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谁来剪月光12(1/2)
他隐隐猜测到什么。又隐隐期待了什么。然后，渐渐地，有一点恨这样的自己——他给这束花拍照，搜索到它的名字，忐忑着，不应当，却就是被一丝欢喜绑在了整颗心，就这样，去查粉色洋桔梗的花语：
“粉色的洋桔梗的花语是无望的爱和永恒的爱。”
阳光刺破云照下。
屏幕里的字，一个一个地，往肖战心上撞：“它代表着恋情虽然无望，
可却依旧保持爱意。”
肖战的眼睛里，一下透出亮晶晶的光。
下一秒，又漏出摇晃的疼——肖战一下想到王一博。浮现，就是这个词，脑海里一下就浮现一个画面，是王一博的眼神。脸之类的，全都模糊了，只剩下眼神——受伤的、真切的、带着光亮和透明，疼痛、委屈、难以置信……很多很多，形容不来的一双眼。
让肖战一下子，用右手，揪住了自己的衣领。
“能借我用一下你包吗？和我衣服搭一下。”“一博让我给你的。”“我……我是王一博吧。”“我喜欢你。”“这个花，我风干了，可以保存很久很久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肖战的眉尖压下来，压抑着，所有忍耐所有想要忘掉的所有，该死地，全汹涌到眼前。可笑肖战根本还没确认花是不是王一博送的，满脑子却只充斥王一博这名字。一丝一丝让人想哭又让人想笑的疼痛绑住肖战，仿佛一身细小伤痕，被王一博一把攥紧了。
同时又有巨大的喜悦。
背德的，溢满无法控制的温柔，一种柔软又柔软，软得让人想哭的喜悦。
肖战盯着那几行字：“无望的爱”、“永恒的爱”……
渐渐地，渐渐地，肖战就听到一个声音：
‘想见他’
这声音一出现，轰鸣，危险，饥渴。刺刺的。
然后……肖战闭上眼，他企图把所有念头的起伏用力收进自己用来盛放所有理智的盒子。睁开眼睛，他凝视那束粉色的洋桔梗，却终于还是朝他一直却步的悬崖坠落。
然后肖战自欺欺人地给了自己一个过程：他向神明祈愿，用将尽20分钟的时间，近乎执念地祈愿，他一遍又一遍地想，‘一会儿出去，碰到的第一个人跟我打招呼，就去见他。’走在路上，肖战忐忑又忐忑，忐忑又忐忑，他在走廊碰见夏之光，夏之光直接跑过来，拽他：“你上哪儿去了？”
那一刻，连听到的话是什么，都无法确认了。
‘这是打招呼吗？’
肖战只是一味地想。
肖战又重新祈愿，强调这次必须有肢体接触，他撞到的第一个人如果跟他打招呼，就去见王一博——肖战撞到的，又是夏之光。x 电脑端:<a href="https://www.x/" target="_blank">https://www.x/</a>
肖战的心一下就难过起来，他想，夏之光不会再打第二次招呼了。
夏之光却突然说：“嗨！”
肖战错愕，他脑中一片空白，听到夏之光接着说：“你想什么呢？”
“嗨”是打招呼吗？到底是么？
‘是……是吧？’
肖战居然就突然这么认定了，他可以去见王一博了……无论理智如何劝诫和警告着他这是世所不容的爱情，他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就像戒断着什么，戒断了很久很久，但只要突然又碰一次，就更加地不可收拾。
越是刻意想要忘，越是忘不了。越是刻意想要疏远，越想接近。越是找借口，越本能地，想放任，想得到，哪怕从始至终从始至终，肖战都认为，他和王一博在一起，是不对的。
2017年10月28日，在与王一博分开106天后，肖战握着手机，窝在排练室的一角，忐忑着，给王一博发了消息：
“……”
肖战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
撤回。
他放下手机，按成黑屏。
坐起身，又把手机拿起来，闭上了眼睛。
肖战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手下利落，发去四个字：“你在哪儿”x <a href="https://www.x" target="_blank">https://www.x</a>
肖战把手机迅速地放下，他不要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嗡嗡”
微信的提示音响起来。
肖战划开屏幕，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来，他笑了，笑得像雪花正在熔化，笑意盈盈的眼贴着夕光的暖和暧昧，美得惊心动魄。
“你收到花了？”
万幸的，最万幸的，是肖战所有的忐忑在王一博的回复中得到了确认。
肖战甚至想过，如果花不是王一博送的，该怎么办。
还好。
还好。
肖战抿了抿嘴唇，他回复王一博：“天呐，你这个人，我问你在哪儿好不好？”
王一博发来一个位置。
一个对不起鞠躬的表情。
肖战看着手机屏幕，胸口蓦然间感到疼痛，像春日的泉水，清冽，从心底淌过，带来一阵一阵、一股一股的痛感。
10月28日，18:30。
王一博跟肖战在东城长巷五条19号——春风习习见面。
肖战不知道王一博为什么约他在书店见面，只是戴了帽子，带了笑，坐到了王一博对面。
木质桌椅旁是初冬的只剩枝杈却只显得静的树，树旁有尚未结冰的池水，粼粼地泛起一点阳光默去的颜色，和一些冬季的树的倒影。
王一博的样子，又变了。
头发长了，笼在帽子里。
他在见到肖战的那一刻，张大了眼睛，然后垂下眼帘，再抬起，管理好表情，冲肖战笑了一下。
原本以为会有许多情绪排山倒海地充斥心脏，事实却是，在见到这个人的那一刻，什么都没有了……没有悲喜，没有想要知道的，没有任何东西，只是看到他，然后，全世界只剩下他。
他和他不说话，就凝视着对方，就那么看了一阵。
然后，心跳突然就越来越快，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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