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失控(2/2)
“你还有友情吗？”
“不！”
……
一连串的问题轰炸，最多的5秒的时间，让陈陌根本来不及多想，大部分都是按照本能在回答。
或许这才是出题人的真正目的。
这些问题每一个都在挑战人的三观，仿若一颗颗子弹射入人的内心。
虽然房间阴嗖嗖地冷，但陈陌不知不觉浑身都是汗水。
“你认为人类是宇宙唯一的智慧生命吗？”
宇宙何其大，人类何其渺小。
就连地球在宇宙尺度中，都和砂砾没什么区别？
人类又怎么能称得上唯一的智慧生命呢？
“不！”陈陌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认为，人类之上有没有更高的真理？”
“有。”陈陌说道，他相信绝对是有的。
不管是人类的渺小不足以穷尽宇宙的真理，还是他的死后重生的经历都让他无比坚信这一点。
“那种真理可以超越情感、法律和人格吗？”
又是一句拷问人性的问题。
陈陌心里浮现了浓浓的阴霾，压得人喘不过气，在倒计时快结束前，他才艰难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介于两者之间。”
……
问题还没有结束，越答到后面越是有一股思维惯性在涌现，连陈陌自己都察觉到了自己的思维出现了错乱，对自己产生了浓浓的陌生感，不是自以为的那样三观分明。
这不是寻常的测试，而是在考量对异类、诡异、神秘等这些不可名状的理念，再由此去评定他的人格。
这样的问答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不一会陈陌就回答了三百个问题以上。
这不但是一场拷问，更是一场折磨，渐渐逼近极限。
等渐渐逼迫到了极限，每一个问题都如同一把钝刀子在慢慢割一样，渐渐让他意识都飘散起来，难以收束，一个个潜意识如同烟雾般发散，控制不住。
痛！好痛！
这里到底是哪里？这些人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么古怪的问题？
他们是将我当成了某种怪物吗？
……
陈陌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了起来。
差不多了！
敏锐注意到了陈陌身上的变化，一双双目光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做出了某种重要的决定。
那冷漠男子再次开口了。
“你昏迷前遇到了什么？”
昏迷？
那声音像是一个引子，带着陈陌的记忆不自觉回溯起来。
咯吱咯吱……
咦？
什么声音？！
像是砂纸在摩挲。
陈陌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个背对的身影，手指在地面上扣动着，阴沉沉得，不发出一点声音。
那身影怎么看上去这么熟悉！
视线靠近，只看了一眼，一股凉气就从头顶灌溉而下，仿若冷水浇了全身。
螺旋状的血眼图腾，一环一环螺旋纹相互镶嵌，看久了让人产生正在旋转眨眼的错觉，最中心的瞳孔越发深邃，像是一个通往地狱的无底洞，将人的灵魂都吸扯进去。
那人手指血肉糜烂，指甲掀开，硬生生在墙壁上抠出了图案和文字，一行血红欲滴的墨迹，鲜艳得带着腥味。
如是说：“生命皆无，唯有死亡才是永恒的真实……”
啊……好痛！！！
陈陌闷哼一声，双手死死地捂住脑袋，痛得快要爆炸开一样。
这些幻象是什么……
无数信息一股脑涌进脑海，说不出的怪异、可怖、疯狂……难以名状！
痛，好痛！
陈陌捂住感觉，感觉有鲜血在流淌。
一片血红的光中倒映出画面。
苍茫广袤的沙漠从中裂开，血色的岩浆中，一道巨大的三角形巨物冉冉升起，上有一只血目在眨动，直直盯了过来……
……
在画面破碎的一瞬间，陈陌终于看清那人的面孔，僵直生硬，与自己一模一样。
啊啊啊……
如同一颗核弹在脑海中爆炸，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意识。
陈陌从椅子上掀倒，在地上不停打滚起来。
“快，快，快！”
“来人！祂又失控了！”
“快制服祂！注入十倍镇静剂！”
……
审讯室中一阵惊呼。
陈陌被强硬地按倒在地，紧接着皮肤刺痛，一道冰凉的液体注入体内，让他抽搐的身体强行平静下来。
为什么要说…又……
陈陌吃力地抬起眼皮，看到的却是一群戒备厌恶的目光。
“看来还是不行！”
“祂通不过测试，就无法恢复人格！”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明天他还无法恢复理智，我们只能人道处理了！”
……
人道处理？
这字眼怎么听都不是一个好事情！
残存的意识还没想明白，下一刻陈陌彻底跌入黑暗中，人事不省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再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陈陌这才悠悠醒来，不知不觉流了一身的冷汗。
黑屋阴冷压抑，在床上撑起身子侧头看着不远处镜子中倒映的面孔，他收拾了一遍记忆碎片，这才捋清来龙去脉，叹了一口气。
穿越重生了啊！
这个世界似乎是地球的平行世界，与前世颇为相似，但诡异的一点是，这个世界诡异传说尤其得多，甚至被许多学者当做正儿八经的学科，称之为……
神秘学！
他这一世也叫做陈陌，同名同姓，只是记忆发生了残缺，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现在他似乎患上了一种名为“失控”的绝症，被人隔离，不久后要被人道处理了。
突然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