奶保平安的，也有求高僧点化，想要脱离苦海。”
孟星拂道：“咱们也进去看看。”
几人整了整衣衫，迈入正殿。
殿内哭声高昂，几名小僧趴在地上哀嚎，方才争吵的一男一女也不可置信，跪在蒲团上祷告。
坐化的声闻僧满面含青，端正的立在殿中央，看着竟像得道一般。
服侍在一旁的几名乡汉有几分眼熟，看见他们时露出警惕的目光，孟星拂猛然想起，这几人便是在义庄外抬佛像的，显然对方也认出来他了。数目相对，领头的道：“你们闯进来做什么？”
孟星拂奇道：“百姓不都来了吗，我也来。”
那人怒道：“你算什么就来？”
孟星拂道：“我有佛缘，不能来？”
那人更怒：“这是供奉石尤奶奶的地方，又不是寺庙。”
孟星拂道：“不是寺庙怎么有和尚，有和尚我就要拜，你能怎么着我？”
那人被他堵得无言，气的干瞪眼。
几个小僧哭的眼泪朦胧，像是叫魂一般，孟星拂都不好意思问老僧是如何坐化的。
白藏息在殿内巡视片刻，目光落在那几人身上。
孟星拂知道他的意思，起先开口，道：“你们也是来求愿的？”
那几人懒得搭理他，回也不回，将他晾在一旁。
孟星拂皱着眉在内心咒骂，又想起这是在佛堂，才微微收敛，朝上殿颔首。就在他抬首的下一刻，烛台轰倒，高高的佛像莲座之上蒙着一层乌云，像是盘踞的狂兽。他骤然一惊，以为自己眼花了，瞪大了眼睛望向乌云处。
乌云逐渐变成红雾。
殿内众人皆是一愣，离的最近的小僧脱口而出：“红猫！！”
红猫两脚蹬空，折其性命，伸出舌头舔了舔小僧的脸，又迅速疾奔至前方，从乡汉手里夺过一样东西。
乡汉惊嚎，红猫伸出前爪在他脸上狠狠一拍，那人的脸顿时血肉模糊。
几乎是一瞬间，便取了两条性命。
孟星拂立即闪身上前，将红猫驱开，利用体察术控制了殿内所有的香烛。红猫被他一脚踢在后背，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慵懒的翻身，跳在佛像上，双眼中如火烧云一般：“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不对你动手，别不识好歹。”
孟星拂皱了皱眉，红猫此言大约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不过这对于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威胁。秋观仪和沈蜚英都在找他，定是听到了他没死的消息，总有一天要败露，大不了鱼死网破。这只红猫竟妄图以此作为威胁，不知天高地厚。
红猫揉了揉眼睛，竟像是在笑：“我说让你来看好戏，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戏都散场了！”
它的声音回荡在殿内，其余人都吓得浑身打颤，白藏息时时注意着红猫的动作，抽出腰间的短刀，挡在孟星拂前面。
孟星拂无可奈何，但见这只红猫并未有其他动作，心下犯疑，道：“你憨憨乎乎的说什么呢，既然知道是什么戏，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非得我亲自看吗？”
红猫道：“有些事情你自己看了才会好玩儿。”
孟星拂道：“那算了，反正我也没多想知道。”
殿内气流急速，红猫的长毛簌簌而动，双目中射出寒光，顷刻间张修泽与张修韫便平躺在孟星拂面前，它优雅的吐舌，道：“鬼辛师？请管好您的下人，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到时即便是瞬美怪罪我，我也要动手了。”
话音一落，戾气也收敛不少。
孟星拂起先还讶然，红猫与白藏息有何旧情，转念一想又明白了。红猫是天机碎片自甘堕落修炼而成的，而天机是白氏一族的秘法以八百镇仙修炼化出来的，关系虽复杂，但也能连上几分亲。再加上楚惊厌和他们手足之交，这情分自然要更深厚些。
他有些轻蔑，“瞬美那样的人，你都配不上提他的名字。”
红猫不反驳，沉声道：“是，这世上能配上瞬美的就数你们二人了，你们愿不愿意去厌津喜丧阳陪他呢？”
孟星拂道：“我劝你在作恶时不要提他的名字，否则是带给他无妄之灾。”
红猫怔了一怔，似乎是受教一般，朝他点头，恍然大悟：“好提议，为了报答你，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孟星拂道：“什么秘密？”
红猫道：“你去把那个乡汉的衣服扒开，他的大腿上藏着一个秘密。”
话音刚落便不见了踪影。
孟星拂半信半疑，白藏息回头看了看他，缓缓舒了口气，将短刀收好，道：“没事吧？”
孟星拂摇头，问道：“我去看看。”
白藏息拉住他，将人掩在身后，朝着那名满面血肉的乡汉走去，随行的另外几名乡汉吓得两眼昏花，缩在提炉旁发抖，眼睁睁看着白藏息挑开那人的衣裳。
那人因不洗澡，身有异味，腿毛茂盛，赘肉居多，实在看不出哪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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