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阵(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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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但也有百十来口子人,没来由突然就全消失了,二狗哥,我感觉,这事儿跟四绝阵有关。”这事太过诡异,让炊饼不得不往坏的方面想。

    “我也有这种感觉,走,我们去后山看看。”

    说完,二人往后山走,一到山脚,心里咯噔一下,之前荒芜的后山,多出一条上山的小路,来不及细想,二人赶紧往上走,不一会儿,又来到了那个洞口,洞口被清理过,边上的杂草都被清理干净,原本只能容一人爬行的洞口,被扩成了单人可以行走。

    完了,这是炊饼当时想到的唯一念头,二人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如果这个世界真有地狱的话,那呈现在他们眼前看到的这副景象应该就是吧。全村老少都在洞里,双膝跪地,双手手心朝上摊在地上,头抬的老高,眼睛像是受了某种惊吓而睁的老大,嘴巴尽可能的张大,所有人,舌头都吐在外面,舌头上,勾着一个金属质钩子,钩子另一头,被一根红绳绑着,挂在山洞顶部形成八卦的铁链上,红绳上,挂着很多奇怪的符纸,上面有符印从未见过,百十号人,就以这样的姿势跪在这十米见方的山洞里,而因为阵已破,周师傅的遗体已变成白骨,依然跪在阵中祭台,匕首掉在地上,炊饼感觉心在急速的跳动,脸上完全做不出任何表情,四肢丝毫不听使唤,喉咙里想发出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耳朵里只有自己大口喘气的声音,一口又一口,感觉全身肌肉绷的越来越紧,王二狗走到他面前,嘴里在叫着什么,他完全听不到,好在他还能看到,王二狗一直在叫,然后拿手,拍炊饼的脸,可是他的脸,没有任何感觉。

    紧接着身体里似有股气要破体而出,在体内乱窜,全身开始慢慢失去知觉,唯一还能感觉到的,是眼睛,我看到王二狗左手压着我的肩,右手道指置于目前,口中念念有词,然后道指中出现金色光晕,随即被他打入他的天灵,他瞬间间清醒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呼~~~~二狗哥,呼~~~~~,村里人~~呼~~~~都~~~~怎么了~~~呼呼~~~~他们,都死了吗?”

    “你要冷静,你体内存有方圆百里的煞气,如若失去控制,会与你体内天机符相冲,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王二狗说的话,炊饼赶紧用导气归元的法门,控制住体内的煞气,然后抬起头,看到王二狗脸色铁青,嘴角不停的抽搐,明显也在强行平复自己的情绪。

    “刚我看你心绪难平,我启了天罡式,以天罡正气压制你体内的煞气。”

    原来刚看到他起势是启了天罡式,天罡式是天罡三十六式第二式,以天罡正气暂时给自身加持,除了可压制体力煞气外,还可以镇邪驱魔,天罡正气加持时,妖邪不侵鬼神莫近。

    他二人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待情绪稍有稳定后,他们尝试着往阵中走去,的确,四绝阵被破了,进入阵中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二人一个个检查过去,想看看有没有活口,结果,让他们失望了。

    “数了吗?”王二狗问到。

    “一百一十八,无一活口,死状一样,你说,我们要不要报官?”先是周师傅命他二人去给沈屠户定穴,然后又自陨强启四绝阵,之后全村人以这种奇怪的姿势死在阵中,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他不得不考虑是否可以让官府介入,但想到昨天遇到的高迎祥,他随即自己摇了摇头,“算了,怕是官府已然自顾不暇了。”

    “咱们村一共有几口人?”王二狗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之前村长请父亲给村里看风水时提到过,是122口人,除去你我还有父亲,应该还有119口,这里只有118,那就是说,还有一个活口!”仿佛在黑暗之中找到了一丝光亮,这个人或许是事情的关键突破口,“二狗哥,我得先用地察式看看村民在死之前魂魄的状态,或许,可以从中发现一二。”地察式是地煞七十二式中的第六十一式,可重现人死之前魂魄的状态,当时因为看到他功能特殊,炊饼就优先学了。

    王二狗点了点头:“嗯,你先启,我这去看看能不能确定谁没在这里。”

    说完他就去一个人清点人数,而我,手捏道指脚踏七星,准备起式。

    “天震地艮判生死,地察式出魂魄现。地察式!”我念完口诀,催动体力煞气,道指中出现幽蓝色的光晕,我道指指天“启!”,启字刚落,光晕飞向半空,然后散去,幽蓝色的光笼罩住整个山洞,幽蓝色的光内,呈现出人死之前魂魄的状态,除了村民外,我还看到了父亲的魂魄,一脸的淡然,镇定,仿佛要面对的,并非生死。

    炊饼朝父亲的魂魄影像磕了个头,然后转身,查看村民魂魄状态,无一例外,眼神呆滞,魂魄极为虚弱。

    “二狗哥,如果我没猜错,村民应该被人取了魄,人有三魂七魄,这里所有的村民,只有三魂,失了七魄,故目光呆滞,而死之前的表情应该是看到了某种能刺激灵魂的恐怖景像,故而才会有惊恐的眼神,被人取了七魄,我想,我们应该想到一块儿了。”他依然在一个个观察着村民的魂魄影像。

    “东吴――驭魄!”小哥俩同时说到。

    无尘道长曾经说过,驭魄善夺人魄做成活傀儡已供其驱策,今日所有村民死之前七魄已失,一般人的,怕是没这么大的手段。

    “二狗哥,你查出谁不在这阵中了吗?”事到如今,不在阵中那人或许是他们唯一的线索。

    “村东头,百家徐!”

