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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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江问完,房屋里一片寂静,许久他才轻笑一声。

    “嗯,不过她已经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傅江摘下老花镜用软布仔细擦两下再重新戴上,“既然这样,那也是天意,你安分过好自己的生活,就不要再想着她了。”

    窗外不知何时又噼啪下起了大雨,初冬,京都的雨一场接一场,每天都是阴沉沉的天气,不见得大晴一次。

    他望向窗外,久久没应声,傅江点到为止,挽着常婉回了卧室,宽敞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人。

    下半夜,守夜的仆人从窗边探头,听到车库里的汽车引擎声,还没来得及问一句“少爷准备去哪?”,汽车已经扬起一阵水雾远去。

    城郊的路有些泥泞,傅寻把车底盘调低,探照灯在黑夜的雨雾里格外突兀,这一路都是无人区,只有荒草和废弃的公园。x https:/m.x/

    黑色宾利停在一座半旧别墅旁,鸣笛声响,没过一会,从屋子里跑出一位白发佣人。

    他撑着伞,看到门口停的车,语气焦急:“傅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来这?快进屋,外面雨大。”

    屋内灯光昏暗,半旧的琉璃灯光芒不似从前,原本的五彩都退化了成了此刻的白。

    老人穿着睡衣,屋里没开空调,冻的他有些抖。

    傅寻皱皱眉,“怀叔,您去休息吧,我没别的事,回来看看。”

    怀叔把雨伞收起来,放在屋子边角,闻言,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来:“我没事的,倒是傅先生你,不能仗着年纪轻轻就违背作息时间,也得好生休息才行。”

    老人进屋睡觉,傅寻脱下身上的风衣挂在楼梯口的衣架上,木质楼梯有些陈旧,楼梯扶手的油漆斑驳掉落,楼上的大卧室入目一片整洁,被褥整齐叠好,桌上一尘不染。

    木色的写字桌上放着一本书页泛黄的笔记,被翻开摊在那里,黑色的钢笔静静摆放着,仿佛有人伏案此处,因为有事暂时离开,转眼时间便会回来一样。

    傅寻的白色衬衫衣袖卷至臂肘处,领口的纽扣随意解开两颗,腕表摘下放在一旁,整个人散漫随意。

    日记的边角有些褶皱,看的出来经常被人翻阅,上面的字迹清秀,整洁干净:

    6.1日,晴。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儿童节,再大的人也应该有颗童心,从商场买了泡泡机,想等他回来,吹泡泡给他看,还准备了一桌小零食,他早上六点钟上班,到深夜十二点也没回来,他从不接我电话,回我短信的,等到凌晨两点钟,他回来了,喝了很多酒,我给他煮醒酒汤,让怀阿姨送过去,我的泡泡机没派上用场,不过好在他回家了,虽然错过了儿童节。

    6.5日,晴。

    今天他第一次夸我做的饺子好吃!怀阿姨生病了,说想吃家乡的三鲜水饺,我按照阿姨老家水饺的做法做给她吃,阿姨说味道很好,留了一锅等阿寻回来给他做宵夜,他以为是怀阿姨做的,全吃完了,不告诉他这是我做的,这是个秘密。

    7.13日,阴。

    连续一星期阿寻都没回来过,我好想他,今晚他回来一次,可是脾气很不好,让我不要碰他的东西,我听话没碰,他还让我离开他的视野,我从西侧的花房看到他从正门离开,上楼发现他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他不在这里住了,也不要我了。

    8.13日,雨。

    时隔一个月,他终于回来一次了,我以为他记得今天是我生日,可没想到他是回来接我去爸爸妈妈那里,让我把所有东西收拾好,从今往后,再不见面。

    他说我们不会结婚了,傅叔叔为他安排了亲事,可是那个女孩他不认识,怎么就能随便结婚呢?他说他可以随便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也好过娶我。他大抵是没爱过我的,他从来没带我去过任何场合,也不让他的朋友们知道我的存在,与我沾染上关系就是他人生的耻辱柱。

    我攒了钱买了小蛋糕,今年的生日愿望是希望他能回家,他真的回来了,可也是最后一次。

    我喜欢七年的男孩从冷漠变得愈发稳重,我看过他高中晨会演讲时严肃认真的样子,也看过他教训坏学生毫不留情的样子,还见过他桀骜不驯不服从老师管教的样子,凡此种种,但他还是我爱的男孩子。

    时光深知你是我唯一的爱人,不知以后会如何,但请允许我更改一下今年的生日愿望,可以不见你,但往后你得好好的。

    时间定格在八月十三号这天,后面的纸张皆是空白,日记本是淡雅的粉,右下角画了一朵栀子花。

    傅寻起身,去了西侧花房,里面摆放了两盆栀子花苗,花房墙壁和房顶全是透明玻璃制成,安装空调仪器,四时花种,都可一齐绽放。

    十一月初冬的天,花房里的栀子花还能打着苞,在怀叔的精心照料下,叶子青翠茁壮。

    早上六点钟,怀叔例行到花房检查,开门看到衣服上全是土的男人,顿时满脸惊诧。

    “傅先生,您怎么在这里?您昨晚没休息?”

