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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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言睁开眼的时候,叶驹然便是这么一个与他近在咫尺的距离。

    好在叶驹然闭着眼,否则四目相对,这直接砸在脸上的尴尬,就没有这么好化解了。

    依言在脑中过了一下此前发生的事,结合自己曾经的忽悠和叶驹然此刻这虔诚的、纯渡气式的吻,大致明白了叶驹然趁他昏迷行此“不轨”之举的缘由。

    依言重新闭上了眼,决定借坡下驴,等叶驹然渡完气,再找个合适的机会醒来,全了叶驹然献身救己的心思。

    叶驹然起身了。

    依言琢磨着,这立刻就醒有点不真实,说不定还会被看穿自己早已醒来的事实。嗯,还是再等片刻,随后搭配着眼睫微颤、眉头微皱慢慢苏醒,这样戏才好。

    但戏精言还没来得及飙戏,舞台就垮了。

    叶驹然抬头后盯着依言端详了半天,发现他的脸上多了些血色。果然渡气有效啊!但……为什么还不醒呢?啊!还不够!!

    于是阳气少年然又一次吻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先是让依言有点懵,想明白缘由后又有点想笑,压着笑的嗓子眼,被吹了一口又一口轻轻的、热热的“阳气”,不对,根本就是“痒气”。

    依言实在痒得受不了,闷声咳了起来。

    叶驹然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发现依言竟是醒了,而且脸色比方才更加红润,心中大喜!那些画本里说的原来还真的是真的!叶驹然决定了,明天就让丁丁把坊间所有关于妖的画本全部买回来,题材不限,他定要全方位地了解依言,这样才能更好地守护依言!

    “你终于醒了。”叶驹然的语气中带着关切。

    “嗯,你方才……”咳顺气儿的依言躲闪着目光。

    “给你渡气呀!不是你告诉我的嘛,你们妖,得靠吸人的阳气……”叶驹然说得坦荡,依言却越发心虚。

    “以后别这样了。”他打断了叶驹然。

    “为何?你不喜欢这样?”叶驹然疑惑,依言既也是妖,得了阳气应当是舒坦的呀。x https:/m.x/

    这下依言彻底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圆自己当初的慌,“我……我没有……不……不喜欢,你……把阳气渡……渡给我……伤身。”

    “原来是因为担心我呀。”叶驹然语气明朗,“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既是你也喜欢,便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

    啊……啊?你又想干什么?

    隔日,丁丁便成了府中最忙的人。依言只见他进进出出的,每一次都是空手而出,满载而归,一个个匣子、包裹、箱子鱼贯入叶驹然的屋子。

    依言着实不解,想拦住丁丁探听一二,丁丁却跑得更快了,只飘回了一句,“少爷有令,不让我跟雁先生说话。”

    依言只得自己接着琢磨。他踱进叶驹然的屋子,眼前堆的东西太多了,脚都快没地儿落了。依言往屋里看看,又向屋外张张,叶驹然不在。于是,他便蹑手蹑脚地打开了箱子,看看这究竟买的都是啥。

    接着,依言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

    肉苁蓉、肉桂、淫羊藿、黄精、女贞子、菟丝子、鹿茸、红参……整整几大箱。这些都是药材,博古通今的雁先生自然是识得的,这清一色,全是壮阳用的……

    他这是想……吃了我么……依言抹了把额头的汗,红着脸,又打开了右边的箱子。这下,雁先生脸上的红自上而下蔓延开来。

    #妖王陛下口下留情##磨人的小狐妖##与山鸡的一夜情#……丁丁……这些画本他都是哪儿找来的,尤其是最后一本,封面上画的……赫然是俩男人!!!还山鸡……跟鸟倒是同族,丁丁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看什么呢?”远远一嗓子,让依言回了神,只见叶驹然大摇大摆穿堂而入,手上还抓着一只……鳖!

    依言重重地咽下了口水。“这……都是你买的?”

