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谈心(2/2)
姜闻是先混了三年摇滚音乐后才考入大华国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班的，要知道当时无论是音乐还是电影电视都是很能吸引文艺青年的艺术行为艺术品，不像现在这般大众化了。
姜闻下巴没歪前，虽然不是黄雷那般玉树临风的帅气，但混着痞子摇滚的特殊魅力，照样吸引了无数额狂蜂浪蝶。
黄雷当时已经发专辑了，是个歌手，也曾听闻过姜闻跟他们乐队成员的恩恩怨怨，据传说，姜闻还横刀夺爱，撬了乐队主唱的女朋友。
再后来，他就听说姜闻那支乐队的主唱自杀了，那位姑娘也销声匿迹了，姜闻摔了吉他，愤而退出，转行学了表演。
人们都说姜闻性格古怪，自私自利骄傲自大桀骜不驯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黄雷当时跟姜闻只见过两次面，从没说过话，实际上他俩是在那次竞争金龙奖之前入场的时候才被记者逮住，说了两人之间的第一句话，后来就没有过交集，也没说过话，今天录制节目才算是两人正式场合第二次搭话。
交浅言更浅，说的就是他俩。
黄雷不清楚姜闻之前究竟在乐队发生过什么，还以为姜闻是因为乐队主唱自杀后性格大变的，所以就说了句“走出来了？”
但实际上，姜闻记忆中，乐队的事牵扯更为复杂，他跟乐队主唱的女朋友有牵连是真的，乐队主唱自杀也有他的原因，也是真的，俞轻舟因为入戏太深走不出来也是真的，人戏不分也是真的，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是水蓝星姜闻都不会也不容许自己去想去提及的事，只看了一鳞半爪捕风捉影的八卦新闻的黄雷哪能知道此中内情。
黄雷问的模糊，姜闻还以为黄雷也知道那些陈年往事了，索性就摊开了。
当然，让他再重复讲述那些事，姜闻肯定不会讲的，太难受，他不想再次脑袋炸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算放下，怎么就是走出来了，我就当……过去了，我，回不去了，他……也回不去了，生而为人，人间不值得，但总有值得你的人、值得你的事勾着你，你跳不过，躲不开，也较不过劲，让你不得不继续前行……”
黄雷眼神一亮，砸吧一下嘴：“人间不值得……啧啧，看来你是真的看开了，也有了很大的长进啊……”
黄雷是个爱读书的人，爱思考，也有些许温情感性的一面，姜闻说的这五个字算是道尽沧桑，也完美诠释了他的前半生。
“唉，行了，既然你都剃发明志了，我……真心希望你好好的，再过十年二十年，等你老了的时候，我希望你会说出人间是美好的……哎，老姜，这算是咱俩第一次这样平心静气敞开心扉的谈话吧？”
黄雷自觉得到了姜闻已经改过自新了决心和态度，也就放下心来，他当时角逐影帝失败后没什么太痛苦，他知道自己在表演上没多少天赋，能提名就是占着题材好故事优秀角色气质极为搭配的优点，但随着姜闻的逐渐堕落，他也曾质问过自己，我怎么就输给这么一个愣货了。
姜闻也松了口气，既有化解了与黄雷之间怨恨的轻松，但更多的是有放下某些事某些执念悄悄消散的轻松，这就挺好的。
“肯定是……说真的，你要是愿意，我把奖杯送给你，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
“啊？你说真的？你不演戏了？又玩退圈？”黄雷莫名其妙的，怎么着还有演员不想要奖杯呢，这位难道玩的是欲擒故纵又来退圈？
姜闻轻嘿一声，眼神莫名：“那倒不至于，我想，我想自己拍一部，想试一试现在的我究竟在这个世界到底还有没有值得的人值得的事……”
以他现在这份尊容，这份过街老鼠般的名气，哪还有片约找上他啊，只能自己动手了，再者自己背靠一个世界，总要试试看能不能创出个丰衣足食名垂青史。
嚯啊，这口气是想跨行当导演了？听着怎么这么不靠谱？难道这货……哦，也对，他现在骂名一堆，脸又破了相，演起戏来确实没什么出路了。
黄雷拍拍姜闻的肩膀：“奖杯还是留着吧，总是个……念想，你这样，记一下我的号码吧，回头我回公司里帮你打听打听……总会有希望的，总会好起来的……”
姜闻见黄雷说的郑重，有心解释一番，又怕黄雷觉得他还是胡吹大气，也就作罢：“行啊，那就多谢雷哥了……”
论年纪黄雷比姜闻大了五岁，叫声雷哥应该的。
“呸，这时候才想起叫我雷哥呢，早干嘛去呢？我给你说，我当年特生气……”
“黄老师，黄老师，别说了行不，我回去后酒吧奖杯擦得亮亮儿的，给您送过去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