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 第五个火葬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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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夙走进狐仙小庙,第一个动作就是抬起阴萝的脸,擦拭她唇边的痕迹。

    越擦越紧,越擦越痛。

    阴萝推他,“干嘛呢?我是石头吗被你磨成粉儿?”

    郑夙问她,“为什么还要亲他?”

    ?

    你都看不见了还知道我亲了呢?

    小祖宗自然是振振有辞的,“郑夙,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男女主难杀得很,谁知道他会不会又一次复活呢?让他惨死前只记得我的吻,我的怀,日后他再卷土重来,哪怕对我恨之入骨,也会对我手下留情!”

    哪怕她不认为自己会落在求饶的恶地里,可是敌人若是想要对她仁慈,她也是可以笑着接纳的!

    她可是有自己一套生存法则的!

    郑夙又问,“那你为什么又要告知他一切?什么都不知道死去,不是更能消除隐患?”

    “那也——”

    她翘高了唇角,白雪胸的金背鸟露出了煞艳的凶相,“太便宜他了吧?”

    她的指尖从鹰犬的苍白额心滑落,这一具东陵皇太子的皮囊的确是得天独厚,高鼻挺唇,山根两枚水银钉嵌着一股冷蛊妖艳,不知道玩家有没有发现呢,他越来越爱向她倾吐他的一切,他的真实。

    他越来越分不清游戏与现实的区别。

    “我要他记着这痛,这仇,永远只有我赐予的,是他最难忘的!从此之后,他的天命为我摇摆,他的意志为我主宰,他的情爱为我凌迟!”

    阴萝扬手,这一颗天命之子的英俊头颅就从她膝前滚落。

    “我要他爱不了他的女主,要他回归不了他的现实——”

    她眼尾微红,煞气四溢。

    “既然来了我界,就不要走了!”

    下一刻,阴萝又翻了小乖的脸庞,去摸蒋松庭的尸身,黏糊糊的全是血,她摸出了给她扎发的彩珠小绳,她路上吃剩的半块柿霜糖,以及一张生旧泛黄的寺签。

    是他跟她的名姓。

    鸳鸯壁合,佳期如梦,绝好的上上签。

    阴萝摸了半天,除了全是她的没用的玩意儿,竟然没有别的,她不可置信,“他那么喜欢我,就给我留了这点遗产?!”

    龙龙尖锐爆鸣。

    “就这么点?!!!”

    弹幕都说,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就是他的遗产,这话她也是深以为然的,游戏系统不给她留着也就算了,连半点装备都不给她爆?!

    “废物!抠搜小废物!”

    阴萝气得直掐他的脸,恨不得他再活过来,她先逼问他的遗产再送他上路!

    “够了。别摸了。”

    郑夙抓起她的手,用他的剑袖,一遍又一遍擦拭干净。

    “郑阴萝,天命之子我给你杀了。”他顿了顿,“日后不要同这些异界者过多牵扯。”

    阴萝撇嘴,那是她想要牵扯么?

    还不是对方犯到她头上来?

    她跟郑夙何等默契,她肚子里的坏水转了一圈儿,他就知道是什么色儿,不然他能放她跟玩家私奔?这次她引他出手,也是想自己能否夺取天命之子的游戏系统,但很可惜,随着他的死亡,系统对她也没有任何回应。

    另一方面,阴萝猜测蒋松庭是祭拜神女复生的主谋,表面装得比谁都恭顺,背地里却要反咬主人一口,这种事情她可见得太多啦。

    但阴萝是真没想到——

    这鹰犬竟是真的爱她,他在她的天庭里,没有安插任何暗桩,还把昆吾神洲的暗疾扫得干干净净的,至于阴萝接手过来时,账面干净利落,兵力丰厚强盛,她还有些诧异。

    郑夙淡淡道,“现在后悔了?”

    阴萝嘴硬,“才没有呢!”

    早知道玩家这么好用,她再留他一阵也无妨!

    只是非我族类,心思必异,她从来都不会让隐患在她身边过夜。

    副天君蒋松庭的失踪引起了一阵猜测,因为神主曾经被神女从欢喜圣天找出来的前车之鉴,流传在神洲诸神之间的谣言版本就成了——

    《帝台娇宠!泪爱倾城!她和他的时光秘密!》

    《消失的爱人,嗜血毒帝的英俊宠妾!》

    《欢喜殿鸾中帐之狠帝陛下轻点爱!》

    《暴君与他的七夜强宠!全神洲的男神逃不掉的蓝颜薄命!》

    《傲君囚宠之三千日醉爱无边!》

    暴君阴萝:?

