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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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刚神情一重,仰目看过去。

    雪夜穹天无尽,圆月一大轮,楚夕语落双指已合,朔夜间,狂风骤起,他立在松顶,衣摆裂飞如鹤动,转瞬之间,漫天花雨凝结若婉转长练绕过他周身,和着他雪白飘扬的发带,打旋而起,磅礴翻滚,汹涌裂动。

    白衣女子目色陡然一颤动,似乎没料到他还有这么强的真气,手间竹笛瞬息一挽,三指点空,真气涌动,满地落叶升空。

    萧长歌看得心绪澎湃,这瞬然楚兮已经脚尖点松,一枚松针瞬起,他玉白的手指若夹针,身形已随磅礴的花练猛然一动,动若一线翻飞的雪练,朝白衣女子袭去。

    如此汹涌的真气,大地风动,女子秀眉一凝,雪白的长袖一挥转,腾空落叶携带过轻飘的真气,若片片飞刃,极速而来,叶动同瞬,身形已经点过树顶,笛剑一起,迅疾一腾!x https:/m.x/

    两厢真气半空撞过,狂风覆啸,两人身形半空一定,定过半瞬,女子猝然眉心一凝,真气恢弘一起,飞扬的叶刃将急击过来的花瓣打落,寒芒笛刃笔直刺过来,花滚的长练从中剖开长长一线,那剑刃点过一朵娇嫩的梅花正心,点花而动,朝楚兮脖颈笔直而来!

    楚兮双袖大展,迎风后退,指尖松针一掷,双指轻滑,那针芒破空,朝女子侧颈而去。

    女子冷清的眸色一定,身形一转折避过,破绽只在一瞬息,那线松针却陡然半路悬空而划,回到楚兮指尖,他已经逆风而动,指尖挟过朝她颈侧滑来。

    女子身形旋过,然而那线松针轨迹再突然一转,滑过她的侧脸,面纱系扣一断,飘落下来,她眉目大动,似乎是生气,然而那线松针毫不停息再浮空一落动,朝她拿剑的脉腕割去——

    松针太细,一刺不到,跟她的手动而动,刁钻古怪,她贝齿一咬,掌心浑厚真气一带,猛然一掌朝楚兮击去!

    半空中楚兮长发飘飞,眸间惊落寒光,双指一点接正点在女子的掌心,两厢纯粹啸动的真气这刻再一撞,一波无形的风雾圆形绽开,滚啸之态,四下花叶倾翻飚飞百尺!

    底下众人有些站不住长剑点地,抬手挡过四下树顶飞荡硕落的雪。

    然而一片静空中,那枚松针,再动了,掀飞一起,朝女子额心而去!

    女子眉头一簇,瞬间翻转后退,回身一避,再一定身回转,面纱已经完全飘落,侧脸竟然滑过一线极细的血痕,她抬手捂过,冷清秀美面容,似乎染过些微恼怒:“你……”

    楚兮身形翩然一翻转,还是落在那颗孤松顶:“十天半月就可以好……”

    他袖摆飘飞,周身雾白的真气浮动,飞花重浮在身侧,一片优雅:“师姐,还要不要打?”

    女子一抿唇,似乎觉得自己料错了,有些懊恼,竹笛一收在后,还捂着侧脸:“

    你且等着,下次我也会划花你的脸。”

    “好,我等。”楚兮带着笑答。

    他这个反应等于没有反应,白衣女子再冷冷瞪了一眼楚兮,最终没说什么,身形点空一翻,跃落下去,雪白的身形隐匿在雪色松林里。

    夜色静凉如水,四面还是簌簌风动,那是楚兮周身逸动的真气带起的风息,底下目瞪口呆看完这一斗,久久无人出声。

    楚兮还立在孤松顶,萧长歌抬头看过去,花雨涌动,圆月挂在天边,却仿佛坠在他身侧,银光淌流,烟波万倾,他衣袂雪白立在黑暗里,却仿佛将这四下夜色点亮,玉白的发带迎光飘飞,他眉目柔和而孤冷,如降世的神邸,周身风华万千,醒目而美丽。

    她的目光落在楚兮身上,居然有片刻的失神。

    她甚至全然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白日还跪在她面前。

    倘若他做的一切,真的是为她呢?

    可又究竟是什么,愿意让他做到那样的地步?是因为他曾经手刃母皇,心中有愧?

    远处宋烨看过去,突然低声道过一句:“怎么还在上面”

    众人之中,只有纪刚凝神听过,眉目凝重,低声道:“应该快走远了。”

    他静声听过,突然对上面喊过:“可以了。”

    孤树松顶上,楚兮身形轻轻一晃,唇角血流淌下来,他唇口轻轻动了动,竟然再说不出一句话来,眼睛终于轻轻一闭,与此瞬时,风动忽然一停,四下无声,漫天花雨顷然坠飘落下来,他扣过双指的手轻轻一滑下来,萧长歌只看见一截淌血玉白的手腕,月色中,他周身脱力,秀美的下颚仰过,若折翅的鸾鸟,和着飘跌的花雨,从树顶坠下来——

    那惊鸿一瞥苍白的面容,萧长歌忍不住往前跑走过两步。

    身侧的纪刚已经脚步点起,点地而起,脚尖踏过近前一颗梅树顶,点过银杏树,快速飞身而动,将楚兮接在怀里,紧接着脚步无半分停息,点落回来,落在银杏树下,揽过楚兮半跪在地。

    萧长歌走近过去,月色光影一打,直到这瞬间萧长歌才看到他后背染过的血迹已经浸透白衣,他昏厥在纪刚怀里,除了唇角源源不停淌过的血流,喘息极轻,无声无息。

    纪刚只轻轻耗了下他的脉腕,眉目便是一重,将他半扶起来,掌心真气凝结对他后心打进去。

    “楚兮,凝神!”

    “内息这样冲撞,你会死的!”

    一贯冷定的纪刚居然肃声喊过。

    冷风中这样的声音太刺耳,萧长歌凝目去看,目色撇到树底,是什么将枝杆没雪处染过一线鲜红,那线血色似乎刺透女帝的眼睛,她缓慢走过去,手指摸到冰凉的树干。

    暗黑的色泽冰冷,触到手指,却是鲜红。

    她忽然仰头,月色透过枝叶印下来,印过两人刚刚盘坐的枝桠,女帝心中突然一颤。

    他刚刚就是这样靠在树干,一直淌着血,淌过这样多的血,同她谈笑风生的。

    燕回山风冷寒凉,萧长歌首次有些说不出话。

    她突然想起那夜在刑诏司大牢。

    她怒声起,问道:“楚寒衣,用尽手段,费尽心机,你是真的以为朕不会生气吗?”

    暗灯烛影里,他跪坐在她面前,镣铐加身,那样温和柔定的问过:“陛下觉得,若是想杀楚兮,怎样才最好杀?”

    “要是引鱼上勾,势必要饵的,楚兮愿意去做。”

    她当时并不信他,只是冷笑:“你可知道,但凡是饵,都是要悬勾刺骨,才能钓到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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