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贵族的修养】(1/2)
附近的清香愈加浓郁。
虞楚越在马车前停下，左右瞧瞧，故作诧异：“这里的教堂可真美。”
女仆托米心领神会：“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您若是感兴趣，可以进去参观一下。”
虞楚越觑她一眼。
运气不错，跟过来的领班很善解人意。
这是一座拜占庭式复古教堂，梁柱数以百计，白石堆砌修成两人高的台阶，墙壁上有关圣灵、天堂的浮雕精美绝伦。
奢靡的风格出现在破旧的海岸，着实突兀。
虞楚越沿石阶踏入殿中。循着气味，他找到了香味的来源。
那是一种不知名的庞然木材，它们被打造成六根支撑巨大帆拱的支柱，洁白、光滑，甚至能隐隐透出人影。
虞楚越走近梁柱，伸手摸了摸。
柱表面有一些黑点。似乎是由腐蚀而引起，令他想起在卧室里发现的密密麻麻的洞。
“这座教堂是十年前完工的，”托米在一旁解释，“当地人的信仰是他们当地的海神，并非伟大的母神安兹。”
古堡有关于威尔雷特王国国教安兹神教的典籍，王国人信奉母神安兹·巴别尔。
虞楚越问：“普汀海岸的海神是什么？”
托米：“据说是栖息在普汀海中的神祇。其余我也不大清楚。陛下攻克普汀后，关于海神的习俗也被取缔。但据我所知，这几年并未发生什么灾祸。那海神真是好脾气。”
这座开放式教堂没有固定神职在岗，通往二楼观景台的门上了锁。
大抵是今天没有轮到祷告日，殿内落针可闻。海浪拍打着悬崖下的巨石，可以听到海鸥的长鸣。
虞楚越将门锁抬起来观察。
这把锁是新换上去的，材料是金属。
他回到大殿，看到角落里有个简易的书架。走近了看，书架上所摆放的书籍都是有关安兹教的典籍。
虞楚越往书堆里翻了翻，找到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他将册子从书架里抽.出来，手册封面用铜体字墨迹写着“威尔斯教堂实录”几个词。
这是一本记录这座教堂建成时期所发生故事的记事手记。
虞楚越翻过几页。一个熟悉的名字坠入他的视野。
——唯一捐赠者，荣格·冯·弗雷德男爵。
——对于殖民地的教化，由陛下亲封的弗雷德男爵表现了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狂热，我们由衷地感谢他。这位先生慷慨解囊，资助我们度过难关。在支撑大柱选材上，我们得以买下海神木——这种高大坚实、幽香缕缕，宛如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物在战火之后被烧了个精光，连木材商的储备也都所剩无几。幸运的是，我们得到了最后几根。
托米好奇地探看着，插嘴道：“那位先生手笔真阔绰，老爷从未在封地这样大兴土木。”
虞楚越合上册子，环顾四周。
说得没错。那个神秘、可疑又有点流氓的男人看上去就很有钱。
但在这样偏僻贫穷的海岸建一座教堂，图什么？
昨晚的中年人和在田里突然出现的男爵有没有关系？
虞楚越离开教堂，正要上马车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
“瞧我的记性！”他回头看托米，面上挂着淡淡的属于贵族的愁容，“昨晚我和佣人散步，结果把首饰落在半道上了，您能跟我一起找找吗？我丢项链时看到过教堂的十字架，应该就在附近。”
托米很无语。
她注意到小姐心爱的项链莫名失踪了。
米勒夫人的脾气不好，耽误回程，第一个被问责的人就是她。
话虽如此，可卢娜小姐也是她的主人。
托米让车夫策马跟在后面，虞楚越在前方引路。
根据昨晚的方位，虞楚越一边往前走，一边不时回头看，很快，他锁定先前走过的田埂。
他还未准备找项链，一块小石头擦着他脸颊划过去。
他听到一声儿童的尖叫。
虞楚越回身一瞧，托米正拧着一个男孩的胳膊。
那孩子看上去十三四岁般年纪，胳膊细瘦，包着一层肌肉，脸晒得很黑，一双圆眼火冒三丈地瞪向他。
托米骂道：“小泥巴，看你做的好事！把你送到警察署，你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男孩一听，炮仗似的跳起来去咬她的胳膊。托米吃痛一叫，男孩趁机挣脱束缚跑走，可没逃开多远，便摔倒在地。
托米高吼一声，扑上去把他制服，但还是被他在胳膊上咬了一口。
虞楚越仔细观察这个小疯狗般的男孩，说：“等一下。”
托米：“小姐，收收善心吧。从国王陛下的炮弹落到这片大地的那一刻起，这儿的土著就不可能对我们慈眉善目了。”
虞楚越若有所思。
从昨晚女佣的言辞里，他隐约得知海岸是米勒伯爵所效忠王国的殖民地。
依照托米的口气，王国侵占这里的时间似乎不太久。
那男孩扯着嗓子尖叫：“卑劣的外乡人，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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