    你们要不要听听你们说的是什么屁话啊?

    暴君阴萝重新执掌中廷枢机后,昆吾神洲又一次成为四圣主廷,轻易就将这些谣言压了下去。在她一千三百岁时,男女主共同死亡,修真直播与游戏系统也双双消失,整副天阙匍匐在她的脚下。

    曾经败亡的,失去的,摧毁的,又一次回到她的掌中!

    两百年光阴转瞬即逝,阴萝的功行再度进境,褪去旧角,得成应龙,距离祖龙也仅有最后一境!

    天帝赫赫煊威,天族更显强者姿态。

    于是在阴萝一千五百岁寿辰之际,四圣神洲共同为她举办了冠帝礼。

    ——冠帝礼!

    冠以帝台,臣以我命!

    青天苍墟出过数位龙蛇女君,却从未有一位得到如此荣耀,被无极四圣尊崇为极业帝尊。

    然而众神回想起这位一路走来,杀天女,弑天尊,堕神国,何等的腥风血雨,简直令他们胆寒。

    阴萝的冠帝服还是郑夙给她穿上的。

    领黑底,腰红绫,上腰只饰了龙游八极,因为她是诸天第九极,没有规制可以越过她的本尊,下摆绣的是日月同辉,江回万里,郑夙又给她戴上了那一顶金夜旋覆花帝冠,耳颊夹着一道白虹羽纱,眼尾偶尔细闪一抹耀耀白鳞。

    “好了。”

    郑夙摩挲着,撩开她耳边的长长的朝夕奉光青圣带。

    阴萝扭头看向镜面。

    当阴萝还是那个诸天小蛇姬时,喜好轻

    媚浮华,身上总爱挂一些小铃铛,小丝带,小绒毛棒儿,如今还是那张俏媚、稚艳的脸儿,周身被浓重的权欲之色挟裹着,她挽起郑夙的手腕,在镜中勾勒她现在的形态,她骄傲地说,“郑夙,你真该看看,看看你养出了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

    尾尖儿高高翘起,像一只跳到主人膝上要讨欢的猫儿!

    郑夙心想,她总是那么有本事,先前说要重回兄妹关系,把他祸害得够呛,可她借了他的手,杀了天命男主之后,她又蜜蜜甜甜回到了他的身边,将他那一股儿疯劲压了回去。

    “是了不起。”郑夙压着她的唇与尖牙,“还是个玩弄哥哥的坏玩意儿。”

    阴萝口腔里突然钻出来一条淋漓的蛇信子,那细细分开的茬儿舔了郑夙满脸。

    想要。

    她直勾勾地彰显她的野心。

    到了她这个地位,她的需求已是第一重要。

    郑夙气息有些不稳,扶着她的腰,低声说,“祖宗,快别胡闹了,冠帝礼还有半个时辰!”

    别说是往常,他们最短的时间,没四五个时辰结束不了!

    阴萝拇指与中指挟起那一袍漆黑的帝花,叼进唇里,气音黏黏糊糊的,甜甜沛沛的,“郑夙,我叼好裙裙了喔,真的不来嘛?”

    “……别说这种荤话!”

    他如今愈发敏感,实在是受不得她的撒娇。

    郑夙被她叫得舌尖发麻。

    郑裙裙真是个顶顶的坏玩意儿,每时每刻都在用她的法子来折磨他!

    六欲天功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教得她花招百出!

    在她娇呶呶的催促之下,神祇只得泊下了那一条冷白优美的背脊,钻进了那钟情不改的裙笼里,张唇熟练咬住那一支朝他射覆过来的金花箭。

    天地颠倒,神魂流离。

    阴萝伸手勾着高神郑夙这一缎丝绸冷发,黑河一般在她的指尖流淌,它被主人养得极好,极光滑,而主人也被她养出了最好的舌功,最好的耐性。从强制,到不愿意,到步步为她破禁,蚕食,顺服,主动。

    养大她的,谋算她的,最终被她吃进了嘴里,这怎么不算另一种意义的复仇呢?

