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唐番外4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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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若遥当然不会想到, 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秦意浓决定要给她一段难忘的记忆,顺便小小地惩罚一下她, 让她尝到看轻自己的后果有多么“可怕”!

    她站在客厅,看着秦意浓把冰饮放进冰箱, 还不合时宜地在想:难道要放到明天喝?那不就坏了么。

    秦意浓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道:“你先去房间洗澡。”

    “啊?不是有事和我说吗?”

    “洗了澡再说。”

    唐若遥对她无条件信任, 她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为什么要在酒店洗澡, 而是:“可是我没带换洗衣服来。”

    秦意浓下午就有这个计划了,怎么会没准备好?

    她神情自若地说:“我让关菡给你拿来了, 在卧室床上。”

    唐若遥心头掠过一丝异样, 又想不出哪里奇怪。

    酒店的卫生间比病房大多了, 设施也齐全,秦意浓让她洗了澡再回去, 想来也十分合理。

    她转身进主卧,果然床上叠着整齐的换洗衣物, 她压下不妙的直觉,抬腿迈进了浴室。莲蓬头里淋下温热的水流,唐若遥仰着脸, 任由热水漫过她修长的细颈, 一路往下,飞溅在脚边。

    瓷砖冰凉, 溅起的水珠打在脚踝上, 唐若遥激灵了一下, 蓦地睁开双眼, 白皙面颊隐隐浮现几缕红晕。

    秦意浓该不会是想……

    但她今晚要是留宿在酒店的话,唐含章肯定不会答应的, 连带着对她的印象也会变差。

    唐若遥皱了皱眉,冲洗干净后将自己擦干,在卫生间穿戴整齐。

    酒店房间开了空调,所以她只穿了件浅黄色的薄毛衣,一条加绒的牛仔裤,便踏了出来。

    秦意浓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里,身上松垮垮披一件珠光白的睡袍,身材半遮半掩,面前的小几上放着红酒瓶和酒杯,酒杯里仅剩浅浅一个杯底。

    秦意浓向她勾了勾手:“来。”

    唐若遥走近了,闻见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道:“你也洗澡了?”

    “隔壁洗的。”

    唐若遥想问句为什么,但这问题实在傻透了,洗了就洗了吧。唐若遥视线在那只酒杯上停留了一瞬,转开眼看着秦意浓道:“别喝多了。”

    秦意浓嗯声,懒洋洋地说:“我有数。”

    明明她们俩之间还离着一步的距离,秦意浓坐,唐若遥站着,可她还是感觉到了来自秦意浓身上的淡淡的压迫感,让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脸颊也隐隐发热。

    唐若遥没来由地口干舌燥,舔了舔唇道:“你不是……说有事和我说吗?”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却透着不寻常的哑。

    “不是说……”秦意浓微微抬起下巴看她,红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地慢慢清晰吐字,“是做。”

    唐若遥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做什么?”

    秦意浓一笑,风情万种地撩了一下肩旁微湿的长发,桃花眼里波光潋滟,令人想起画卷里惑人心魂的九尾狐狸。她声音轻魅,道:“你猜?”

    唐若遥:“……”

    “给我一个小时。”秦意浓按了下遥控,窗帘缓缓合上,屋里的大灯同时暗了下来,只留了天花板的一圈灯带,气氛瞬间朦胧暧.昧起来。

    唐若遥被秦意浓拉着手拽进了怀里,仰脸吻住了她。

    红酒的滋味让这个吻变得醇香而绵长。

    随着吻的加深,唐若遥脑子里越发昏沉。秦意浓打定主意让她真正了解自己,一点儿余地都没留,唐若遥渐渐的什么都想不明白,秦意浓让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本能操控了一切。

    到最后,那圈灯带在唐若遥眼里都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纱,她如置荒野,如浮云端,独角的天马在天空奔腾,化作白色流云的形状。

    她的瞳孔在失焦中放大,许久以后,灯带恢复了正常的色彩。

    秦意浓侧躺在床上,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唐若遥额头抵着女人的颈窝,浑身脱力,慢慢地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秦意浓低头吻她,刚落到唇角,唐若遥便伸手隔在两人之间,声若蚊呐道:“你去漱口。”

    秦意浓不听,把她手拿开,唇瓣泛着晶亮的水泽,笑着又要来吻她,唐若遥转身背对着她,催促道:“你快去。”联想到她方才丢人的反应,唐若遥颇有几分恼羞成怒。

    秦意浓去了,不过没去漱口,而是去了客厅。

    唐若遥将被子拉高,只露出一双眼睛,见秦意浓从门口走进来,手里拿着之前放进冰箱的冰饮。

    唐若遥刚好有些口渴。

    她支起手肘坐起来些,秦意浓将吸管递到她唇边,唐若遥咬着吸了一口。

    秦意浓问她:“冰吗?”

    唐若遥点头,冻得缩了缩脖子,道:“刚凉气差点冲到我天灵盖。”

    秦意浓笑了笑。

    唐若遥也笑起来。

    几分钟后,她笑不出来了。

    哇!啊!

    秦意浓怎么突然!!!

