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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好像一瞬之间凝固了,两个人都互相对视着——表情并不能算得上友善,都带着一种互相之间独特的执着和倔强。

    塞缪尔愣了很久,才缓缓道。“虽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你,但我觉得你说得不对。”

    安德烈没有讲话。

    “你变了,安德烈。”塞缪尔说。“你刚来莱因斯家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候的你没有现在这么坚硬,安乐死我家小狗的时候你还会哭。”

    “你变了”这三个字,从目空一切的塞缪尔嘴里说出来,难免显得有点滑稽。安德烈原本也是想笑的,但当他意识到这是对方第一次与他严肃认真地提及某件事的时候,便也严肃了起来。

    “人都会变。”安德烈皱了皱眉。“能不提这些事了么?”

    那时候的自己很傻,安德烈想。

    “即使这样,我还是觉得做人应该心存善良,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让一个无辜的孩子去死。”

    “那是你见过的死亡太少了。”

    “不,够多了,够多了。”塞缪尔喃喃道。“我见过我爱的人死在我的面前,这还不够吗?”

    塞缪尔清楚地记得,那个固执倔强的男人,为了见到自己最后一面,努力地伸长着脖颈——他被束缚在刑架上,满身都是血迹。然后在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变得僵硬而无光,头慢慢地垂下去,拉动刑架一声长长的铮鸣。他死了。

    看见爱人死在自己面前,甚至不用说是爱人。看见任何一个关系亲密的人在自己面前悄无声息地断了气,无论是谁,内心都会是震撼的。

    安德烈的心脏仿佛被一根软刺扎着了。说不上有多疼,只是那种梗住的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说起这个,”安德烈的嘴角边挂着一丝嘲讽。“怪我不去爱别人,那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来爱我?”

    “我为什么要来爱你?”塞缪尔说。“我可以想到我爱你的后果——你那一屁股情债都来找我的麻烦,破坏我的心情,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我都说了,他们以后不会来找你的麻烦。”安德烈惯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如果你愿意爱我,我就去把剩下的全断掉。”

    “你先断了再说吧。”

    “你得先答应我。”

    “随你便吧。”塞缪尔转过身,调子里掺杂着一种莫名的冷酷。“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能喜欢你我早就喜欢了,你不能逼一个不爱你的人去爱你,明不明白?”

    “那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安德烈起身挡在塞缪尔面前,固执地十分难得。

    塞缪尔叹了口气。“差一点,就差一点。在我想要去爱你的时候,我发现当年那个你已经死了。你对一切都变得冷漠而疏离,对一切都变得不屑一顾,或许是因为你不必再叫我少爷了,因为你也是莱因斯家族的一份子。你心里清楚这个家没了你不行,你不再受制于人,不再任人摆布,所以变成了这样。但你究竟是怎样,我也不清楚,我也不想去揣测。”

    安德烈拔高了语调。“我对你还不够柔软吗?还不够吗?”

    “我累了。”塞缪尔垂着眼睑,睫毛投下一片鸦黑的阴影。“你不是一向很洒脱么,过了今晚,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忘了吧。”

    塞缪尔推开安德烈,转身上楼,他向下的余光依然可以扫到安德烈的侧脸。这个男人的面容随着时间的冲刷越发笔挺而冷峻,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塞缪尔离开的背影,就仿佛是在问,你明明把一切都给了我,为什么还不是我的呢?

    只是安德烈没有问出来。

    ——塞缪尔也不会回答他。

    这仿佛就是一个怪圈。每个人都不愿去拯救爱自己的人,一次又一次地去伤害他们,然后去追逐自己所爱,被他们伤害,然后积攒了更多的怨气去伤害爱自己的人。周而复始,永无止息。

    安德烈坐在沙发上,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今天实在是不舒服,整颗头颅昏胀发疼,还非要去找塞缪尔吵一架,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

    安德烈并没有杀了那个孩子,而是把他送到国外去读书了而已。但不知为什么,脱口而出的话就变成了“他惹了你,我杀了他”。

    安德烈的心情实在是不美妙,他并不能像塞缪尔一样平和地入睡,于是起身给司机打了个电话,点名要去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是莱因斯家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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