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回京分道(2/2)
“小姐。”小桃一边揉眼一边迷迷糊糊道，“小姐回来了。”
“小桃，太子的车驾马上就要启程了，你先去收拾东西吧。”楚灵尘道。
“要走了？”小桃马上清醒了过来，指了指床上的人，“那小姐，这个人怎么办？”
楚灵尘看了他一眼：“总不能把他扔在这儿不管不顾，带上一起吧。”
车队启程，却多了个不速之客。
章弄雅带着丫鬟小厮站在马车旁，柔声道：“听闻殿下要离开安乐了，雅儿心中不舍，特意回府做了些安乐特色的点心，带给殿下尝尝。”
车帘紧闭，只听见云亦辞冷淡的声音传出：“有劳了，点心你带回去吧，孤不喜甜食。”
章弄雅面上有点失落：“都是臣女不好，连殿下爱吃什么都不知道。”
“时辰不早了，章小姐请回吧，高展，走。”云亦辞吩咐了高展。
章弄雅退到一边，目送马车从她面前驶过，父亲说了，用不了多久，她会再次和殿下相遇，殿下现在不喜欢她没关系，她会慢慢地，让殿下知道她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相比之前的一波三折，这一路上平平安安的，很快，京城城门的轮廓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要回家了，哪怕是沉稳如高展，此刻眼中也多了丝雀跃。
楚灵尘撩起车帘望着城门，她本打算这次去凉州后，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最后，还是回来了。
兜兜转转间，她的心，好像被什么牵绊住了，即便打定主意要走，也有些不舍。
她拒绝自己深想这个问题。
进了城门，东市街头，楚灵尘下了马车，对云亦辞道：“殿下，我不打算回相府，就在这告辞了。”
云亦辞皱了眉：“相府那糟污地，你不回去也好，你可以随孤去太子府住。”
楚灵尘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次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人物，而且，我打算在街上开一家医馆，住在太子府也不太方便。”
云亦辞冷了脸，京城治安再好，也免不了藏污纳垢，几个老弱病残独自住在外头，他怎么放心？
两人拉锯了一阵，最后还是云亦辞败下阵来，楚灵尘不是深闺绣阁里的姑娘，她是随时要展翅高飞的雄鹰，他若只想着将她困在身边，最后只会将人越推越远。
“罢了，你有自己的想法，孤不干涉了，只一点，孤会继续安排暗卫保护你。”云亦辞郑重道。
楚灵尘动了动嘴，将拒绝的话吞下：“谢谢你。”
等云亦辞的马车往宫门而去，楚灵尘才又上了停在路边孤零零的马车，对樱之道：“樱之，刚才的话你应该听到了，我打算自力更生，你好歹也是太子身边的人，也没必要跟着我去吃苦了。”
樱之说什么也不肯走：“小姐，在凉州时，奴婢东奔西跑的时候还少吗？如今真让奴婢回去听手下小丫鬟的奉承悠闲度日，奴婢都有些不习惯了，就让奴婢跟着你吧。”
说服不了樱之，楚灵尘叹了声：“算了，由着你吧。”
楚灵尘暂时没有落脚的地方，便先找了间客栈住下。
两仪殿中，云亦辞垂着眼，金冠束发，贵气天成，金砖上光滑可鉴，仿佛能映照人心一般。
皇帝佝偻着背在上首，眼神复杂地看了他良久，挤出了一个笑：“太子一路辛苦了。”
“为父皇分忧，不敢言辛苦。”云亦辞淡淡道，父子俩的对话像是从书上照搬下来的一样，生疏淡漠。
皇帝不知有意无意道：“凉州寄来的奏报朕都看了，无论是惩处贪官，治理水患，还是剿灭山匪，你都立了大功。朕听说，凉州百姓都对你感恩戴德，回京之时十里相送，依依不舍啊。”
“都是父皇教导有方，百姓感念的也是父皇的恩德。”云亦辞回答得滴水不漏。
两父子就这么干瘪地说了一会儿，云亦辞道：“父皇，这次凉州之行，柳县爆发瘟疫，丞相家的大小姐研制出了治疫的药，居功至伟，儿臣替她向父皇讨功。”
皇帝眼睛微眯，丞相家的大小姐，楚灵尘，他在探子送来的密报中听过这个人，一个聪慧过人的姑娘，这次凉州之行，帮了太子不少忙。
皇帝心中厌烦，脸上还是挂着柔和的笑：“若真如太子所说，朕定要召她进宫，好生赏赐一番。”
两人又不浅不淡地说了几句，皇帝面露疲色：“离家这么久，你母妃一定很想你了，快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