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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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璁便带着画竹和萧凭出门了, 客栈附近就有布行,倒是省了不少事。尹璁货比三家,将画竹带进布料质量最好价格也最贵那家, 让老板把最好的布料拿出来给画竹自己挑喜欢的颜色。

    画竹在月盈楼长大,作为头牌,他所用的物品都是最好的, 也接触过很多名贵的东西,只要一看,就知道尹璁让他看得都是上好的布料, 价格自然也不会低到哪里去。他有些惶恐, 推辞道:“不用了小公子, 画竹随便裁几身衣裳换洗就好, 不必这么费心费钱。”

    尹璁却不以为然道:“不行,你长得这么好看, 得穿得再好看一些, 这样才衬得我眼光好。老板,就这两匹布,你们家裁缝会裁几样好看的, 就给他裁几套衣服吧。”

    画竹觉得受之有愧, 还想劝尹璁,没想到一路上没有说话的瑞王殿下开口道:“就由着小公子去吧, 你再推辞他就要闹了。何况你长得这样好看, 若是在穿着上再用心一些, 估计会更好看。”

    见瑞王也这样说,画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见他正注视着自己, 便害羞地低下了头, 轻轻地应了一声。

    给画竹买了布,跟裁缝商量好了做什么衣服,老板便拿着算盘来找他们结账了。尹璁下意识回头去找乾德帝或是荣华,见两人都不在自己身边,才反应过来他们没有跟来,而自己没有带钱!

    他想到自己没带钱就出门,像个大爷一样给画竹买这个买那个的,就尴尬得五趾抓地。好在画竹身上带了钱,站出来对老板说他来付钱。

    尹璁怎么能让他自己掏钱,这些东西明明是自己买给他的,怎么能让他破费?他拦住要付钱的画竹,对老板说:“您先等一会儿,我回客栈拿钱,很快的,客栈就在前面不远处,我不会赖账的,我把这两位好看的公子压给您,等我拿钱来给他们赎身!”

    老板是个幽默的,闻言笑了起来,对他说道:“那公子可要快点,不然咱们店里关门了,这两位好看公子我就收下不还给您了啊。”

    萧凭见尹璁拔腿就想跑回客栈,就拉住他说:“不用了璁儿,我这里有钱,我来付吧。”

    尹璁像是见到了救星,感激地抱着萧凭的胳膊道:“太好了,哥哥你先帮我给钱,回去之后我让老爷给回你。”

    萧凭笑了笑说:“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计较。”

    画竹见到这一幕,无不羡慕道:“小公子和瑞王、和大公子感情真好啊。”

    尹璁怕他觉得他们兄弟俩冷落了他,心里难受,就拉上他一起,笑嘻嘻地对他说:“以后你和我们混熟了,感情也能这样好!”

    这时候的尹璁还不知画竹以后能跟萧凭混得多熟多好,甚至变成了他的“大嫂”,只知道他多了个同龄玩伴,乐呵得不行。

    画竹便这样留在了尹璁身边,尹璁跟他简直一见如故。特别是当天晚上,画竹为了报答尹璁救命之恩,借用客栈的厨房给尹璁做了几道美味又精致的糕点之后,尹璁更是恨不得跟他推心置腹,跟他聊星星聊月亮聊人生聊点心,到深夜都不愿意跟乾德帝回房睡觉。

    最后还是乾德帝强行将他拎回房间,尹璁才不情不愿地跟画竹道别,相约明天见。

    回到房间,尹璁因为太过激动没有一点睡意,被乾德帝摁在床上勒令休息的时候,他还手舞足蹈地说着今天的开心事。

    萧令听他念叨了半个晚上,最后草无可奈何地对还不想睡觉的尹璁说道:“睡觉。”

    尹璁这才哼哼唧唧地闭上嘴巴,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萧令以为他终于舍得睡觉了,正要起身去灭蜡烛,就见他又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头,小小声地跟他打商量道:“你能不能再给我传个功呀?”

    萧令的眉头紧了紧,没有马上给他传功,而是坐回床边看着他沉声问道:“怎么又要传功?”

    尹璁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把自己露出来的半边脸往被子里藏了藏,弱弱道:“没有传功感觉少了些什么,心里不太踏实,睡不着觉。”

    萧令给他掖了掖被子,拍拍他的前胸道:“别乱想,闭上眼睛好好睡觉。”

    尹璁见他不像往日那样惯着自己,就不开心了,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拉着他的袖子,一边晃着一边撒娇道:“好不好嘛,给我传个功嘛。”

    萧令斩钉截铁地回道:“不行,你这样跟上瘾有什么区别,给朕把这个坏习惯给戒了。”

    尹璁见他不惯着自己了,还凶自己,顿时就委屈上了,扁着嘴眼泪汪汪地装可怜道:“不行,你要给我传功,上瘾就上瘾嘛,反正我这辈子又不会离开你,有什么要紧嘛!”

