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接二连三(2/2)
“你尝尝这个，鹅肝慕斯。”顾蔚指了指桌上的碟子。
“嗯。”宁橙尝了一口，点了点“还好了，还有什么推荐的。”
“来，这样，你顺着这个甜品区啊，走一圈，什么都来点。然后给我说一说味道如何。”
“我这是开启了代吃业务？”宁橙倒是无所谓，端起价值四位数的小碟子挨个往里摆。这种场合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他们的心事动辄就是几亿资金也未必能解决的大问题，脸上带着的欢乐面具和城墙似的，都是“死灰色”。
宁橙咬着唇角，用精巧的夹子将看上的甜点放入盘中，她以为顾蔚就跟在自己的身后。“顾蔚，你最近还是别着急健身了，多吃点东西好好恢复下。”
“啊！”一个尖利的女声划破了会场富贵高雅的气氛。
宁橙全身颤抖了下，猛然转头，她眼睁睁看着刚才还生龙活虎的顾蔚昏倒在地，连胸口的起伏都逐渐开始放慢。
一颗沉重死灰色的铅球砸入铺满金箔的平静水面，撕裂开再无法恢复如初的裂痕，失去黄金装点的池水荡漾着一层灰黑色的浮沫，腥气恶臭瞬间原形毕露。
宁橙耳畔嗡的一声，脑壳剧烈疼痛，所有的记忆都炸做一滩混合着青苔的烂泥：“顾蔚，顾蔚！”
她扑倒在顾蔚身上，手掌紧贴着他的心口，好像生怕一抬手的功夫，自己就按不住顾蔚的生命。
“顾蔚，顾蔚！你怎么了，顾蔚！”
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宴会厅一道大门挡得住记者的镜头，但是压根拦不住外界无聊吃瓜群众的好奇心。短短不过半个小时，先是国际娱乐趋势榜率先将顾蔚的名字顶到了第二位，随后国内社交媒体首位热搜后面跟着大红色的“爆”字。
#顾蔚突发疾病昏倒
“先是宁橙出事，这还没多久，顾蔚又不知道怎么了。咱们这个戏是真的没法拍了。”
本来顾蔚已经定好了后天进组的行程，如今最先炸锅的还是导演和制片人。
“自从顾蔚和宁橙在一起之后，就没有什么好运气。这就是八字不合！”
“八字八字，到现在了你们还说这个。男主角已经拍摄了过半戏份，现在要是换演员怎么搞，如果不换演员，接下来的戏怎么办？对策对策，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对策！”
“顾蔚是个兢兢业业的好演员，这段时间闹了这么多事，以后除了他们公司自己投资的戏，谁还敢找他拍。”
老曹急得上火，接完几剧组电话，手机直接沿着桌面划出去十万八千里远。
“宁橙，你和顾蔚一起进去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句话行不行，行不行啊，我的姑奶奶！”
老曹面向宁橙，扯着嗓门连环炮似的发问：“他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到底接触了什么人，你总得想起来吧！”
他知道自己应该冷静，但是要如何冷静。老曹脚下不安的来回快速踱步：“顾蔚他饮食健康、锻炼规律，不抽烟不喝酒，每半年时间都会定时做一个大生化体检。他怎么可能说晕就晕，说休克就休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宁橙猛地抬头，发髻散乱双眼通红地看着老曹：“我怎么知道啊，我能知道什么啊！我所有的记忆都他妈的停在了我大一那年，我就睡了一觉，就闭眼睡了一觉，然后莫名其妙了出现在了跨年晚会的后台！你指望我知道个屁啊。”
“在我的认知里，我唱歌能把蟑螂吓跑，跳舞像是巫师作法。然后我就被赶鸭子上架推上台去表演了！你说狗血吗，再然后，污蔑、偷拍、被人捅刀子，哪件事是我能理解的！”宁橙比老曹还炮竹，一点炸得像满天星。
老曹反而安稳下来：“对，是我不好，不该吼你。你别生气……诶诶诶……别哭啊，你别哭。这要是顾蔚看到我把你弄哭了，我明年一年的工资都得没了。”
眼泪越出眼睑便不再听使唤：“他就那么晕了……我怎么知道……我哪知道啊。我就是顾蔚的劫数吧……没有我，他风光无限，……就因为我……他，为什么啊！”
陈雨潇精通法语，和医生沟通过后转身对宁橙说道：“医生说，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顾蔚根本不是身体机能出现了问题。什么原因他们也说不上，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陈雨潇顿了顿，眼神直直盯着宁橙朦胧的泪眼：“但是我觉得，有些事情不是这么绝对。人也并不是因为有病才会晕倒，顾蔚身体一直以来都很健康。”
宁橙愣了愣：不是因为生病，难道又是因为自己？
陈雨潇拿起凳子上的外套，披在肩头：“该签的字和手续都办完了，医院也已经通知了顾蔚的家属。我还有事，就不给你们当翻译了，如果我的老朋友醒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走了两步，陈雨潇又回头看着还没缓过神的宁橙：“宁橙。”
“嗯？”
“顾蔚能有今天的成绩……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