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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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解宏远等洛尘收笔,冷冷的一声哼笑,口气倏然冷若冰霜:“我还当你为啥生气呢,原来是为了你那几个相好的打抱不平?好笑,你已经不能人道,从她们身上又能得些什么好处?要你这般尽心尽力地维护到底?”

    洛尘一惊抬头,解宏远脸上已俱是嘲弄之色,毫不掩饰不屑地嗤之以鼻,“小爷我是看不惯那几个娼人,怎么着?你这是兔死狐悲同病相怜么?我倒是忘了,天下势利狗眼尽出青楼,你又怎能例外?”

    他站起身来,笑容犹如腊月寒风,“也罢,你我之间,算两清了。你有道理,我来这地方,那叫屈尊纡贵,自个跑猪圈滚一身泥,哼!”

    解宏远正举步就要离开,洛尘急欲拦他,霍然立起,差点撞翻了桌椅,解宏远听声转身,伸臂一捞,稳住摇晃的洛尘,淡淡地道,“怎么?洛兄还有事?”

    冷嘲热讽的话语已经在舌尖上打转,然解宏远目光挨上洛尘的眼时,他又堪堪把行将伤人的唇枪舌剑化作一声叹息。

    洛尘将解宏远一拉,眼中尽是祈求之意,解宏远站定了脚步,不冷不热地道:“你还有什么事?”

    匆匆返回床铺,洛尘探身从最里面取出一支长剑来,两手握着,递到解宏远面前。

    解宏远冷笑一声,一把抄过他中午留在娼寮的剑,不无讽刺地道:“这剑是当不出去,没人敢收,所以才还我么?那些金珠子,怎么没见你乐意放手?”

    洛尘听解宏远这般说话,木然呆立,片刻后张开嘴,露出森然丑陋的笑容,冲着解宏远连连点头。

    解宏远气结,只觉自己一番好意全被这丑鬼当作驴肝肺,看也不肯再看洛尘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门,也无心再回头去找肖阳夏,直接回了客栈,倒头大睡。

    这一觉罕见地睡到日上三竿,解宏远醒来也不禁在床上发起了愣,他颇能自律,早课习武是无论身在何处、不管寒暑,风雷雨雪都不会错过的,不想昨日几场酒席转下来,再加上最后那番赌气,他竟然就是没能按时起身。

    解宏远匆忙起身洗漱,两位师兄昨夜出门后仍未归来,他想起昨夜金成济的说辞,倒是总算弄明白了一件困扰的事情:不怪得“天虎镖局”出手这般大方,原来是背后有吴越王府暗中支持。

    下了楼去,店小二招呼着上来,问要不要就在店里吃点什么,解宏远只觉腹中仍实,婉拒后离开客栈,上钱庄支取了些几张银票,又到金店尽数兑换成金叶子,尽管这动静一定会被家中察觉,到时候长辈免不了得斥他败家成性,自己到时还要硬着头皮蒙混过关,现下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都穷得连酒都自己喝不起了,非得死皮赖脸地找人请客,下一步难道沦落至乞讨,求入丐帮吗?

    只是洛尘把佩剑还了回来,加上金成济昨夜的赠剑,现在解宏远便拥有了两把剑,他并不打算把这两把剑都随身带着,但不管是其中哪一把,都堪称名贵,留在客栈便宜小毛贼也非他所愿。

    解宏远不禁责怪起自己昨晚的失策,送都送了,别人还回来,他怎么就那么乖乖地收下了呢?

    也是自己黄汤灌多了,脑子有些不清不楚,解宏远把金成济赠送的宝剑佩上,看着掌中另一支陪伴自己经历过几遭江湖风雨的长剑,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把它再送给丑鬼洛尘。

    他也不大明白自己干嘛对那丑鬼这般执着,但昨夜尽管相聚无多时便不欢而散,解宏远却发觉,洛尘大概不仅仅是识几个字那般简单。他想不出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藏身在“红绿楼”这种地方当个卑贱的马夫杂役,不,依照希泉的说法,那人原是要做男倌接客的,只是他对自己痛下狠手,才算逃过一劫。

    那人有什么隐情与苦衷?

    解宏远想,若是自己落到那般田地,心高气傲如他,只怕早就自尽了事,但那洛尘却苟且偷生,虽说千古艰难唯一死,解宏远却觉得,洛尘忍辱负重,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毕竟是一个连他看不起见钱眼开的老鸨,都会生气的男人——解宏远绞尽脑汁,仍是参悟不透,洛尘见鬼的在气什么玩意?

    思绪如乱麻一团,最终,解宏远决定先找个静处,把今日的功课补上,然后……

    再去一趟“红绿楼”,顺便瞅瞅昨夜被他丢弃在那的肖阳夏,有没有被经验老道的姑娘们剥皮抽筋,削个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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