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的第二十五天(2/2)
果然，艾清月终于能睡着了，醒了却又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现如今，药量的问题还要时时变化，慕思瓶也估不好到底什么时候该多吃什么时候少吃。
艾清月醒来时慕思瓶已经去尚食局做饭，后殿的女人跑到西殿搞事情，无论打架还是对食，都想有一席之地休息。
“嘿嘿嘿——”艾清月倚在门边看戏一样看那些疯癫的女人。
“娘娘，您笑什么呢？”
艾清月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是慕思瓶回来了，手里还拿着装饭菜的篮子，显然是走后门回来的。
“瓶瓶你看，她们要嘿嘿嘿诶！”艾清月蹦到慕思瓶身边蹭。
慕思瓶沉着脸瞪她：“她们是嘿嘿嘿，我们是什么？”
“我们当然是爱情啊！”艾清月双手展开一脸荡漾，紧接着单膝跪下两手在心口处比心，“难道！要月月把心给你掏出来！你才能相信月月对你的爱吗！”
艾清月一边说还一边抖，脸上的表情荡漾又视死如归，总之一言难尽。
慕思瓶惊得帕子都掉了，默默抬手挡住自己的脸，摇头：“娘娘，回去吧，丢人……”说罢，慕思瓶快步走进正殿，头也不回。
“啊——瓶瓶，你不爱月月了吗！为什么连月月的小心心也不要！你个负心汉！”艾清月捂住心口西子捧心状，热泪两行双膝跪地，一副被玩弄的破娃娃模样。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好的时候说人家这样就很好，现在却说丢人……”艾清月在长廊上哭个不停。
慕思瓶摆好碗筷见艾清月还在外面做戏，叹口气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生无可恋地说：“今晚奴婢在尚食局做了烤鸡翅和蜂蜜烤鸭——”
“啊，是吗？”艾清月突然站起身，对窗户后的慕思瓶矜持笑笑，脸上一点眼泪也无，“瓶瓶的手艺肯定要尝一下的，来来来，开饭。”
慕思瓶用力绷住自己的表情，告诉自己，不要和病人计较。
“对了，瓶瓶。”艾清月抱着鸡翅啃了一会儿，和慕思瓶说，“后殿的疯子们在跟西殿的神经病们商量能不能住一起诶！”
“……”慕思瓶手一抖鸡翅掉碗里了，还好没掉地上，抿抿唇，“她们愿意住一起我们也管不了啊，还有……叫疯子什么的不好。”
艾清月三两下啃完一只鸡翅后去拔鸭腿放慕思瓶碗里：“鸭腿给瓶瓶，她们比我还疯，不是疯子是什么？最近就先让她们住一起吧，不乱起来不好一刀切。”
“明白，谢谢娘娘，您也吃。”
慕思瓶知道艾清月在说什么，当初就是东西殿的老人和新人都闹起来才分开，现在动静还不大，怎么处理都会有人挑出刺来，还不如等所有人都走上戏台再一刀切，断绝后患。
两人饱餐一顿，艾清月吃完就想瘫着被慕思瓶提着不能躺下，撒娇：“瓶瓶，人家想躺着啦！”
慕思瓶奔波一天了，精神也不太好，不理艾清月的撒娇，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有什么没说：“哎，今天瓶瓶……不是，是奴婢今天跑了一天，很累了，可是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娘娘您别瘫着。”
见慕思瓶是真的累，艾清月眼神一凝，连忙扶慕思瓶在躺椅上坐下，自己收拾碗筷之后坐到一旁，问：“瓶瓶你说，有事还有本宫顶着呢。”
慕思瓶知道艾清月就算是疯癫的时候脑子也不会比另外两个必须睡觉的差，便说：“今天的事，一件件来，第一……”慕思瓶把在太医院的和李馥的事情说给艾清月听，任何细节都没有漏下。
艾清月抬手支住头，思忖一会儿，道：“李馥就先这样，晚间我去看看她；太医院那个嘛……瓶瓶你确定他是用锥子刺向你的腹部，被挡住之后逃跑？”
“是的，奴婢记得很清楚，他的速度特别快，如若不是奴婢后来觉得他的态度十分怪异，这一锥子奴婢应该是躲不掉的。”慕思瓶冷静地说。
“那……力道如何？”艾清月迟疑着问。
慕思瓶一怔，手上拿出玲珑扣摆出中午挡住锥子的动作，比了一下，蓦地睁大眼睛：“力道不足以扎穿奴婢特制的腰带！”
两人的衣服都是慕思瓶做的，衣服的制作方式却是艾清月说的，一般的刀剑根本扎不穿划不破腰带、后心、大腿等地方。
当时慕思瓶只想着别让人跑了，倒是没注意力道的问题，亦没想对方到底是想杀人还是有别的目的。
艾清月摸摸自己形状修长的眉毛，玩味地笑：“这就有意思了，不想杀人……那何必动手？又为何自杀？嫌自己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