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迟到十年的系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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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土行孙带来了!”

    “进来!”

    唐景收起阴虎符,跪坐在案台之后,腰杆挺得笔直。

    “公子,您找我。”

    土行孙咧笑着走了进来,露出一口脏牙,身不过四尺,面如土色,长得贼眉鼠眼,头顶冲天小辫,邋里邋遢,偏又贪财好色。

    烛光下竟看不到土行孙的影子。

    可就这么一个货,已经是唐景收服的唯一一位“封神榜名人”,虽然没有遁地神通,却有一头稀有影兽,极擅长隐匿、刺杀之道。

    乃是天生的刺客。

    “你跑一趟风犬部落,将他们少主的头颅割下。”唐景目光冰冷。

    宿沙国的体量是唐国四五倍,除了本部本宗,下面还有十六个附属部落,离庭山县最近的便是风犬部落。

    二叔既然想跟宿沙国和亲,那唐景便主动引爆两国战争。

    “公子,听说风犬部落豢养的黑獒,嗅觉极其灵敏…”土行孙支支吾吾。

    “事成之后,赐你女奴一名。”

    土行孙瞬间双眼冒光,“不就杀个人嘛,包在我身上。”

    “记住,你最多只有三天时间,事成之后,记得在现场留下四个大字——杀人者唐。”唐景叮嘱道。

    如果耽搁太久,和亲的消息广泛传播开,风犬部落跟着就出事,以二叔的秉性与戒心,很难不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到时又惹一身腥。

    “我这就去。”

    土行孙一阵恶寒,原地一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去西苑。”

    既然下定决心,唐景总要向母亲禀报一下,虽然觉醒系统,但他很清楚,这一步踏出,从此再跟温馨喜乐无缘,一生将与铁血权谋相伴。

    嬑节会意,从架子上取下一盏金丝琉璃萤火灯。

    萤火灯不烧煤油,也不点蜡烛,内里豢养着一只拳头大小的星兽萤火虫,只要轻轻敲击灯罩,萤火虫便会发光,效果跟灯泡相差无几。

    夜色寂寥。

    诺大的府邸漆黑一片,仿如一头匍匐在黑暗中的巨兽,只零星几处要害之地,还亮着点点萤火之光。

    穿过长长的雕花连廊,来到连接西苑的侧门。

    西苑是专门豢养星兽的地方,乃是府中一等一的重地,日夜都有铁甲卫士值守,见到唐景,皆肃然行礼。

    穿过侧门,绕过层叠的假山,迎面便是一汪水塘,只一亩见方。

    水塘角落正有仆役将成捆的星辰草捣碎,墨绿汁液倒入水塘中,借着朦胧月光的反射,在水面亮起点点星光。

    宛如一条流淌着的银河。

    透过清澈水面,隐约可见水塘底部,一只足有洗澡盆大小的玉蚌,正优雅地张开蚌壳,贪婪地汲取星辰草汁液。

    蚌壳表面星光点点,通体幽蓝,宛如天上坠落的星辰。

    这便是星蚌,

    世间最美丽的生物。

    星蚌周围散落着数以万记的伴生白色小贝壳,稍作加工,便成了市面上流通的货币——贝币。

    各国铸造的贝币都会打上独特印记,不是民间可以私自铸造的。

    哪怕是唐景这样的封主,

    出产的贝壳也只要上缴王庭铸币司统一调配。

    星蚌出产的星珠才是真正的硬通货,可以在八百诸侯国自由流通,如果将贝币类比铜钱,那星珠的地位则跟黄金等同。

    一颗星珠可兑换一万贝币,能买到两名还算不错的奴隶。

    普通五口之家,

    一年的开销也就一星珠上下。

    绕过水塘,往里拐入小树林,除了一点萤光,周围漆黑一片,仔细看,才会发现黑夜中闪烁着一对对绿光。

    唐景轻车熟路,来到一株大榕树前。

    榕树高达五十多米,华盖如擎天之伞,垂下一条条大小不一的枝干,如虬蛇般互相缠绕在一起,组成一片原始迷宫。

    榕树底下坐着一位老妇人。

    面容枯槁,骨瘦如柴,一头白发因为失去生机,渐渐转为白灰色,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化作无数尘埃。

    最可怖的是,

    老妇人一对眼睛呈现纯白之色,没有一丝黑点。

    榕树枝条就像一根根血管,紧紧缠绕在老妇人身上,末梢刺入体内,下半身更是已经跟榕树完全融为一体。

    怎么看,

    都像是一个死人。

    “母亲大人,孩儿来看你了。”唐景蹲在老妇人身前。

    没有回应。

    唐景早已习惯,自说自话:“二叔已经将我逼到悬崖边,我是不冒险一搏也不行了,母亲,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当年你为何让宫女推我下水?我可是您的亲儿子。”

    “还是说,你真正要谋害的其实是珈儿?可珈儿当年只有六岁,又是外臣之女,不应该对你有威胁啊。”

    “直到今天,母亲仍不肯告诉我真相吗?”

    咯吱……

    老妇人突然抬头,一双纯白之目注视着唐景,枯槁如骷髅一般的头骨,竟然真的开口说话了,“星界....天变....火.....”

    “孩儿不明白。”

    “火……”

    老妇人似乎在笑,又似乎在怕,一言而火焰生,瞬息之间,竟将自己的躯体烧成灰烬,留恋地环绕唐景一圈,跟着便随风而散。

    只在原地留下一串星环。

    唐景弯腰捡起星环,带在右手腕上,面色复杂,起身问嬑节:“星界、天变,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奴婢不知。”

    嬑节早就从头凉到了脚。

    “呵,”

    唐景突然笑了,“是啊,一个疯子巫师的话,深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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