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退婚流炮灰绝不退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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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    上穷碧落下黄泉,  再没有人可以救她的小公主了。

    慕寒衣突然觉得眼前眩晕,死亡对于她来说好像已经是司空见惯之事,这个世上每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期望诅咒,  不顾一切希望她去死。

    只有、只有她的小公主,期望她能活下来。

    她的母亲、哥哥,所有人、所有人都想她去死

    生命的快速流失让那具身体迅速的冰凉下去,  慕寒衣用力的贴紧时清薏冰冷的脸颊,  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可怎么也不能温暖那个瘦弱的姑娘,只有鲜血浸湿了她残破的衣襟。

    “寒、寒衣”

    “我在、我在”

    到了这一步似乎有太多的话想说一瞬间又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时清薏眼底已经蒙上了一层晦暗的阴翳,  让她逐渐看不清慕寒衣的脸,只能颤抖着伸出手指去触碰她的脸颊,  却又没有足够的力气。

    慕寒衣紧紧攥住她染血的掌心放在自己的脸上,  “我在、我在这儿”

    触手是温热的肌肤,  带着眼泪滚烫的温度,又似乎是伤口里汩汩流出的鲜血,时清薏摩索着触碰她都眉眼,眼里却在渐渐失去焦距。

    “我、我有时候想,  是不是、是不是我放出了你这样一个魔出来”

    她知道此刻的慕寒衣还不懂,但总有一天她会明白。

    终于触摸到熟悉眉眼的人像是缓缓的,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可我不后悔。”

    似乎是想牵动嘴角笑一下,只是动了一下大口大口的鲜血便喷了出来,  血呛进咽喉里让人喘不过来气,  痛苦到极致的紧紧攥住慕寒衣的衣襟,那滚烫的鲜血便透过了单薄的衣裳,一直浸进了慕寒衣的心脏里去。

    慕寒衣浑身上下都在发抖,她知道她的小公主疼,  疼的没有办法,可她没有办法了,她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

    闾丘吕的神剑在天地万器间都排名第五,原本就是用来诛杀魔帝的利器,时清薏体内有她一根龙骨,此刻五脏六腑都已被搅的稀碎,生机断绝,只剩下一口气未尽。

    她甚至想去求朝闾丘吕和圣者求饶,去向他们磕头认罪,只要、只要能救时清薏她什么都愿意做,可是她如此清楚的知道,来不及了,什么都来不及了

    “寒衣我们、停手吧”将死之人闭上已然看不见的眼睛,歪在慕寒衣的怀抱里,削瘦的手捉紧了慕寒衣的衣襟,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力气“我们没有错,错、错的人是他们”

    虚弱的魂魄在风中颤抖了一下,闾丘吕一膝盖跪在交错纵横的树根上,一寸一寸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仿佛已经了极端荒谬的事情。

    “我什么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慕寒衣哆哆嗦嗦地把时清薏往自己怀里带,脸颊紧紧贴着时清薏的额头,恨不能再久一点,再深一点,她恨不能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当中,从此永世永世不再分离。

    “寒衣”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我好想我们、我们在雾岚的时候啊好冷。”

    神器绞碎的伤口无法愈合,一直到血液流尽,人才能真正死去。

    “清薏清薏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你不能”

    慕寒衣把人按在自己的心口,含糊不清地喊她的名字,她想胡搅蛮缠不让她走,胡闹的像个没有目的的孩童。

    眼泪也混合着鲜血一起涌下来,时清薏仿佛痛到极致,身躯在慕寒衣怀里不停颤栗着,很久很久,才勉强睁开眼,最后看了她一眼。

    不舍的,眷恋的,在她堕魔以后小公主看她的眼光永远是复杂而冷漠的,到了这时候,她眼里又有了罕见的缱绻温柔。

    时清薏嘴唇颤动,但已听不见任何声音,慕寒衣连忙把耳朵贴在她的嘴角却只能听见她微弱的呼吸。

    “我听见了你说”

    那声音猝然停下,慕寒衣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那只紧紧攥住她衣襟的手,终于还是缓缓的、缓缓的垂落了下去。

    她说的是雾岚帝国无界碑的那一次,重生以后慕寒衣问她死前听见什么,她说她什么都没听见。

    这个,骗子——

    慕寒衣把头颅深深埋在已经没有起伏的脖颈里,眼泪就那么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钻进那惨白的没有温度的肌肤里  。

    她想要呜咽的,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天地万籁俱寂,连一丝风声也无,她抱着已经没有呼吸的人,突然觉得她这一生好像都在这里走到了尽头。

    “只有我,我还爱你”

    那时她一手促成小公主的悲剧,师长父母朋友都一一背叛小公主离去,在无界碑身亡时,她在小公主耳边恶劣的开口。

    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爱你了,你看,你一无所有,又过了很久很久,才悄然在听耳边说了一句。

    ——只有我,我还爱你。

    她是这样恶念而过分的人,她毁了她的小公主光明美好的一生,让她屡遭苦难,让她成为了千古罪人,让她家破人亡,让她,不得善终。

    天地间属于时清薏的那最后一缕气息也消失殆尽,像一阵风一吹就散了。

    许久许久,慕寒衣踉踉跄跄的抱着那个姑娘的尸体,一寸一寸支撑着慢慢站了起来。

    她一身黑袍破破烂烂,数道伤口几可见骨,鲜血在地上积聚成一团血洼。

    她背对着这天地间仿佛永远不会错的圣者,背对着她的生身之人,她血脉相连的兄长。

    “你们给了我性命,想要我的命拿去就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拿她的命”

    那个寓言里毁天灭地不可一世的魔帝,此刻终于弯下了脊背,明明是质问的,声音却苍凉无比,仿佛是在问着自己,又仿佛是在诘问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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