    他注意到傅寻的衣服还是昨晚来时候的那一身,赶紧接过他手里的工具。

    “您赶紧去睡一会,这有我就行。”

    那盆栀子花长开了,越发茂密,花盆里种不下,需要移植到花坛中,傅寻昨晚忙碌大半夜,就在弄这个。

    眼下他已经完成了,花枝完好无损,绿油油的,一进屋,充满了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栀子香。

    “我没事,怀叔你多去照顾怀姨,这段时间我搬过来,你就少忙点。”

    九点钟他离开房子,临行前洗了澡换了衣服,开车往市中心去。

    这地方离工作地点太远,怀叔劝他少来,他执意要重新搬回来,老人家也没办法,帮他收拾好了屋子,连阁楼角落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招标会议刚过去,上次的闹剧陆家通过幕后势力硬生生压下新闻,舆论全都一边倒,夏洁被骂到不敢出门,报纸上痛声斥责她无良无品,公然诋毁对方。

    为这事,沈思慧频繁的想约傅夫人出来喝茶,几年前,两人还是好姐妹,夏初失踪之后,关系就不复从前,傅夫人用各种借口婉拒,总之就是没帮沈思慧处理这件事。

    总裁办内,周特助摊开文件,向傅寻汇报——

    “这是合作方开出的条件,涉及的各行业都有罗列,总之中盛稳赚不赔,对方的罗董事很有诚意,看上中盛背后的资金链,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对待,罗董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上一面。”

    傅寻签署文件完毕,简短回答:“就定在后天吧,至于跟华苑许总的见面会,再往后拖。”

    “是。”

    周特助合上文件,即刻去承办,空荡的办公室内在他离开后寂静无声。

    ——

    陈东缘原以为丽娜说的许艺衫和亲哥吵架只是说着玩玩,没想到午休时亲眼目睹。

    她们组的设计稿在办公室里脱颖而出,严助理带她去向许艺衫交稿,途中,严助理被秘书喊走,她只能独自一人去交稿。

    到了办公室门口,还没敲响门,就听到噼啪摔杯子的声音,玻璃迸射到大理石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是与那个小白脸沆瀣一气,一味向着外人,不为公司考虑分毫!”

    “我之前就说过,中盛我们傍不上,走曲线救国的路,你不听,盲目投资,眼下亏了,董事会的那帮老人们又要拿你说事,你这是让爸为难!”

    陈东缘清楚听到许焕的冷笑:“对,你行,难怪爸器重你,我就只能让他为难,你才能令他满意,那你怎么不说服他让我把总裁的位置让给你呢?”

    “哥,我早就说过,我来公司不是为了……”

    “够了!”

    门被猛然推开,愤怒的男人开门看到杵在门口的陈东缘,一言不发,铁青着脸跟她擦肩而过。

    陈东缘的心提到嗓子眼,许焕过去的一瞬,她感到森森冷气。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别人的家事陈东缘不会掺和,她递过设计稿,等许艺衫意见。

    许艺衫口干舌燥的端过一旁瓷杯,满意点头,“这个想法很好,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思怵片刻,她试探性的问道:“东缘,如果我要脱离华苑,想单独开一间工作室,你愿意加入我吗?”

    “当然,是否加入都是你的自由,你想要继续留在当前岗位也没问题。”

    陈东缘向来是个恩大过利的人,当初许艺衫看上她的潜质,将她挖掘出来,她自然是愿意跟随她的,况且设计部的日子也并不安稳,职场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都不在少数。

    “自始至终,许总都是懂我作品的人,留在设计部,跟大多数上班族一样,过重复的生活,我可能会失去设计灵感。”

    一句话,许艺衫立刻恢复本性,走过来兴奋的拍着陈东缘肩膀:“果然,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这周有舞会,你陪我参加。”

    “您不是应该找男伴吗?”

    其他事好说,这件事陈东缘表示拒绝。

    “你瞎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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