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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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着默契一般的说道:“既是做不了长久的夫妻,做那黄泉路的苦命鸳鸯,倒是也不错。”

    曹月娘看了一眼身边的父亲,又看了一眼小竖,问道,“公公,是不是我死了,我的父亲母亲便是不受牵连?”

    小竖道:“主子说了,始作俑者既死,旁人一概不受牵连。”

    曹月娘咬了咬唇,突然冲着曹安磕了三个头:“父亲,女儿不孝,牵连你受此大罪,而今女儿愿意一死换府中上下人的性命。”

    曹安瞧着她那决绝的样子,不免悲从心中起,也是忍不住泪流满面了起来。

    曹月娘先是自己喝了半壶,又捧着那酒壶,喂了林安半壶,然后两人便是坐在一起悄悄的落泪。这两人原本想着不多时便是要毒发身亡,没想到半个时辰过去了,却一点动静都没瞧见。

    正诧异间,小竖在一旁发了话:“那并不是什么毒酒,不过是宫里常见的廊下青梅酒,不知二位觉得味道如何?”

    林远和曹月娘不得知他的意图,只是有些诧异的瞧着他。

    “宫里的那位主子说了,若是你们二人情比金坚,就放过你们二人。如若不是,这酒便是你们的夺命酒。眼下瞧着你们这惺惺相惜的模样,可见是真情。这样我也便可以向宫里的主子回话了。”

    闻他此言,林远和曹月娘又惊又喜,两人双双跪在小竖跟前:“多谢公公。”

    “谢我什么?”小竖笑着说,“这是宫里主子的意思。只是有件事,恐怕曹小姐得多委屈一段时间。”

    “什么事情?”曹月娘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

    “这婚事是圣上定下的,这位主子爷也不敢回驳,所以曹小姐您与主子的婚事,眼下还是取消不得。”

    听他那言语中的话,曹月娘算是明白他口中的主子是谁了,只是对方提到还是要嫁去东宫,她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公公,这件事……”

    “曹小姐,您与人私通,且又身怀有孕的事,这可是欺君的死罪,是可以祸及九族的大罪。即便不是为着这个事,现下离婚期不过月余,若是提出退婚,圣上那边不准不说,恐怕还得怪罪下来,再加上您这事一外传,恐是要惹出一番事来,所以宫里的那位主子爷说了,且先委屈您嫁过去一段,等着这段风声过去了,再让您假死出宫,而这样对于您和那位主子爷,还有曹府来说,这都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曹月娘听着还想说些什么,曹安便在一旁道:“月娘,这事原是父亲的错,而今为了家里这十数口老小的命,只能暂且委屈你了。”

    曹月娘还有些为难,她回头看了看林远。林远瞧着她,安慰道:“宫里的那位既是说了这话,且又饶了我们的罪责来,我们便是没有理由推脱了。”

    听着父亲和情郎都是这个意思,曹月娘也只好点了点头。

    见此事办妥,小竖觉着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他道:“曹大人,还愣着干什么,快与你这乘龙快婿解了绑吧?”

    曹安连忙上前替林远解开了绳子,小竖又着意嘱咐了他两人道:“这事虽是这样说定了,可是却切记万不可到处张扬,走漏了风声。林远你也最好这段时间找个地方避一下,曹小姐嘛,就尽量在闺楼不要出来,后面的事,我会全力安排,至于进了宫之后,何时假死出来,我也自会通知曹大人,你们不用担心。”

    这两人自是不疑有他,谢过他之后,便是双双离开了。

    只他二人离开了之后,小竖方才转身瞧着曹安,那脸上具是一番怒气:“曹安,你竟然骗我说你不知情!?”

    曹安被他吓得双膝一软就跪到了地上:“当时我的确是鬼迷心窍的执意要月娘嫁入东宫,只是小竖,月娘怀孕此事我确实是不知情。”

    “曹安,你我结交多年,我知在朝堂上你好歹也是掷地有声,有着傲人风骨的言官,只是不想你居然在儿女之事上如此糊涂!?如若当初你不是嫌弃林安的出身,恐怕也是惹不出这些祸事来!”小竖恨恨的说道。

    “这事是我做得不妥,不过现下也是解决了。只是之前你提过花季睦那边……”

    “花季睦那边,他既是知道你这些事,又没捅到圣上那边去,我想他应是对你有所要求。他既是有此打算,不管他提什么要求来,你只管答应他便是,后面的事,我自会安排。”

    “下官知道了。”曹安小心翼翼的回着话,瞧着他脸色稍稍缓了一些,又道:“小竖,你家里人前些日子托人带话来说,你娘三个月前过世了,你……要不要……回去瞧瞧?”

    小竖猛的攥紧了手,咬紧了唇,半晌之后,他方才道:“我这样身份的人,便是回去又能如何?不过是让他们看着碍眼罢了?”

    曹安道:“可这原也不是你的本意……那是圣上……”

    “曹安!”小竖抬起头瞪着他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你原比我清楚,所以别说是圣上让我做内侍去跟了花季睦,哪怕是圣上要我杀了我,扔我这身皮囊喂了狗,我也是不能有二话的。”

    “只是这事儿,何时是个头?”曹安摇了摇头,“当年的裕王兵败之后就没了下落,虽对外说的是裕王已经服毒自尽,然而当初在幽州王城里并未见裕王的尸身,如今寻了十数年也没寻到这个人的下落,难道花季睦那边就真的知晓么?”

    “三十年前,花季睦还不是太监,他是文渊阁的侍读,是陪皇上还有那些个王爷世子们一同念书的,他是自那个时候的他便和裕王相识,后来花季睦受了宫刑被贬去御庭院做了管事,裕王就藩燕丘,此后更是与裕王颇有深交。当年裕王谋乱一事,他因成为孝端睦仁皇后的随侍而侥幸脱了身。但是凭着他当年裕王的关系,他不可能不知道裕王兵败后去了何处。”

    “饶是如此,也不过是建立在裕王未亡的基础上,倘若裕王早就死了呢?”

    “皇上的意思,很清楚,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哎……”曹安长叹了口气,“如今太子都已经成年了,圣上他还在担心什么呢?”

    “横竖你我只需要尽到自己的本分,做好该做的事便罢了。”小竖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灰,“这件事你要小心再小心了,不要再出什么篓子便是了。”

    “下官谨记,还请小竖公公也在宫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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