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自食苦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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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久心知肚明, 赫连诛与永安那边,总是难以两全的。

    从前赫连诛还小的时候,对他就有些莫名强烈的占有欲, 总说阮久是他的王后, 不能再管梁国的事情了。

    后来被阮久凶了几回, 才不把这话挂在嘴边了。

    现在赫连诛长大了, 自然是更不一样了。

    阮久心里也清楚, 要是他慢慢、缓缓地跟赫连诛说,赫连诛应该会放他回去,但永远不是现在。

    现在事情太急了,魏旭断了腿还要回永安城确认家人的安危。

    他没有时间缓缓地跟赫连诛商量了。

    早在萧明渊来鏖兀的时候,他就跟赫连诛说过了,他想回永安,和萧明渊他们一起回去,可是赫连诛不准。

    他问过赫连诛三次, 赫连诛三次都是不允准, 还明里暗里牵绊住他,不让他走。

    他阮久要做什么事情, 还轮不到别人来管教。

    从前如此, 现在也一样。

    当然他也有过不太坚定的时候,不得不说, 赫连诛对他还是很了解的,简直把他的小尾巴完完全全地抓在掌心了。

    若不是他心志坚定, 他可能就真要被赫连诛困死了。

    *

    在皇帐里用午饭, 阮久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粒, 转头看见赫连诛碗里的馕饼。

    他垂眸:“小猪。”

    赫连诛抬眼:“什么事?”

    阮久放下碗筷, 瘪了瘪嘴:“我想在皇帐里多住两天。”

    赫连诛心下了然, 却明知故问:“怎么了?”

    “马上就是冬天了,总是住在宫里,好没意思。”阮久摇了摇身后并不存在的小尾巴,跟他撒娇,“再住几天嘛,外边比较有意思,我明天还想去打猎。”

    赫连诛明知他是有意,却终究抵抗不住,脑子里还没开始想,身体就先点了点头。

    阮久朝他笑,于是他咽下想好的拒绝的话,换成一个字:“好。”

    他说到做到,转头就去吩咐乌兰:“去传令,在营地里多留两日,让他们做好准备。”

    “是。”

    阮久给赫连诛夹菜:“多吃一点。”

    赫连诛看着他,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一只披着狐狸皮的小兔子,伪装得倒是好,就是尾巴还是短短的雪白绒球尾巴。

    阮久对他设计,他有一点难过,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小狐狸”的狡黠和刻意讨好拐偏了。

    太可爱了。

    他的王后太可爱了。

    他心甘情愿跳进陷阱,陪阮久玩耍,只要阮久不离开他身边,那一切都好说。

    他全都听阮久的。

    *

    吃过午饭,阮久拖着赫连诛上榻午睡。

    赫连诛平躺在榻上,一只手自己枕着,一只手给阮久枕着。他闭着眼睛,没有睡着,时刻感受着阮久的脑袋靠在自己手臂上的重量。

    他怕阮久趁自己睡着就跑了。

    阮久侧躺着,脑袋枕着赫连诛的手臂,微微蜷着身子,盖着一个小毯子。

    他也闭着眼睛,同样也没睡着。

    他在思考离开的对策。

    阮久懒懒地翻了个身。察觉到手臂上的重量有变化,赫连诛的身体登时僵硬了一下,他没忍住半睁开眼睛。

    幸好阮久只是翻了个身,他背对着赫连诛又睡下了。

    赫连诛稍稍放下心来,在心里安慰自己,阮久不会走的,他已经和阮久说好了,他不回去,等过几年,自己帮他把家里人接来尚京。

    只是几年,阮久不会等不及的。

    是你多想了。

    赫连诛就这样重复着宽慰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臂上的重量又是一轻。

    他几乎又是瞬间清醒过来,这回他没有紧张兮兮地立即就睁开眼睛,他装着自己还睡着的模样,闭着眼睛,用其他感官感受阮久的动作。

    阮久从榻上爬起来,抓了抓头发,又理了理衣襟,确实是刚刚才睡醒的。

    阮久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随后俯下身,亲了一下赫连诛的唇角。

    “真是拿你没办法。”

    羽毛一般轻轻柔柔的感觉,飘来又飘走,阮久的声音和亲吻都是这样。

    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股狂喜涌上赫连诛的心头。

    他爱你,他不走,他哪里也不去,他就在这里陪着你。

    赫连诛忽然想,或许自己可以安心小憩一会儿。

    不过他当然没有睡着,因为阮久亲过他之后,就下了榻。

    阮久坐在床边,穿好鞋,披上衣裳,就出去了。

    帐子重新落下的时候,赫连诛迅速睁开眼睛,转过头,目光追着他的背影走。

    阮久好像也没有要跑的意思,他跑出去喊了乌兰,不知道吩咐了些什么。

    而后阮久就坐在帐篷里吃葡萄,一直在赫连诛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让赫连诛感到无比安心和满足。

    不多时,乌兰便拿着阮久要的东西回来了。

    一堆红布,还有两对红烛,一壶果酒,,一对银杯。

    赫连诛不会不知道梁国的习俗。

    这是梁国的婚俗。

    阮久把东西拿过来之后,就把乌兰赶出去了。他自己一个人,抱着那堆红纱,往高处丢。

    丢一次,没挂住。

    丢两次,还没挂住。

    赫连诛隔着帐子,看着他的动作,不自觉就勾起唇角。

    丢三次……

    “小猪,我知道你醒了,起来帮我挂嘛。”

    赫连诛刚要坐起来,阮久就抱着那团红纱,一身红衣,像火焰一样、像小太阳一样,闯进他眼里。

    他是什么时候换上这身衣裳的?他为什么没看到?

    阮久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从一开始,赫连诛在永安城外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颜色,热烈美好。

    长大的赫连诛再不肯承认,自己会看他看到出神,低头轻咳两声。

    “什么事?”

    “帮我挂一下。”阮久钻进帐子里,把红布塞到他手里。

    “挂在哪里?”

    “随便,到处都挂满就行了。”

    赫连诛应了一声,目光却停在他的衣襟上。

    阮久低头看了一眼,恍然明白过来:“噢,你等一下。”

    他退出去,抱了一件衣裳,放到赫连诛面前:“你穿这个。”

    是鏖兀的衣裳。

    有点奇怪,分明阮久自己穿的是梁国的衣裳。

    阮久笑着解释道:“五年前我们成亲的时候,头一天穿的是梁国的衣裳,第二天又穿鏖兀的衣裳,我觉得还是各穿各的好,这样才有成亲的意思。”

    他捧住赫连诛的脸:“不管你是梁人,还是鏖兀人。”

    赫连诛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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