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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朗却毫不畏惧,安静地瞪着敏珠,只是双手已紧紧地握了起来。

    “咣当!”突然牢门外跑进来失急慌忙地赛晶,看到这形势,她大叫一声:“阿爸!”

    敏珠回头,一脸不悦,“你跑过来干什么?”

    赛晶看了看羽朗,再看看敏珠手上的刀,一把抱住敏珠的手臂,惊慌道:“阿爸,你要干什么?!”

    “这子固执得可恨,人在我手上,还这般倔强。”敏珠冷声道:“你不是怕他跑了吗?哼,看我砍了他的脚筋,他还如何跑!”

    冰雁闻言倒抽一口凉气,砍脚筋?那羽朗不是残废了么?不!她立即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脚的链子被挣得哗啦哗啦响。

    羽朗似乎对敏珠的恶语并未在意,却是极担忧地看向冰雁,冰雁红着眼睛部他摇头,他只是淡淡地摇摇头,拒绝示弱。他既然坚持了,早就知道会受苦,怎么可能临阵脱逃做孬种。

    冰雁更急了,唔唔的声音带出了哭腔。羽朗,拜托你,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这方,赛晶闻此也吓了一跳,跪下去求饶:“阿爸!你不要这样做!他若双脚残了,就是个废人了!”

    “哦?那,女儿,他若成了废人,你是不是就不要他了?”敏珠老奸巨滑。

    赛晶连连摇头,“不会。我要他。”

    “那不就好了!他人好好的,反而会远离你,阿爸替你将他废了,他就不得不留在你身边。凭他再有本事,也飞不出你的手掌心!”

    赛晶神情一顿,犹豫了。

    冰雁不可置信地瞪着这父女俩,太狠了,太狠了,为撩到,不惜毁掉,他们太野蛮!太可怕了!不!羽朗是完美无缺的谪仙,怎能受此大辱!绝对不可以!心中呼唤着,冰雁极力地挣着,铁链将她的手腕磨破了,渗出血丝,她却毫不知觉。

    “冰儿……不要怕。”羽朗纯若清泉的声音传来,带着安抚的魔力,他多情的目光留恋的亲切地停注在她脸上,似柔出水来,却让冰雁的心更酸楚了,眼泪顷刻间迸发,受苦的是他,他却还来安慰她,为何他就能这样淡然,丝毫不在乎自己的安危……

    “唰!”的一声,白光一闪!

    冰雁惊骇地看见敏珠土司已挥刀,顿时崩地裂,她不顾一切地哭喊:“唔”

    “阿爸!羽朗!”在赛晶半推半就的叫喊中,敏珠土司绝情出刀,刀尖在空中划了个光花,刀锋直达羽朗的脚踝!

    时迟,那时快,冰雁的一声哭喊还未完,刀锋已无情地划过羽朗的双脚,瞬间!鲜血迸射。羽朗只紧紧地皱紧了眉头,一张脸刹那间煞白,但却紧咬着牙关,愣是一声未吭。

    “唔!啊!……”冰雁从没有这一刻这么激烈!这么绝望!这么痛苦!!她几乎疯了一般地哭叫着,身体紧紧地绷住,眼中是不可思议和痛不可遏!

    血!血!满眼的泪光中只有模糊不清的血!

    她完美的神仙哥哥被废了!

    啊啊啊啊啊啊!

    “羽朗!”赛晶颤抖着扑过去,跪坐在羽朗脚前呆滞,“羽朗……”

    羽朗从剧痛中稍稍回过神来,耳边只听得冰雁撕心裂肺的哭叫声,他的心更痛了,轻颤着抬起眼帘,缓慢转头,忧韶朝冰雁望过去,额头满是冷汗,嘴唇泛着青白,一出声,声音依然优美动听,“冰儿,莫哭……我,我还好。”

    还好……

    这种话他怎么得出口?

    还好!

    冰雁心中又痛又怨又惜,已经哭得声音嘶哑。这一刻,她只觉得寒地冻,眼泪都要流干,羽朗啊,怎么会这样?就算昏了,羽朗也永远是一身洁净的白衣,就算塌了,羽朗也会傲立于尘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这样在这么阴暗的地牢里,被这人迫害!她无法相信,不能接受!

    眼前的羽朗,那样羸弱那样无助,她好想扑过去,将他纤弱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不再让他冷,不再让他疼。此时,什么情,什么理,什么应该不应该,什么道德,她都不顾及了,她只知道,她美梦里的那个人,现在是实实在在地为了她,而受伤,而流血!

    “给他们松绑!”敏珠土司威武地扔了长刀,大步走到赛晶身后,拉起她,“女儿,跟阿爸出去,让这子好好反醒!”