    萧令听他这样说,眉头皱得更紧了。尹璁见他不乐意,就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爬起来往他怀里钻,知道乾德帝对他心软,就专门往乾德帝心尖尖的地方戳,非要把人哭得心软了,给他传功为止。

    在尹璁的印象里,这招十次有八.九次能成功,只要他哭得够厉害,乾德帝就一定会放弃原则迁就自己。

    他一边装哭一边这样美滋滋地想道。

    没想到这次他失策了,乾德帝见他哭得这么可怜兮兮的,非但没有顺着他,反而还将他摁回了床上,把他欺负得再也想不起来要传功这件事。

    尹璁最后睡着的时候,还因为没有被传上功而委屈巴巴的,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水,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和精神去计较了,困得累得只想马上沉入睡梦里。

    萧令让荣华打了盆热水进来,用热毛巾给他擦去眼睛上残留的眼泪水,还有嘴边的口水,再给他擦擦手,才帮他盖上被子让他安心睡觉。

    因为这事,尹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跟乾德帝置气,一大早就不理人,用过早膳也不等乾德帝,就拉着画竹气势汹汹地上街了。

    胡淑妃惊呆了,以为一晚上过去,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小公子因为画竹和陛下反目成仇,小公子抛弃陛下,转投画竹怀抱。她连早膳都不吃了,幸灾乐祸地问乾德帝:“陛下,小公子跟画竹公子跑了,您不去追吗?”

    萧令吃完最后一个饺子,接过荣华递上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闻言不冷不淡地看了胡淑妃一眼。胡淑妃还是有些怕他的,赶紧低下头,看似敬畏其实在偷笑。萧令轻哼一声,起身走了。

    画竹见小公子好像心情不太好,连圣上都没有理就带着自己出来,实在有些惶恐,生怕一会圣上会迁怒他,以为是自己分走了小公子的注意力,让小公子冷落了他。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圣上是非常喜欢小公子的,喜欢到不许别人对小公子有任何非分之想。而小公子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带着他出门,若是圣上觉得他碍眼,不让他继续跟着他们,把他送回月盈楼,那可怎么办?

    他可不想再回到月盈楼了,别说以前他不想卖身沦落风尘,现在他体会到了人间温暖后,就更加不想回去看客人脸色讨生活了。特别是他还遇到了、遇到了自己心仪的对象,他怎么舍得离开?

    为了不让自己被乾德帝厌恶,从而被赶走,画竹不得不做起乾德帝跟小公子之间的和事老,温声细语地问道:“小公子,您和陛下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画竹给你们添麻烦了?”

    尹璁知道他因为自己的经历,多愁善感,怕他过于敏感以为他们不喜欢他的到来,就暂时忘了跟乾德帝的不愉快,安慰他说:“不关你的事,是他……”

    他说到一半,想起昨晚后面他跟乾德帝做的事,有些不太好意思跟外人说,就住了嘴,红着脸嘟囔道:“哎呀不说他了,我们今天是出来玩的,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琐事上。走,咱们到前面看看,那里好像有杂技表演。”

    临近七夕,街上十分热闹,摆摊的也比往日多,更有各种各样的表演活动,一条街上熙熙攘攘,都是南来北往的人。

    尹璁和画竹走在前面,这边看看那边瞅瞅的,对这一切都充满了新奇,萧令担心他在人群中走散,不得不时时刻刻盯着他,保持着一段距离紧跟在他后面。

    前面似乎有人在耍杂,萧令只见尹璁闻声而去,因为围观的人太多,他和画竹的身高相差不多,很难穿过人群看到里面的表演,他只好拉着画竹站在旁边的石墩上伸长脖子去看。

    他站在高处,这样萧令就能轻易地看到他,不用担心他走散了。萧令对杂耍没有兴趣,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尹璁。

    萧令百无聊赖地看着这条热闹的的大街,这些都是他的子民,看到他们一个个安居乐业的样子,心中无不欣慰。他这二十来年的皇帝总算没有白当,就算他要退位,也不会对不起他父皇母后了。

    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一个蹲在石阶下摆摊算命的老头,那个老头双眼自然地闭着,应该是瞎了。但是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个老头居然能感知到,冲着他的方向笑了笑,又对着他招了招手。

    萧令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等他反应过来后,他已经走到那个老头面前了。

    他看到老头的面前放了个破碗,里面放着些铜板,也不知道是他算命赚来的钱,还是路人见他太可怜打赏给他的,老头也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萧令作为帝王,该有的怜悯心也有,他觉得老头眼睛看不到,靠算命讨生计,看起来也无依无靠的,就拿出一块碎银放到他碗里。

    碎银落入瓷碗里,发出叮当的响声,老头耳朵动了动,似乎能听出萧令放了什么进他碗里,就微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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