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的第十八天(2/2)
“啊啊啊——”李馥突然吼出来，眼泪鼻涕糊一脸，“本宫有什么错！错的是你们！本宫是安南王唯一的女儿，是当朝三夫人之首！你算什么东西——”
艾清月没等她喷完，隔着手帕一巴掌就扇上去，李馥的脸霎时红肿了起来。艾清月还嫌弃地甩掉沾上李馥眼泪的帕子，道：“记住，冷宫里只有一个人能称本宫，就算是洛安然来了都得给本宫行礼，你才是算什么东西。”
李馥被扇懵了，舌头都哆嗦：“你、你你——你居然敢打我？艾清月你还不是个废后！你还是个疯子！你有病！就是你有病才会被关到这里来……”
这一次艾清月没有打断她，等她絮絮叨叨说完，又隔了许久才道：“李馥，你没脑子没关系，本宫也不说多的，只问你一句，你被废安南王做了什么？”
李馥一愣，张了张唇，半天发不出声音。
艾清月打了个哈欠：“哦哦哦——行了，今天就这样，你也不用告诉本宫答案，想明白就记着教训，来冷宫未必不好，安然让本宫保你一命，但是李馥，本宫不留废物。”说罢，蹦蹦跳跳跑回正殿，好似忘记把人取下来一样。
慕思瓶去尚食局还碗筷篮子，却遇见司膳吴文静在御膳房为皇帝做夜宵。吴文静是和慕思瓶一期的宫女，两人在现今的位置上油水都足，早前却只能暗地里互相扶持。
吴文静知道慕思瓶和艾清月关系好，特地叫她多等一会儿，可以稍后拿一份夜宵给艾清月。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说到给那位带吃的才会留下来。”吴文静一边处理食材一边说。今晚给皇帝的夜宵是黑米燕麦甜汤，需要挑出来所有不好的米粒和不漂亮的燕麦。
粗使太监给慕思瓶搬来凳子，慕思瓶和吴文静坐一起挑：“你不也是，这么多年了只要是给皇上的吃食都绝不过他人的手。”
吴文静无声笑笑：“不一样，我是喜欢做这些，你可懒得很，以前嬷嬷给你交代的事情你明明做好了非得要推到最后一刻才上报说完成了，就为了能有点空闲休息。现在你这么勤奋还不是冷宫那位有能耐？”
慕思瓶本想顺口夸一下艾清月，不知怎地就想起那个花花绿绿的月月，心口一窒，瞬间僵了脸：“不提她了，皮得很。”
“哈哈哈哈——皮也是你喜欢的。”吴文静看着慕思瓶暧昧地笑，没说出来的是皮又怎样，将就过呗，总是分不开的。
黑米和燕麦一同下砂锅，大火烧开闷煮半个时辰，因为皇帝和皇后都不爱吃浓稠的甜汤，吴文静便没有按照御厨的做法熬得浓稠，而是在把黑米和燕麦煮熟之后换文火继续闷煮收汁，待汤汁刚好没过黑米和燕麦即可出锅，且不能继续在砂锅里放着，必须勺出来放到甜汤盅里。
吴文静拌匀米粒、汤汁，先勺一份出来给慕思瓶：“给，我急着你俩都不爱吃甜的，还没加糖，夜里黑，慢点走啊。”
“谢谢。”慕思瓶接过，道谢后转身离开，多年好友不需要生疏的客套。
记着艾清月说的“偶遇”，慕思瓶特地走冷宫大门回去，平时她为了避人耳目都是走后门多。
可一进门就是挂树上的、不知死活的人任谁看到都不舒服。
慕思瓶用尽力气才绷住表情没有立刻冲进正殿把熊孩子艾清月揍一顿，她轻轻走到李馥跟前，看到这半大姑娘赤着脚点在地上，脚不知是不是抽筋了，一直抖。
“郡主？”慕思瓶抬手在李馥眼前摆了摆，李馥没反应，“真晕了？”
霎时间慕思瓶也看不出来李馥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毕竟她不像艾清月那样总是靠装死来躲过暴揍。
慕思瓶想了半晌，实在没什么管用的办法，只好掏出早前艾清月整人用的迷烟，对着李馥吹——李馥的脚不抖了。
“……都他娘的骗子……”慕思瓶举起手刀一下砸李馥后颈，“小小年纪不学好！”
人晕过去后慕思瓶解下艾清月绑的披帛，奈何一手拎着食盒没有手抱李馥回去。慕思瓶抿抿唇，心中竟生出些许愧疚：“郡主，不好意思，得罪了。”说完拖着她走回正殿。
艾清月坐在门槛上抱着小胖笑：“哈哈哈哈——你居然真的拖回来哈哈哈哈——”
慕思瓶拳头紧了又紧，咬牙：“娘娘，这是司膳亲自做的黑米燕麦甜汤，给您当夜宵。”
“好耶——瓶瓶最好啦！”艾清月整个人蹦起来，小胖直接丢一边，扑到慕思瓶身上，“最爱瓶瓶惹，么一个！”
慕思瓶任她亲，被糊一脸口水也不生气，等人进屋后才拖着李馥进偏殿，给李馥盖上被子烧上炕，默不作声走到艾清月身边：“娘娘，您教她装死骗人的？”
艾清月一愣，叼着勺子，说话不清不楚：“没啊，我没事干嘛教她装死啊？”
“……可她装死吓到奴婢了。”慕思瓶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