    “阿爸……”赛晶不是个胆的人,战前杀敌也不皱下眉头,只是此刻赡人是她心爱的人,矛盾,心疼,又无奈。

    “走吧!”敏珠强行拉起了赛晶,抬头对冷汗淋淋的羽朗傲慢地:“现在知道了吧,这门亲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要应,由不得你!明日,你就得跟我女儿拜堂!哼!”完,拽着愣愣的赛晶,转身而去,赛晶被拽得跌跌撞撞,回头不停地张望羽朗。

    冰雁的双手双脚一旦被松开,就扑通一声扑在地上,腿软得站不起,几乎是四脚并用地爬向了羽朗,“羽朗!羽朗!”

    羽朗也被松开,身体无双脚支撑也斜趴在地,转过头来,深情地望着哭得已眼泪模糊的冰雁,伸出手,两手两握。“冰儿,莫哭,我不痛,不痛了。”

    冰雁半呆滞半惊慌地从上到下看了他一圈,双手颤抖着几乎不敢碰触他,好似一碰到他,就会让他碎掉。“羽朗……你受苦了,受苦了。”眼神悲戚地望到了他的脚踝,她倒吸了口气,眼神如被针扎一样眨了眨,惶恐连连,低头将自己的衣裳撕下来一块,再撕成两片,心翼翼地将一片轻轻地绕过他的脚,为他包扎血淋淋的伤口。

    “冰儿,别怕。”虽然疼到极致,但令他更疼的是冰雁这受惊的模样,轻轻抚摸她的发,无声地安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逞能,不该倔强,我太自私了,太不负责了,我该劝你假意应承的,将计就计,你就不会受此大劫,从此残废……”冰雁絮絮叨叨,眼泪啪啪地滴下来,手上颤抖着系了下布条,感觉到他轻微地动了下,她大惊,抬头看,羽朗只是皱了皱眉,又对她露出勉强的微笑。 /

    这种笑,简直能杀了冰雁。她多想让他尽情地喊出来,喊出痛,她不要他隐忍剧痛还要对她笑,她不要看到他面临残废的绝望,还要安慰她别怕。

    将心比心,此刻羽朗的内心却是与她一样纠结。痛,残废,他是真的不怕,他这人有极大的忍耐力,感知迟钝,从练武学佛让他比常人有难以想像的承受力。所以,这点刀伤,不足为惧,相对于之前所受的情感折磨,身体的痛显得平淡许多。但,他看着冰雁为他这样痛苦,既幸福又疼惜。她为他这样痛,她是在乎他的,一定还是在乎他的。可看她哭到抽噎到几乎要窒息,他又好心疼,好心疼。情愿再疼一百倍,也不想看到她哭。

    悄悄伸出手,轻抹她的眼泪。

    “你身上,可有药?”忽然想起,他不是会医吗?

    羽朗也恍然大悟似的,点零头,掏出一瓶药来,冰雁连忙接过来,屏着呼吸,仔细地将他的两处伤都包扎好,这才虚脱一般地坐在地上,用手背擦了擦汗,眼神还直直地盯在他的腿上,呼吸短促。

    “冰儿,冰儿,让你受惊了。”羽朗柔声唤着,摸索着去握她的手。她的手很凉。

    冰雁缓缓抬起头,眼角有残留的泪,眼神都有点痴傻,“怎么办?现在,现在要怎么办?”

    “冰儿。”羽朗轻声叹息,面容由方才极致的惨白,悄悄恢复了一丝红润,眼睛里,蕴着一抹朦胧的羞色。“冰儿,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冰雁鼻尖一酸,嘴角一撇,哽咽着扑上前,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他的腰好细啊!原本他这么单薄。脸颊紧贴在他胸前,眼泪无声地流下。疼死她了,真的疼死她了。

    羽朗安怡而舒适地闭上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如蝉翼般轻颤着,在他精致绝伦到不似凡饶脸上,就像精灵一样似乎随时都会展翅而去。是的,因为他此刻心情是愉快的,是飘扬的,是美好的。这是他爱的人,第一次拥抱他,他们第一次这么贴近,不再是梦一样地飘渺和迷茫,不再遥不可及,她柔软的身体和手掌,那么真实。有她的身体相贴,有她的温度传递,他不冷了,也不疼了,只觉得好幸福。这一刻,他圆满了。

    为爱成痴,他甘之如饴。

    不知不觉,阳光,已经很强烈。

    牢里不再那么灰暗。却一直很宁静。

    两个相爱的人,冲破重重阻碍,穿过层层迷障,终于在万物崩塌后,俗念抛开,深情相拥,仿佛这样,就能够一直到老。

    羽朗一直闭着眼睛,身侧贴着冰雁,腰间缠着冰雁的手臂,他端坐着,神态自若,双手置于膝上,屏气凝神。

    冰雁知道他在努力,她不敢打扰他,也不舍得松开他,她知道,他需要她的支撑。

    “唔!”羽朗突然一个反呕,吐出一口浓血。

    “羽朗!”冰雁连忙上前,以袖擦拭他嘴角,“怎么了?”

    羽朗急促喘息着,脸色咳出一些红色,“无妨,别担心。”

    “无妨,总是这样,到底是怎样啊,我好担心。”冰雁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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