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而复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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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轻动间却忽觉有些不对,她颤着手再次靠近季瑞的颈侧,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这……太医!”侯夫人一把拉过床边的白院使,“他,他还有气息!”

    白院使觉得侯夫人或许是伤心太过出了幻觉,他刚才是亲手感触着季瑞的脉息越来越弱直至彻底断绝的,不可能再有什么奇迹会发生,但他也不好伤侯夫人的心只得顺着她意思探向季瑞的颈侧——

    “这怎么可能?!”白院使怔愣片刻,立刻揭开被子伏到季瑞胸腔之上,竟然真的还有动静!

    一旁的太医们也围了上来,按脉探息,一个个都惊地张大了嘴,不仅恢复了脉息甚至有越来越强的趋势!

    “快!金针!”一旁的杂役赶紧将药箱重新打开递上,白院使以金针入穴,刺激季瑞的四肢五感亦助他护住心脉。

    季珠季琏也赶紧搀起侯夫人到一旁等待,几人直直盯着手忙脚乱的太医们,死而复生也好、太医一时出错也好,总算又有了些希望。

    而床上被扎满金针的少年手指轻轻颤了一下,他的意识还未清醒,脑子里混沌一片,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他浅浅的那点意识只觉出冷和疼,浑身都冷,哪里都疼。

    不知过了多久,他意识一点点凝聚,感觉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疼。

    慢慢地,他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

    “恭喜夫人,二公子也经渡过难关,现在只等醒来再以药入浴慢慢调养便成!”

    “太好了!”

    他听见几个人在商讨药方,听见一片欢腾喜悦,被吵得很不舒服。

    接着,似乎有一只温暖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只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说,“瑞儿!”

    瑞儿?

    是在叫我吗?

    我不叫瑞儿,我叫……叫什么来着?

    他的意识越来越沉,在彻底昏睡过去前,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季无忧。

    克父克母、八亲绝断的天煞孤星。

    ————

    皇宫。

    夏守忠一听下人来禀立马急匆匆迈进御书房,书房里几个皇子众臣都在,皇帝一意要重罚六皇子,其他皇子们或劝或支持吵得不可开交。

    夏守忠上前禀报:“陛下,永宁侯府传来消息,季二公子已经无碍了!”

    正隆帝闻言松了一口气,这季瑞要真出了事他还真不好向天下臣民与学子们交待。

    跪在下首的六皇子表情也放松下来,六皇子暗自撇嘴,他就说那书呆子是故意的!他不过随手给那书呆子一个教训又没真想要他命,个大男人泡会冰水怎么了?顶多一场风寒罢了,父皇真是小题大做!

    “陛下,那孽子以下犯上冒犯皇子,六皇子也并非有意此事本就一场意外,如今并没有出事就算了吧!”永宁侯陈恳道,“何况六皇子还小呢,受了小人嘴舌忍不住还手实属平常,如何能怪罪他?”

    永宁侯这话说得几个皇子心中都唾弃不已,这人是季瑞亲爹吗?

    明明就是季瑞大出风头得皇帝看重后宫称赞引得六皇子不满,又见淑妃将六皇子相中许久的墨玉赏赐给了季瑞才怒上心头,守在荷花池边挑衅他,更是故意将人推进池里逼他在里头泡了近一柱香才准许宫人去救。

    荷花池边的宫人众多,这真相早就传遍了后宫谁不清楚?

    亏得永宁侯为了巴结皇子淑妃能说出这等瞎话来,简直把自己的儿子当成脚下泥那般践踏,看情形要不是季瑞才脱离危险,永宁侯都恨不得抓他定一个以下犯上试图伤害皇子的罪行!

    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三皇子钟裴渊都忍不住瞧了永宁侯一眼。

    这件事最终也是虎头蛇尾,钟裴简是正隆帝最宠爱的妃子为他生的幼子,从小就被皇帝捧在手心里长大重罚什么的也就是嘴上说说,如今有了台阶皇帝赶紧就下了,只斥骂了六皇子几句罚抄几遍论语禁足三月便让众人散了。

    回到安阳殿,钟裴渊挥退宫人进了书房。

    不多时,一个侍卫装扮的男子悄声而入,一眼便见着在书桌前练字的钟裴渊,阳光从窗口透进来,印在钟裴渊微卷的头发上,显出几分暗红。侍卫单膝跪在他的脚下,垂首道:“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钟裴渊头也没抬,听着阿凉回禀今日的情况。

    “……六皇子已被挑动去寻衅,属下按吩咐乔装成荷花池附近的宫人在季瑞被推入水后靠近,明为救人暗中下手断其心脉,让他脉息渐弱看似正常地不治而亡。但其终被白院使以金针救活,是属下学艺不精。”

    “非也非也!”这是,从窗口蹿进来一个杂役打扮的男子,他眼神活络嘴角微翘,不论何时看上去都一张笑模样,只见他一个旋身便落在了阿凉身旁,却连钟裴渊的发梢都没有惊动,“暗风拜见主子!”

    “这次并不是阿凉学艺不精,”暗风用肩膀碰碰阿凉,换来身旁人冷漠的一瞥才心满意足道,“属下潜入永宁侯府盯着事态发展,前头白院使亲手探过说那季瑞脉息断绝,可才过了没一会的功夫,那个侯夫人却说感觉到了季瑞还活着,白院使与众太医再探,才发现季瑞真的恢复了生机!”

    听到此处,钟裴渊手一顿放下笔,“你是说他‘死而复生’?”

    “不错!属下借为白院使递金针之际暗探过季瑞的脉象,前一次明明已经死了,后竟恢复了不说,脉象还由弱渐强,即便没有太医的治疗怕是休息上几日也会渐渐好转!”

    钟裴渊眯了眯眼,“有点意思。”

    此时再慈宁宫里,也在讨论着季瑞的这场“死而复生”。

    太后最是迷信,此生最重的除了儿子便是礼佛,有时要对上信仰连儿子都得退一射之地。

    “你是说那季公子真的死而复生?!”太后惊得站了起来,嘴里不住念佛。

    白院使将之前的经过细细道来,在讲到季瑞失去脉息时神情复杂,“微臣是亲眼看着季状元咽气的,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突然就恢复了……”

    太后听得一时惊叹一时点头,眼里异彩连连,不住道:“定是佛祖保佑!这可是大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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