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主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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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郑州的啊。”

    即使我不多说,从城市去农村发展,大哥也能看得出我是落难了,人生际遇正处于窘迫的当口。

    “之前是做啥的呀?”

    “当过保安,送过外卖,砌过墙,扛过包,搬过砖。”

    人难免会有落魄的时候,大哥也不是不知趣的人,所以就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

    “我年轻时候也写过小说,那个时候的人都想当作家,妮儿们都喜欢会写诗的小伙儿,不像现在,啥都缺不了一个钱字。”

    “你写的啥小说呀?”

    听到大哥对小说感兴趣,我一瞬间就感觉自己找到了组织。有人说这个年代搞文艺工作的人就像是地下党,不被关注,备受冷落,还时不时的受到亲朋好友的奚落,只能勾肩搭背结合成一个个小团伙,互相报团取暖。

    我像向上级汇报工作一般颤颤巍巍的向领导说道:

    “我是搞网络小说的。”

    “网络小说啊。”

    大哥晃悠悠的把头扭了过去,下意识的吁叹了一口气。

    大哥可能对我有某些误会,包括对网络小说也有什么误解,听到我租房子是为了写小说的目的时,他可能在那一瞬间认为我是一个正经的严肃文学创作者,再结合我的身份背景以及工作环境,认为我会写一些底层文学,打工文学,甚至是苦难现实主义文学。他或许还会觉得我是文学界的一颗遗珠,被他这个慧眼识英才的人给“捡漏”了。

    因为饱受唐诗宋词渲染熏陶的中华民族,或多或少都会对作家莫名产生一种好奇敬仰的心理。尤其是当人们在中学时学过李白的《将进酒》以及苏轼的《水调歌头》后,大多数少男少女都曾会在某一瞬间幻想过自己就是那个“吟风弄月、口吐莲花”的伟大词作家,毕竟中华文化从根本上来说就是诗词文化。

    精英群体多少都会对冠有“作家”名号的人产生一种敬慕许可的心理,这不是文学在社会中的重要性所导致的,而是中华文明的氛围使然。毕竟没有人不怀念李白,杜甫,苏轼,稼轩……

    而我就只是那个冠有所谓作家名号的人,当然了对外我从来都不敢宣称自己是什么作家,只是说自己是写手、作者、码农。这个称谓对每一个真正热爱文学的人来说都是神圣的,像耶稣的圣血一样清洁,不是像我这样的阿猫阿狗就能够轻易获得的。

    当然了,虽然这样说,但并不意味着我就真没搞过严肃正经的文学。

    从2017年~2018年,在辞掉了保安的这份儿工作之后,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去写了一部叫《马拉之死》的小说。

    谈起保安的这份儿工作,着实让我火冒三丈,直到今天还窝了一肚子的火。我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工作了四个月,每天上13个小时的班儿,没有倒班儿,没有调休,没有节假日,更没有什么像奢侈品一般的五险一金。不管风吹日晒、烈日炎炎,刮风下雨、霜雪交加,我从未迟到过哪怕是一分钟。即便如此,我的工资还是被那个像畜生一般的保安队长给卷走了,一个刚退役不久的武警下土。

    我之所以如此强调,并不是对军人有什么成见。甚至直到今天,我仍然认为解放军是同岳家军一样是世界上有史以来最伟大、最光荣、最有组织纪律性的部队,而且我的外公就曾是一名光荣的志愿军士兵。那是在抗美援朝战场上跟美国鬼子拼过刺刀的,直到今天背上仍有一处碗口大的炮弹片疤。

    但是确实,今天的年轻人的确有些不像话,党性以及纯洁性都远不及从前的老兵们。哪一个群体都会有败类,这不是谁或谁的问题,而是人性的使然。

    好了,闲言少叙、言归正传,我好像越扯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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