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离(2/2)
说到这里张伟突然停住了，疑惑地看向前方。
凌无霜也望过去，不远处人头攒动，众人正围在一起，发出嘈杂的议论声。
两人插进围观的人群，只见前方的空地上，几个身形高大的壮汉，手里正握着铁棍，满脸的凶神恶煞。
在他们脚边，一个遍体鳞伤的老人死死护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
“老东西，这可是最后期限了，下次要是再看不到钱，我们可就得把你的宝贝孙女带回去还债了。”
那人说完又狠狠地在老人身上踹了一脚，这才带着一干人等大摇大摆地离开。
围观的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都纷纷离去。
“老约翰！”张伟低呼一声，快步走上前去搀扶起老人，凌无霜见状也过去帮忙，几人手忙脚乱的将老人扶进了屋去。
片刻后，屋内。
少女找来了纱布和酒精，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老约翰的伤势。
老约翰伤得很重，这里没有医院，附近唯一的那个医生也在上周的时候病死了，这让本就悲痛的少女更加绝望了。
女孩脸上一直挂着泪水，张伟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想要安慰她。凌无霜看的出，张伟似乎很在意她。
听女孩哭诉着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两人不禁气愤和悲哀。
剧情很老套，也很无奈。老约翰的儿子是一个赌鬼，他输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并且还欠了铁牙党一大笔赌债。
还不起赌债的小约翰一个人跑了，杳无音讯。可在狂沙集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人可以欠铁牙党的钱不还。
债务自然就落在了老约翰的头上。
老人许是在这里住了一辈子，汉语说得很是流畅；少女也在这儿长大，若是不看两人外貌，光听声音的话，恐怕还得以为是两个地道的华夏人呢。
“小张啊，真的是对不住你了，老头子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这些是剩下的房租和押金，你拿回去吧。”老约翰说着从一个破旧的木制小箱子里拿出了几张皱巴巴的华夏币来。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帮帮忙。”老约翰又从里面拿出了十几枚银龙币和几枚金龙币，说道，“这些钱是我偷偷存下的，好在没被那个混账小子偷了去，本来是打算给莎莎以后做嫁妆的……现在都给你吧，希望你能带她走，帮我照顾好她。”
“啊！”张伟被这突如其来的话给吓住了，他指了指自己，满脸的惊讶。
“我不走！”少女惊呼。
“别闹……”老约翰刚开口却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隐约间还带有血丝。
“咳咳咳咳……孩子啊，你不知道那群吸血鬼的贪婪，我太了解他们了，他们是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特别是你啊。”老约翰面色痛苦，苦口婆心道，“在这里，他们明面上自诩为执法队，今天外面又有那么多人看着，这才没做的太难看。可等过两天之后，他们一定还会再来的，到那时候你该怎么办啊！”
“可是……”少女刚想开口，却被老人打断。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爷爷不会有事的，有我在这里还可以帮你争取到时间，你放心，他们对我这个老头子是不会有兴趣的。”
少女此刻哭得梨花带雨，她的双手紧攥着爷爷的衣袖，死死咬着下唇，生怕眼前这唯一的亲人就此离自己而去。
老约翰也是满眼的不舍与怜惜，他轻轻抚摸着孙女的脑袋，就像是在抚摸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