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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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牢里昏暗,因楚江几人是京城来的御史,牢头得了吩咐特别多加了几盏灯,即便如此,灯芯如豆,不过尺寸之光,也看不清什么。那人关在了最里面的牢房里,门口两个衙役摆了张桌子专门守着,见他们来了马上把门开了。

    那人穿了褐色长袍,虽然身在囹圄,也不见几多脏乱,头发梳得工整,靠着草床闭目养神。大约已经知道了御史要来,听到声音就起身了,三年未见,那人长高了,不再是少年的模样。

    灯光中依稀可见别时神情,虽未出声,却也能感受到各自心中的挂念。那人也如同楚江看他一样,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将楚江看过似乎才算满意。他笑道,你来的晚了。

    楚江点头,道,是,我来晚了,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那人又笑,我说笑了,即便你来了,也见不到。息县离商城不过半日的行程,我却没见到。

    事发突然,谁都会这样。

    那人摇头,叹道,他知道我来看他了,他不许我见他。他叫人带话说叫我还他那幅允了的汴河戏舟图,我画完带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他侧过头,眼角垂着,轻轻出了口气:你不知道,他要不是跟我打赌,也不会来的。是我害了他,不过是一副画,他又何必那么在乎。

    楚江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样的赌约,也不知道刘衙内的纨绔中还有这样的性情。三年的时间竟然这么长,让人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你莫要自责了,若不是他本来就有心,也不会接下圣旨。人生当是如此,做应当做的事情,不必计较长短。

    那人轻声应了,理了理长袍,再正色看他时依然没有颓色:是极,我不如你看得开。

    是我不如你,置身事外满口大话。

    那人又笑了,向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作揖道:罪臣见过御史大人。

    寒暄结束,楚江明白,这是私事已了,只剩下公事公办的意思。他受了这一礼,道:既然如此,知县便与我说说息县贡品之事吧。

    可需罪臣跪听?

    按律,不必。

    多谢大人。

    那人说罢做了请的姿势,将楚江让于唯一的草床上,自己站在了他对面。

    他戴罪之身虽然不用跪,却也不能坐。这么做理所应当,理当如此。可惜楚江对这些没什么讲究,他是御史,但不是言官,找人毛病鸡蛋里挑骨头一向不是他的工作。他是来查案的。

    贡梨是怎么回事儿?

    就是大人看到的那么回事儿。(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我看到什么了?

    大人既然没看到,又来做什么了?

    楚江正色道,本官受命于御史中丞,查办光州息县县令贪墨贡品一案,现在本官问你,贡品可由你贪墨了?

    那人叹气,大人明鉴,罪臣不敢。

    那贡品为何与往年大有不同?

    大人明察,盖因息县因蝗灾瘟疫之故,贡田遭毁,去年梨树生虫,形状可怖,不得不秀修剪树枝,若要再结果,少说也要三五年。

    据本官所知,息县之地,不管旱涝灾否,贡梨是年年上贡,且果鲜味美,自来如此。为何你到此地不过三年,就如此了?

    下官已经说了,盖因息县因蝗灾瘟疫之故。

    楚江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但是他不着急,他还可以等,去息县的人还没有回来,节度判官也还没有问过,他还有时间。今日他匆匆而来,本就掺杂着一分对故人的情谊。

    故而,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将供词收了便走了。临走时特别嘱咐那人,除了他外,其他人来问话,都可以不回答。

    那人笑着应了,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对此,楚江无暇顾及。

    接下来的几天他见了闭门不出的节度判官,白日里与同行几人走访市井,夜间再去牢里跟那人问话。说是问话,却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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