    百家徐是外号,村里人都忘了他叫什么了,三十六七的样子,周师傅说过他孤星照命,亲人一个人人都离他而去,他一人一屋,这辈子都在村中,因为自小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所以叫百家徐,他心地善良知恩图报,村里谁家有事都可以看到他忙活的身影,如果他不在这阵中,那么,找到他或许就可以解来我们心中这许多的谜团。

    “二狗哥,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去给临村的沈屠户定穴的事,你说他命格有异,与这几桩事,是否有关联?”炊饼想到之后发生所有异常事情的源头――沈屠户的命格。

    “确实,之后我们发生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师父让我们给沈屠户定穴,我可以肯定他被人动了手脚,但各中缘由,一时间也无法参透。”

    “二狗哥,你觉得,会不会是父亲故意将我们支开,怕我们影响他重启四绝阵?”

    “我们在这猜也不是办法,先将乡亲们还有师父安葬,再作打算。”此时王二狗的提义,也是炊饼所想的,不管怎么样,在村里生活了十多年,因为周师傅的原因村里各位长辈对他俩都颇为照顾,于情于理,应该让他们入土为安。

    人实在太多,也没人帮衬,小哥俩忙活了整六天,才将村民与周师傅全部安葬在村头坟地,坟地是村长早些年让周师傅定的位置,之前过世的村民,全部葬在这里,他们将村民葬好,用木头立了牌,周师傅的坟地在正中间,那是村长早年给他留着的,不想周师傅居然这么快就用上了,全部处理完后,他二人朝着坟地磕头。

    “苍天在上,我二人与此立誓,定会查出真凶,为各位大叔,大婶,各位弟弟,妹妹,各位村中长辈报仇,此仇不报,此生枉为人!”

    收拾好行礼,将祖师爷牌位包好放在包袱里,炊饼怀里还揣着父亲的匕首,小哥俩准备先去邻村沈屠户家看看。

    恰逢乱世,路上行人很少,偶遇几个也是行色匆匆,还遇到几次官军和义军,因为我俩道士打扮,加上正一观在此处颇有声名,也未为难他俩,就这样很顺利的就到了沈屠户家,村里已经很是破败,大部份都走了,只留下些老弱病残,稍微有膀子力气的,或是参加了义军,或是去外地谋生去了。沈屠户家也已无人,在他们看来现在唯一的线索突然就断了,百家徐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临走前小哥俩去过他家好几趟,与别家无异,都是匆匆就走了,东西都没收拾,既然没找到尸体,可能被人带走了,但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可就算是猜测,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现在唯一的线索了,无奈之下,小哥俩决定先回观里,问问无尘道长关于四绝阵破阵的事情。

    路过那茶摊小镇的时候看到官军在那儿抓壮丁,原本镇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现在只要腿脚好的,年纪大点儿都被抓走了,为首的那个看到他俩时眼睛都绿了,小哥俩当时以为是要抓他们充壮丁,差点动手,结果过来让我们给算个卦,他们当然是捡好听的讲,但这世道,明天会怎么样,又岂是卦相能算卜的,义军和官军,一个说是活不下去了,所以反,一个说为了江山社稷,所以压,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谁又能说的清呢,但不管是为了什么,这最苦的,还是老百姓,连年天灾,本就民不聊生,地方上却还是苛捐杂税甚之又甚,老百姓没有奔头,都跑往外地谋生去了,实在没辙的,就从了义军,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就拿那高迎祥将军说,其麾下十几万大军,若最后他真的坐上那金殿,这十几万,还能剩下多少,能留下名字的,怕是万里无一了。

    一路上炊饼与王二狗没多少交流,这几天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太过沉重,再加上路上遇到的事儿,让炊饼心里五味杂陈,他曾说过要走一条与父亲完成不同的路,一路他认为应该走的路,是什么,当时他自己心里都没底,现在应该算找着了,“白起魔主现在看来基本上已破阵而出,这魔主,势必交于他跟王二狗了,若最后真要以命相搏,我亦无悔,最坏的结果就是我剜心启阵再将其镇压,之后如果彻底消灭,只能交给二狗哥了,除此之外,我也想在这期间,以一己之力,为这天下苍生,做点事吧。”想到这里,炊饼脸上露出好久不见的微笑,心里像通明了许多,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由于路上耽搁,到正一观时已是子时,但道观山门却还开着,按平日里长远应该早就关上了,想到这几日遇到的事儿,让炊饼心里甚是忐忑,赶紧往里走,但找完整个道观却发现,已然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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