    她从魔种身上学来的情爱手段,实在是无往不利。

    她其实不太懂这撕心裂肺的个中滋味,哪怕是对郑夙也是如此,她的缠绵是真的,但伤心多半是装的,她占有欲至强,但喜欢也是浅浅占了个条边儿,她毕竟最爱的只有她自己。

    但不妨碍她握住它,利用它,达成自己的目的。

    情爱最是奇怪,它是世间最脆弱的,可以在转瞬之间,移情别恋,索然无味,相看两相厌,如流沙崩毁在你的面前,而你疯狂挽救,却无能为力,它也是最忠贞,可以为你出生入死,碧落黄泉,千年万年不改其意。

    同时,它亦是这诸天大世最好用的一件兵器。

    譬如那攀上文申太子的张酥酥,只是个不入流的情手,空有一身引诱手段,却没有相应的实力,摇摆

    着一具艳丽的空壳,若是男人无知,她还能玩弄一两分,傲慢占据俯瞰的高地,但一旦碰上高阶猎手,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也是为什么她去了魔世之后,没能再次施展她的手段,反被妖魔啄食得一干二净的缘故。

    强中自有强中手。

    操弄情海,游走众生豺狼虎豹之间,可不是单单只靠容貌魅惑,身体婉绵,口言甜蜜,阴萝要是只靠这三项,早就在登真被那阴毒魔种坑死,玩死,哪里还轮得她如今享他一腔痴情。

    你姿态越低,越是教人轻视!

    当然,女主那种救赎光环不算,她们越是低入尘埃里,嘘寒问暖,软下双膝,卑微供着他们的救赎者,被救赎者就越是对她们爱恋万分,这种畸形又古怪的,阴萝是永远都理解不了的。

    阴萝有时也会在想,这诸天,这世间,强如共主郑夙,堕入情海之际,也会有他为她融化的弱处,软处。

    那究竟什么才是最无坚不摧的?

    究竟什么才是我辈追寻的万古不朽永夜不灭?

    帝道便是极高么?

    天道便是极点么?

    我究竟要站得多高,才不负这一世来迎我的浩荡天风?

    是创世吗?救世吗?还是灭世再重生?

    ——我其实不爱众生。

    只爱众生之上的那片天地。

    是的。

    我冷血,贪权,爱至高,爱瞩目,我不爱任何万物,唯爱我自己。

    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周身隐隐发烫,仿佛有什么在脱离桎梏。

    郑夙察觉她的走神,抬起一双微微水润的薄唇,“想什么?”

    阴萝低眸。

    她家高神这唇生得实在是漂亮,尤其被遮了眼之后,它的存在愈发强烈,阴萝拇指套戴了一枚庚辰孟章指戒,是粗朗华贵的女戒,她指腹摩挲过郑夙的唇,那葳蕤的水汽陷落在这软梅子肉里,欲熟不熟的朦胧模样。

    你瞧,昔日她碰不得,惊不得,求不得,等她登了高天,不也一样在伺候她?

    她想要的,还从未得不到的。

    那样轻慢的揉弄,让郑夙察觉了一两分异样,他唇咬她的指甲,掐出一点淡白月芽,“郑阴萝,你又想使坏?”

    “哪敢呀我的好高神。”

    阴萝搂住他的颈,“我是你养出来的琉璃心肠,全被你瞧得透透的,我什么好的,坏的,腥的,你不知晓?人家都被你栓住脚根根,安安分分给天族开疆拓土,庇佑你的苍生万众,你怎么对人家还不满意呀?你好霸道喔。”

    郑夙与她鼻尖相碰,“郑阴萝,少骗我,你心里头指不定惦记着谁呢,今日是你的冠帝喜日,诸天各界来贺,你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眉目传情。”

    阴萝嘻嘻一笑,“人家眉目传情,你也瞧不着呢!”

    郑夙对她只有一个要求,“别的也就算了,那老狐狸你少看,他那胸襟开到肚脐眼儿,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由始至终,

    他最在意的只有她的情劫容雪诗。

    阴萝:?

    还有这种养眼的好事儿?

    等阴萝在庚辰时(),登了天阙帝台⒆()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第一眼就去看那老狐狸容雪诗。

    他这次披着的还是周平宜的妖主皮囊,黑襟禁欲高领,绣着斑斓彩花,半边脸还罩着一只湖青色的山鬼面具,为那张周正舒宜的脸庞添了几l分阴冷的妖魅。

    阴萝对郑夙遗憾道,“他脸就很正,穿得也跟良家妇男似的,别说肚脐眼儿,喉结都没瞧到,真没劲儿。”

    容雪诗:“?”

    郑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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