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寂寥深夜话离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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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值暮春之际,小道旁的水田里已经撒上了水稻,轻悠悠的风吹过,那青幽矮小的秧苗便随风飘扬,像翻滚的碧浪,展现出浓浓的生机。

    可沿着这一路勃勃生机而来的却是济世堂的药童三七,他一路跌跌撞撞而来,在看到苏芷二人的时候已经泪如雨下。

    “苏大夫,我……我师娘走了,师父悲痛欲绝已经……已经……”

    “怎么了,鲁老怎么呢?”这三七平日里是个利索人,这会儿却偏偏把话卡在这里让苏芷好一阵心烦。

    赵晋倒还算冷静:“鲁老怎么了,你别着急好好说!”

    三七粗喘过后,抹着泪大声哭道:“师父厥过去了,我……我救治了半晌,师父也没反应,他与师娘伉俪情深,我怕……我怕他万一想不开不想活了怎么办?”

    “别哭,你是不是坐牛车来的,我们马上回去!”赵晋很快便稳住了心神,牵着苏芷拉了一把三七,与跟在后面的毛二叔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这一路上苏芷只觉得看着此时的赵晋好像有了一种不一般的攻击力,其实,一直以来,真实的赵晋并不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憨厚老实,看他与这经验丰富的老里正打起交道来,一切都那么游刃有余。

    而再想想之前在县城里的时候,他对上那蛮横不讲理的黄继仁时,那般沉着冷静,虽然苏芷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他与那花花公子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现在她却不得不换一种心态来看待这个男人。

    他就像一块美玉,表面上也许裹着一层难看的石头,但是只要方式得当,就能透过那层外衣瞧到他让人惊艳的内质,这样的男人是真有魅力!

    济世堂外围着很多人,他们自发地围在外面,却没有一个人随意进出。

    这些人都是这么多年受过鲁老大夫恩惠的乡邻街坊。

    虽说这个时代有如南口村李二娃家那样忘恩负义,专寻麻烦的,但更多的却还是这些朴实平凡的百姓,信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苏芷和赵晋是三七专门请来的,大家都把路让开了,却都关切地关注着鲁老大夫的身体状况。

    苏芷把完脉,看着那个原本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老人,此时却蔫搭搭地躺在竹质的的小床上,身子蜷成一团,灰扑扑的青被,浑身笼罩着一圈说不清的衰败之气。

    她的情绪有些低落,皱着眉头道:“鲁老这是忧思过度,自己把自己伤了,找些鲁老自己制的护心特效丸来!”

    三七连忙取了药小跑着过来。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药童,医学方面的东西,他只是入了一个门,除了认药材之外,不会看病,也不会开方子!

    苏芷曾经问过鲁大夫,他却说三七的天资实在是太过愚钝,强行去学,只会坏事,因而只是让他打打下手。

    而看诊开药的主力倒完全变成了苏芷。

    服过药后,苏芷让三七将鲁老扶回后院歇息,鲁夫人去世,后事还得让人操持着。

    可等三七安顿好鲁老大夫回来后,苏芷一打探却发现,三七之所以来找他们的确是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地步了。

    鲁老大夫一家在这镇上就只有他跟他家老伴儿再加三七总共三个人,如今他老伴儿溘然长逝,而他又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而晕厥,眼下除了这杂务不通的三七以外,家中实在是没有主事的人了。(_

    苏芷却打断道:“我听说鲁老不是应该有徒弟和儿子吗?”

    “这……这我不知道,我自小是个孤儿,师父捡到我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珠山镇了,我只是平日里听他说起过上面有师兄,但……师父似乎并不高兴提起他们,所以很多时候他和师母都不会提!”

    三七说着又“呜呜呜”地哭起来。

    赵晋轻叹一声拍着苏芷的肩既是商量又是决定:“既然如此,我们便替鲁老操持此事吧!”

    这镇上鲁老虽然施恩的对象很多,但是关键时刻能够顶事的人却不多。

    赵晋的话苏芷没有意见,事实上她在看到鲁老昏厥的时候就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

    不管怎么样,死者为大并且还是要入土为安的好!

    办理丧事,苏芷没有经验,但赵晋却有,他在十多岁的时候连着送走了他的祖父、祖母,之前赵母瞎着眼,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由他操持,此次替鲁老夫人操劳却也算熟门熟路。

    小两口参考了镇上其他老人的礼仪,又综合了一下,拿出了三十两银子有商有量地把这事儿办了。

    而鲁大夫是在他们把灵堂支起来的第二日醒过来的。

    当他得知自己的老伴永远回不来了,而他们却要接过他的责任替他担当起来的时候,他原本已经死去,且冰冷到了极点的心瞬间活泛温暖过来。

    他原本放弃在京城的大好日子,回到这犄角嘎啦完全为的他的老伴儿,后来又捡了个孤儿养着。 电脑端:/

    说好了,两人要相依相伴到老,可没想到老伴儿却一声不响地抛下他走了,他顿时就觉得他的人生没有了奋斗的目标,也没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他甚至也不想活了!

    可此番醒来,却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着他,他的存在原来还有意义……

    他眨了眨浑浊的双眼看着面前这两个与他什么亲属关系都没有的年轻人,他们身着灰白的粗布麻衣,因为没有亲缘关系不敢戴亲人孝,却也将白麻布缠在了手臂上。

    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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