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受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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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抢先道:“姑娘可是与此陆谦有何过节?因何言语如此辱没我陆家?”

    不料话音刚落,只见这姑娘手指一抖,一道核桃大的火球竟疾驰向那位陆家长老,直取他颌下短须,只是张若盈的这点修为又哪里是陆家长老所放在眼里的,一扶之间便已化去了火焰之力,转瞬即熄。

    但饶是如此,那长老显然也没想到此女竟如此妄为真烧自己,反映比之平常已是慢了半分。

    “若盈放肆!此乃族中大事,岂容你女儿家所能左右?还不退下?”好不容易保住缕缕白须的张紘实在碍不住自己的脸面,一改常态的凶厉呵斥道。

    谁知这张若盈闻言却拉起了张紘老手,摇晃间撒娇道:“太师伯,你看看那废物,别人打他都不敢还手的懦夫,而且他就是个体内一点修为都没有的凡人,你忍心把我塞进这么个废物怀里让我和他双俢吗?”

    以张紘的修为,他又哪里不知陆谦的修为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对于他连同那陆翁而言,家族的利益才是此次联姻的要务,为了这份利益,张家二老甚至可以出卖宗派要害,又何况一个区区孙女。

    张若盈眼见张紘闭口不答,早已明白此事必定经过了亲爷爷张昭的授意,心头一凉、眼眶也渐渐湿了,竟转过身朝陆谦咄咄走去,似是要将这满腔怒火撒到他的身上。

    而陆谦呢?自此女胡闹开始,他便从没有睁开过眼睛。

    对他而言,今天的一切后果都可以接受,哪怕是家主真的让他娶了这蛮女,只要不是让自己立“死”当场,他都可以接受,他的肩头背负得太多太多,他不能死。

    可不料即便他不惹世事,世事却从没放过他。

    陆谦只听“嘶”的一声,青衣长衫竟已被那刁女在数丈以法力扯开一个大口子,恰好露出陆谦在来时路上被姜大壮袭击胸口骨体断裂的伤情。

    可这恶女却根本不曾罢手,只见她玉指绷直,皓齿紧咬恶狠狠的吼道:“你这废物有筑基修为和我双俢吗?”说话间,竟用两根手指直戳陆谦胸骨断裂之处,虽未用上灵力,但仅凭凡人气力,此一戳之下正中淤血浓处,随后便是陆谦的一声闷哼。

    少年的双腮在钢牙紧咬下已经绷紧,任谁都能看出他脸上的那份不屈。

    此时张若盈的那一张刁蛮的脸孔却哪还配得上她如此皎洁的名字,但见她双眉竖立,随即便又是狠狠一戳、吼道:“你这废物家里也有能在江东呼风唤雨的爷爷吗?”

    少年忍着剧痛,双腿微微颤抖。

    “就算这两样没有,你这废物有灵石供我修炼吗?你这个被欺负都不敢还手的废物,你是男人吗?”第三指戳来,却不是戳,而是用上十足力道的刺,得手后更是化指为掌、再拍在陆谦淤伤之上,只听咔嚓一声,胸骨竟似再受重创,身形咚咚咚的向后倒退数步方才站稳。

    陆谦微微睁开双眼,却不曾看那张若盈一下,少年坚毅的脸孔从未变过,他的双目始终盯着现下正高悬于天星殿上的六个大字:“道可道非常道”。

    可眼下陆谦感同身受间所领会的却是“道、可道、非常道。”

    殿内十几人间的气息此时似已凝固,没人理会少年的伤情、也没人再望向这修为全失的废物一眼,只有陆翁想要开口说些“如此太伤陆家颜面”的话,却想了又想,终闭上了口。

    突然,天星阁底层传来阵阵人声嘈杂,隐隐还有法器互击之声,似有外人闯入。

    陆翁双目看了看二层入口,才对身边长老使了个眼色,孰料那长老还未曾动身,但见二层云梯处竟悠悠哉走上一名俊俏的男修。

    四名长老本欲起身戒备,可见到来人后却又都缓缓坐下,只是每人脸上均挂着些许疑惑之色。

    此人身披一件紫色披衫,内中裹着紫色修者袍服,腰间悬着枚犹如皓月般明亮的白玉吊坠,面目清秀至极且轮廓分明,眉清目秀鼻梁坚挺,尤其是那一双眸子黑得犹如无底深渊之尽头,行走间透着数不尽的洒脱,竟看得那红衫恶女连带着坐在末席的陆晴儿双眼都痴了。

    只有那老者张紘不动声色的眯了眯双目,单手悄悄摸在茶盏之上,一脸戒备的神色。

    “我也是陆家人,他不行,姑娘你看我行吗?”人还未至,声音却由殿门处远远传来,洪亮的嗓音中牵绊着诸多浑厚。

    陆谦听此声音却浑身一震,双眼猛地睁开转身看去,顿时又惊又喜,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身后来人竟会是自己那已经痴嗫八年、走路都要人伺候的胞弟·陆逊。

    可他现在眼中的陆逊却哪还有半分呆傻之像,眉宇间更是多了几分洒脱和不羁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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