    我完了!要死了!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这么想道。

    ……

    秦意浓本来向唐若遥讨要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结果两次加起来也没到半小时,还不包括中场休息。一切结束后,出了点小问题,唐若遥有点闹脾气,赌气不理她了。

    秦意浓可以理解,毕竟她们今天才有这样的接触,一来就这样,她觉得不好意思,再迁怒到罪魁祸首身上,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唐若遥的脾气向来去得快,秦意浓抱着她哄了几句,答应以后让她来次同样的,唐若遥便消了气。

    休息了十分钟,唐若遥便满血复活,爬起来将丢在床角的衣服穿起来,道:“我要回医院了,我爸估计着急了。”

    秦意浓看着她精神抖擞的模样,不由感慨地想道:年轻真好啊。旋即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以后就不用担心会折腾坏了。

    秦意浓也披上了揉得皱巴巴的睡袍,说:“我送你。”

    唐若遥道:“你还得换衣服,来回来去地折腾,让关菡送吧。”

    秦意浓坚持。

    唐若遥妥协道:“那好吧,我去客厅等你,你快换衣服。”

    说完她匆匆走了,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

    秦意浓也怕把唐若遥带走久了岳父会生气,所以三下五除二穿戴一新,外面套了件大衣,大步流星出来,道:“我们走吧。”

    唐若遥从沙发站起来,两只手仍旧绞在身前,似乎保持这样的姿势很久了。她反应过来后,赶紧放下了。

    秦意浓假装没看见,戳穿了兔子也会咬人的。

    接到秦意浓消息的关菡已经在门口候着了,面前的房门大开,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关菡视线自二人脸上划过,虽然都戴着口罩,但唐若遥淡粉的耳廓已经暴露了她。

    关菡半垂眼帘,掩去了精明的光。

    唐若遥只让秦意浓送到医院门口,话都没多说,说了句“明天见”,就小跑着进了医院大门。

    唐若遥快步走到病房门口,脚步停下来,抬腕看了眼手表,她离开了一个小时十五分钟。如果唐含章问起来的话,她就说聊了会工作上的事,反正她俩是同行,嗯。

    打定主意,唐若遥推门进去。

    病床的小桌板收了起来,唐含章微阖的双目缓缓睁开,表情严肃,一瞬不瞬地打量她,那架势,似乎想给她做一套X光全身扫描。

    唐若遥迎着他的注视,走到床前:“爸。”

    唐含章慢慢地收回视线:“嗯。”

    唐若遥抿了抿唇,主动交代道:“我和她去了趟酒店,聊了聊新电影的事。”

    唐含章:“嗯。”

    唐若遥讶异地挑了挑眉。

    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唐含章说:“你……为……什么……换……了……衣服?”

    唐若遥:“……”她单手挠了挠下巴,眼珠转动,道,“我顺便洗了个澡,她那儿卫生间大。”

    唐含章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唐若遥:“爸?”

    唐含章说:“困了。”

    唐若遥道:“那你睡吧,晚安。”她替唐含章掖好被角,洗漱后也关灯钻进了被窝。

    夜晚会让人的神经变得活络,连思想也不受控制。

    唐若遥刻意压抑的记忆在深夜,如同火山爆发,裹挟了她所有的思考。温热和潮湿,沿着四肢百骸,每一寸经脉,每一个细胞蔓延开。

    唐若遥辗转反侧,睡不着。但怕吵醒唐含章,只得将翻身的动静压制得微乎其微。

    她本就体热,因着一些念头,被子里像是活生生地揣了个大火炉,热得她浑身冒烟,汗流浃背,哪哪儿都不爽利。

    她踢开了被子透气,但效果微乎其微。

    @我与Q小姐的日常:

    【Q小姐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她竟然那样对我,明天我也要那样对她】

    唐若遥在小号里写下了这段话,艰难地陷入了梦乡。

    但是她忘了,第二天秦意浓就要回京了。

    春节到了尾巴,全国上下都复工了。秦意浓没那么悠闲,隔三岔五地跑来Z市,这次返京,她短时间内不会再有空过来。

    唐若遥暗暗把这笔账记下,每日在小号里“记仇”。

    唐若遥和唐含章说了对方工作忙,让他不要怪罪,唐含章巴不得那个死皮不要脸不要来,哪里会怪罪。唐含章记忆缺失,但他最想找回的,其实是他二十多岁时和卓佩芸在一起时的回忆。

    唐若遥带他去了A市。

    清平区恒嘉花苑,唐若遥推着轮椅,一块站在了小区里,沿着平坦的路慢慢往前走。

    唐若遥二十岁,唐含章搬离A市也有二十年,原先的筒子楼早已拆掉重建,新建起来的楼房都染上了时光斑驳的痕迹。

    唐含章让唐若遥在某一栋前停了下来,叹息说:“是这里。”

    唐若遥脑海里灵光一闪,道:“爸,秦意浓小时候也住这里。”

    唐含章皱眉回头。

    唐若遥道:“还和我们是邻居呢,说经常到我们家来玩。”唐若遥心花怒放,怎么就忘了这把杀手锏,青梅竹马,她爸总不会反对了吧?

    唐含章不大记得了。

    他白天上班,晚上要陪妻子,他不是喜欢交际的人,念过许多书,又斯斯文文,一身体面,和邻居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有事会互相帮忙,但交情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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