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2/2)
于是她直言：“我有话要与将军讲。”
尉冶深深的望了她两眼，似是在想她会说些什么般。
见他剑眉微沉，一副还未对方才之事解气的模样。
有一种就要召人扔她出去的气势。
她忙说：“方才是九儿私自妄动将军杰作，还望原谅。”
尉冶在桌前坐下，眼角噙着冷意。
对她的道歉未置一词。
“何事？”他问，语中皆是不耐烦。
于是她也不再拐弯抹角：“将军顾及旧日情分，好意将我留置于将军府邸，九儿甚是感激。”
“将军替九儿从入云阁赎身已是最大的恩惠，九儿断不能多受将军恩泽，在将军府无所作为，聊以度日。”
“这几日，九儿受将军照顾，在将军府中安享富贵，也实属有愧，心中实属难安。”
她的每一句话都让尉冶眼底的阴沉更加的浓重。
“故九儿一直在想如何能报答将军的恩情，谢将军赎身和收留之恩。”
“九儿见将军府邸侍女极少，将军身边服侍的人也并未见有一二。”
“因此九儿斗胆，请愿服侍将军身侧，还望将军准允。”
话毕，尉冶的眉头倏的松展开。
他还以为她欲离开执意回入云阁。
未曾想，她说的是此事。
“服侍身侧？”他饶有兴趣的扬眉，嘴角噙上一抹玩味的笑意。
姜淳一坚定的点头：“是。”
她敢提出如此的建议，不过是因为她笃定的认为传闻中尉冶不近女色的消息，实属为真。
云烟告诉她，她们是被新选进将军府的侍女，正好是她来尉府之日。
那么，在她来之前将军府确实是无一名女子。
所以尽管她提出这番提议，尉冶自然也不会接受。
再者，尉冶对她青楼女子的身份尤为冷眼相看。
果不其然，尉冶扬起一个不羁的冷笑：“本将对你这幅身子没有兴趣。”
是她所要的回答，她的内心掀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表面上略作失落后又道：“九儿自知将军嫌弃，故九儿之意是做将军身旁端茶倒水之人，闲来时为将军研磨，如府内来客，也有招待打点之人…”
从她不点而绯红的朱唇中说出，竟不免有几分体贴入微，温柔贤淑之貌。
只是他知道，正如她付九的名字一般，都是假的。
“如若本将不允又如何？”他神色未改，依旧打量着她脸上的变化。
未施粉黛，却也姣好的脸蛋，应得上入云阁头牌之称。
他的内心闪过一丝冷笑，还没等姜淳一思量做出恰当的回答，他便没了耐心般：“准了。”
姜淳一欣喜：“多谢将军。”
她还以为会经历一番波折，未想如此顺畅。
这样，之前做的一切也也并未真的前功尽弃。
报仇，指日可待。
她眉眼中的得偿所愿落进尉冶幽深的眸中，唇线紧绷，并不揭穿她的目的何在。
“将军可食饭？”她话锋一转，贴心问道。
尉冶垂眸，将刚做的那首诗拿至一旁，取出其下一张同样做有诗词的纸张，叠好，压至书卷之下。
方才回答她：“并未。”
“那我这就去替将军准备。”说罢正欲转身。
身后男子又叫住她：“慢。”
“将军还有何吩咐？”
“本将记得入云阁有一道招牌菜，本将甚是喜欢，想必你在入云阁待有数年，此道菜于你而言并无难处，不如…”
尉冶话到为止，把剩下的交由给她自觉领悟。
姜淳一嘴角的笑意浅淡，自知尉冶是在刻意刁难。
她哪会做什么菜？
她福了福身：“将军放心，九儿定不会让将军失望。”
尉冶满意的点了点下巴。
从明镜斋里走出后，姜淳一才敛下脸上的笑意，疾步向西苑走去。
云烟已经在苑口等待已久，看到她归来的身影才不免松开了焦急的眉心：“九姑娘，你可回来了，你去哪了，饭菜都该凉了。”
她无暇解释，问道：“你可知入云阁？”
如烟微怔，莫城闻名遐迩的风花雪月之地，是她们从小教条里必须远离的鄙弃之地。
但听闻眼前所服侍的主子就是从入云阁出来的，便也不宜将避讳之意表现出来。
“知道。”
姜淳一没去理会云烟脸上的不自然，径直往苑内房间走去，视线在房内周遭搜刮着，玉盘，金炉，都太过于庞大和贵重，于是她转至前日被添满的梳妆柜，挑选出一个碧绿的玉簪子，递至云烟手中。
“你且拿此典当了去，然后去入云阁买一道云麓风韵久。”怕云烟不解，于是她又道：“你说招牌菜即可。”
“啊？”云烟吃惊：“九姑娘想吃奴婢可以传达消息给厨房 ，待晚膳前做好便是。”
不仅如此，这还是要她去入云阁买？
云烟看着手上的玉簪，足足值得好些银两。
姜淳一蹙眉，时间紧迫，见云烟面做难色，倒也不足为奇，毕竟是本分姑娘，排斥那等地方也是自然。
于是她拿回玉簪：“也罢，我自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