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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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了!”秦妙一进门,见到扯走丝线后,原本金红亮丽的衣裳里,卷出许多细毛,还有密密麻麻的针眼,她忍不住道了声可惜。

    秦婵补针的动作顿住,抬眼笑了笑:“绣是我绣的,我自然也拆得,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我偏要绣新的。”

    “唉,你这丫头,竟也有这样倔的时候。”秦妙见她打定了主意,实在无可奈何,便留下给她当帮手。

    “我送你的芙蓉玉肌膏,你可用过了?好不好用?”秦妙不是新娘,不能在嫁衣上补针线,就帮她描剪花样子,捯饬线团。

    秦妙将针眼一端抵在拇指的顶针上,沿着画痕往布料里一推,穿过一针道:“这些日子我没挨虫子的咬,就没涂。有小丫头被花园里的蜜蜂蛰了,又刺又痒的,总不见好,青桃想起那药膏,来求我给小丫头涂些,我便让青桃拿去给她涂,四五日她便好了。”

    秦妙笑道:“你倒是个好心的。”

    秦婵说的是实话,小丫头涂后的确好了。可见秦妙送的东西确实是好东西,没有掺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来害她。

    想来这段日子里,她没有什么得罪秦妙的地方,故秦妙待她如往常。

    秦婵掌心略有些汗水,便停下来喝口茶,用帕子擦擦手心。往后的日子里,她须得愈发小心,千万别惹疯了她,不然提心吊胆,总忧心会被害死。

    好在玄智大师送了她红玛瑙手串后,她昨夜里睡得安稳许多,再没那般不安与害怕。日子一久,精神保准就渐渐养好了。

    到了夜里,秦妙回她房里去了,秦婵把嫁衣收到一边去,取出抹额来接着绣。

    这是她预备送闵王的回礼。也不只有抹额,自然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要一样样准备起来。

    秦婵把三指宽的品红色丝绸锁好边,又寻出一盒打过孔的小珍珠,穿了线缝在抹额上。

    绢灯的光亮柔和,秦婵将胳膊抵在桌沿处做活,独自聚精会神。

    此时,窗外忽传来一声异响,连带着她窗台前的白牡丹都点了个头。

    “什么人在那儿!”

    秦婵低低喊了一声,飞快跑到床边,从褥子底下摸出一柄削水果的小刀,战战兢兢攥在手里。

    她心如鼓擂,眼睛紧紧盯在窗上,想着是不是自己过于紧张了。纵然是深夜,府里各处都有人巡逻,怎会有贼人闯进来。

    胡乱琢磨之际,她听到一声回答:“是本王。”

    窗子瞬间被打开,秦婵依稀能够看得出,黑夜隐着个穿黑衣的人影,脸被黑纱遮住,只露出眉眼。不需要看得太清楚,只看眉眼便认得出,来的正是闵王。

    他一挑眼,看见秦婵双手攥着水果刀,瞪大了眼坐在床头,正歪着脖瞧他,他低低笑了起来,伸手招呼道:“你过来。”

    话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秦婵把刀放下,仍有些后怕地走过去。

    “王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她说着,离霍深愈近,便愈能闻到血腥气。绢灯照明下,她总算看清,王爷的眼睑处红了一大片,黑衣后头的白色领子处,亦是红红的。

    她心头猛跳,捂着嘴惊呼:“王爷,您受伤了!”秦婵立刻用帕子去擦他眼周的鲜血。

    霍深任她擦来擦去,擦红了一条帕子,直至听到远远有许多脚步声传来,才道:“这不是本王的血,是别人的。本王没受伤。”

    秦婵半信半疑,哦了一声。

    霍深又道:“我路过,见你屋里的灯还亮着,过来看一眼。竟被你发现了。”他眼底已有浓浓的倦意,神情却轻松。

    秦婵张张嘴,又抬眼看向房檐,心道王爷这个“路过”法,真真叫她大开眼界。

    “怎么不睡?”他问。

    秦婵拾起正在绣的抹额给他看,咬了一下唇道:“预备收下聘礼后,送给王爷的回礼。”

    霍深双眼弯了弯,伸手去抓那抹额,然而秦婵却把抹额护在怀里,不肯被他抓去。

    她又结巴起来:“王爷……手……手上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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