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有人踢馆
两人在街巷中穿行了半个时辰左右，终于拐到了一个大院子前。
院门大开，左顾踏进门便觉得有些不对：“今天放假吗？怎么只有你们几个？”
院子里青石铺地，非常宽敞，却只有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在熬炼身体，院内演武厅台阶上还坐着一个少女。
场中几人纷纷停下来跟左顾打招呼，少女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大壮哥，你回来啦！”
说完便起身跃下台阶，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少女年约十四五岁，身形苗条，脸型清秀，眼睛狭长娇媚，一只手上还握着一块五六寸长的木头，另一手则拿着一柄刻刀。
见左顾打量木头，少女俏脸一红，将那木头塞入袖中藏了起来。
这表情娇俏可爱，左顾忍不住打趣道：“苗苗雕的是谁？心上人？”
那少女横了他一眼：“才不是！哎呀，别看！大壮哥你回来得正好！快点想个办法帮我们武馆出口气！”
左顾一边回应场地中的几个少年，一边转过头问她：“怎么了？出什么气？”
叫苗苗的小姑娘答道：“那个东城武馆来踢馆了！”
踢馆是是武馆间常见之事。
大同王朝尚武，将军府虽然对武脉宗门管制的很严，但是对民间开办武馆却颇为鼓励，这些武馆多由退役的低层军官开设，传授的基本上都是些强身健体和战阵厮杀的功夫。
许多热血少年一般都会在武馆中练上几年之后再去从军，如果在馆中表现得好，还可得到武馆的荐书。
大同将军府经过核实后会凭这些荐书对武馆进行嘉奖，对被推荐之人亦多有优待，从军时往往能有一个什长伍长之类的出身，这也是渔家少年大龙进武馆的目的。
伽南城内只有两家武馆，两家之间一直便有竟争。
城南武馆的馆主姓何，原本是个军中校尉，在战场中折了左臂，退役后便带着当时才一岁多的外甥女苗苗来伽南开了武馆。
东城武馆原先的老馆主则是本地人，也是个退役尉官，他欺苗苗一家是外地人，一直便有打压的念头。
两家争斗了十几年，一直到东城武馆的老馆主一年前因旧伤复发过世之后才消停下来，那馆主留下两个儿子，一人去了军中，另一人便继承了武馆。
左顾先不问踢馆之事，转头将大龙从身后拖过来，跟苗苗交代：
“我这次来带了一个小兄弟过来学武，你给他先办个登记吧。”
苗苗点头答应下来，向那场中熬炼身体的几个少年叫了一声：“小周，你带这位新来的师弟去安顿一下！”
等那叫小周的壮硕少年将大龙带去后院，左顾才接着问苗苗事情经过：“馆主不在吗？胖子也不在吗？那王中来近日功夫长进了？”
苗苗恨恨地回答：“不是王中来，是他哥哥王东来！”
左顾有些诧异：“王东来不是去了军中服役吗？这才一年多，怎么就能回来？他也打不过馆主呀！”
苗苗道：“这王东来在军中碰上了他父亲以前的同袍，那人现在是征西王府亲卫营的副统领，是个先天境圆满的高手。”
“王东来拜了他作义父，也被他引入了亲卫营，这次似乎是一道来这边办公事！”
左顾问苗苗：“他们来了几个人？那个什么副统领也来了？”
苗苗道：“王东来还带了另外两个人，那个副统领倒是没来。”
左顾有些疑惑：“馆主和胖子都在，对方先天高手又没来，那没道理打不过他们啊？”
苗苗点头道：“王东来带的那两人功夫也就是个后天顶峰境界，胖子哥说他一个人就能搞定，但是舅舅说这两人有些来头，光打赢了没什么作用，所以当时并没有真的动手。”
“当时说的是约期比斗，但是王东来却在城中四下宣扬，说我们武馆不敢跟他兄弟动手。”
“这么传了半个月，现在好多人都转去他们家武馆了——哼！都是些白眼狼！”
左顾明白了：“原来如此，我说今天怎么没几个人！那馆主有什么好办法吗？”
苗苗答道：“舅舅昨天带着胖子哥一起去了郡城，找他以前的老上级去了，听说任叔叔现在在晋城当郡尉，舅舅准备去请他出面跟这边打交道。”
这般不爽利！左顾道：“胖子也真是越混越回去了，照我说就要先打了再说，打了以后要是有事再去找人也不迟啊。”
苗苗点头赞同：“我也这么觉得，可是舅舅非说他们来头大，最好不撕破脸。”
左顾想了想：“要不咱们去吃酱牛肉？”
苗苗一下没反应过来：“武馆里准备的饭食很多，就在这儿吃吧。”
左顾眨眨眼。
苗苗眼睛一亮：“你是说去城东那家老馆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