    “对啊~”叶驹然右手举着鳖,左手摁在那箱绘本上,认真地说“这,是为了你吃的;这,是为了你看的。”

    依言打了一个寒颤,他的里衣已经被汗透了。

    “先不说这些。”叶驹然把手中的鳖交给了下人,待人退下后,关上了门,一脸严肃地凑向依言,一直凑到他的面前。

    “你……要干什么?”依言的脖子向后仰了些许,错开了些距离。

    “说正事儿啊,隔墙有耳。”叶驹然勾了勾手指头,“凑近了说。”

    依言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心虚地扯了扯衣襟,把耳朵凑到叶驹然的唇边。

    “我一直在想,能在我房里放蛇,酒里下毒的,一定是这个院里的人。昨天你昏迷的时候,我便让丁丁去查了,他刚得了手,定是要伺机去向主子汇报的。”叶驹然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每个字都带着热气,钻到依言的耳朵心,痒到心里。

    “查到了?”依言努力让自己的心思放在正事上。

    “嗯,司厨的一个老奴,私下是孔氏的人。”孔氏是叶驹然的继母,那个让依言如雷贯耳的“狐狸精”

    “你把他办了?”依言问。

    “没有,会打草惊蛇。我让人暗中盯着,他掀不起浪了。”叶驹然眼神狠戾,这个重伤了依言两次的老东西,等抓出主谋,第一个要办的就是你!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依言也认真了起来。

    “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孔氏是我们大府的主母,这么多年,对府里的控制,不是我能轻易撼动的。她之所以这么些年没有再动我,八成是像云婆一样,真信了当年是我母亲显灵护着我,心中有所忌惮。这还多亏了你。”提起往事,叶驹然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那她为何此时要动你?那杯酒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如果不是我先喝了,真死的就是你了。孔氏嫁进来那么多年,一直无所出,你是大府的嫡子,她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死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依言抽丝剥茧地分析。

    “哼,就凭她当年做的事,我活着,她也得不到好处。”叶驹然语气淡淡,他看向依言,“如今她突然动手,必是想好了后路。我探查不到,得靠你了。”

    “我?”依言一时没能明白。

    “你不是只鸟嘛,飞到她檐下去偷听不就得了。”叶驹然眼中狡黠。

    鸟!鸟!鸟!自从变成人之后,提起自己的真身,叶驹然都是用的这个字。还是小时候,“小燕子、小燕子”叫的小驹然可爱。

    “知道了,我今晚就去。”心中忿忿,但事关叶驹然的安危,依言也不敢耽搁。

    当天晚上,丁丁气呼呼地在院子里打树。“咚!咚!咚!”

    “谁又惹着你了?”叶驹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少爷!”丁丁弯腰作揖,“是小的打扰少爷休息了么?”

    叶驹然扶他起来,“你不必如此,我一直视你为兄为友,你知道的。”

    “那是少爷抬爱,小的不敢僭越。”丁丁乖顺的说。

    叶驹然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臭小子,少来这套,背地里编排我还少嘛?只要你离依言远点儿,你就是我兄弟。”

    丁丁讪讪,笑开了怀。

    “刚才怎么了,生谁的气呢?”叶驹然还记着方才的事儿。

    “回少爷,是二府的财叔。他自己走路不长眼,撞到的我,还反咬我一口,说我个下贱坯子,撞坏了他家爷新寻来的灵鸟赔不起。”说到这里,丁丁简直义愤填膺。

    “竟然骂我下贱,他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他爷还是庶出呢。不就是仗着老太爷喜欢二爷嘛,狠什么狠,狗仗人势!什么灵鸟,不就是只鹰嘛,难看得要命,能和我们依言公子比么……”

    丁丁突然捂住了嘴,他知道当着叶驹然的面说大府不得宠没事儿,但他不确定自己这样夸依言,少爷听不听得。

    但是少爷好像没注意到,他正皱眉想着什么。

    财叔是二府的管家,二府当家的叫叶伟光,叶世忠的妾室给他生的第二个儿子,也是如今下人们之间盛传,要顶了叶伟国,袭爵的主儿。

    这些叶驹然都不在意。让他忽然心慌的,是丁丁说,叶伟光养了一直鹰。

    鹰,是燕的天敌。

    今晚,依言……但是依言去的是孔氏那里,应该不会有事。叶驹然按下了心头的不安,回房继续看他的画本,等消息。

    另一头,依言正停在叶伟光屋外的檐下。

    没错,他正身在二府。

    本来,他是往孔氏那屋飞的,却刚巧看见孔氏蒙头盖面,鬼鬼祟祟地出门了,于是,他便跟来了二府。

    “你的人是怎么办的事,不是说下的是□□嘛,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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