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此处不留爷又有何妨(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田氏胜利了?

    怎么可能?

    齐国天下十分,田氏和鲍氏联手,也不过是三分!

    而国高二卿已经占据了天下的一半还多!

    田氏怎么可能干的过国高二卿,更别说两家还是齐国上卿,自然是有着无数的小弟的。

    朝臣们难以置信,甚至不乏瞪大了眼睛茫然四顾者。

    此时在馆娃宫的这些吴国大臣,都是伯嚭一脉的阿谀奉承之徒。

    若是说能力,他们自然是有的,若不然,也不会位居高堂了。

    要知道在楚、晋、齐各有桎梏,不能彰显华夏声威的时代,吴国却是异军突起。

    要知道,这个时候,楚国就不说了,那是被吴国一举攻破了国都的国家,正在舔炙伤口呢。

    至于晋国、齐国,也是各有内乱。

    而最终统一了华夏的秦国……

    这个时代的秦国,就是衰弱、混乱的代名词。

    可以说,这个年代,只要是有志于功名的有识之士,唯一能够落脚的地方,也就是吴国、越国了。

    这也是为什么在春秋末年,吴越的戏份那么多的原因所在。

    可是,此时跟随在吴王身边的这些奸邪之臣,若是说看到社会局势,那是自然能够看到的。

    但是,若是说高屋建瓴,能够看透了迷雾重重的局势者,却是不多。

    这里面,却是以伍子胥和孙武为最。

    只可惜这两人现在一个被排斥,一个被散置……

    朝臣们偷偷瞥了一眼伯嚭,各个便又恢复了老神在在。

    只是,一张张或是肃穆,或是嬉戏,或是淡然的脸庞下,也不知道隐藏了什么心思。

    自古以来,能够混到了庙堂高位者,就没有蠢蛋,只不过是所想所思不一样罢了……

    朝臣们各怀心思,而主位上的夫差,却是想到了伍子胥。

    他却是没有想了太多,只是在想着若是伍子胥在场,必然是能够给他们做了推演,告诉他田氏是如何胜利的吧?

    至于鲍氏?

    鲍氏除开后勤方面能够给予了一些帮助,至于战场的决定能力……

    夫差嗤之以鼻,鲍氏就不是以武起家的人家!

    在家族渊学时代,一个家族是什么样的风气,是开代老祖就决定好了的事情。

    若说一个家族能够转变,那么除非是遭遇了什么大事,若不然形成了惯性的家族教育,想要转变,却是太难!

    这也是为什么封建时代,开国皇帝的能力决定了朝廷的局面……

    夫差可不是越国那些与中原几乎没有什么交流的半蛮夷之君,他作为周室分封的贵族,自然是熟悉中原的一切的。

    鲍氏发家的老祖宗鲍叔牙是怎么起家的,这可是夫差自小就需要熟悉的典故!

    身为君王,可以不同经史子集,但是,古往今来的君臣典故,却是必须要知道的。

    这就是帝王术。

    实际上说白了很是简单,就是从历代君王、臣子的经验中,知晓个中道理。

    在文字狱的时代,这种为君之术,就成为了讳忌莫深的大龙术。

    然后一群故作高深的文人雅士就给这些东西,编纂了晦涩难懂的文字,然后以此提高自身身家,这就是帝王术的由来。

    实际上说白了,这东西就是读史以明智。

    在汉家朝代,包容万物,胸怀若谷的时代,帝王术从来没有登上过大雅之堂,从来没有成为罪及灭族的东西。

    因为这东西就在书本上。

    只有到了文字狱盛行的时候,那些包含着统治智慧、包含着启民思想的书,才会成为了被封禁的禁书。

    以至于有些读书人为了自身荣华富贵,而编纂出一个个有关帝王术的故事,借以成为自身晋身之机。

    夫差是正经的太子出身,是接受过太子教育的,是以,这里面的道理,他自然是知道的。

    正因为这样,所以明知鲍氏与战局没有多大帮助的夫差,才会想不明白田氏究竟是怎么胜利的!

    国高二卿的实力,实在是太大了!

    一场宴会,变得各自索然无味……

    ……

    阖闾墓畔。

    密林深深,林荫处处,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草地上。

    行走在其间的伍子胥,身上仿若穿上了光怪陆离的衣服。

    歌声更大了。

    而脚踏地面的声音也愈发的响亮,甚至……

    有点像是利刃砍伐在树木上的声音。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伍子胥穿过了一片夹道灌木,跨过了一条潺潺小溪。

    木屐踢起的枯叶,沙沙作响。

    伴随着身后的叮咚溪流,反倒是愈发的显得树林清幽了。

    绕过了一片丛生的刺藤,眼前出现了一片片被砍断的树枝。

    春秋时代,山林河泽虽然都是国君所有的,但是,并不禁止百姓进入其间砍伐树木、打猎捕获。

    早前的时候,曾经有了一个周王,他封禁山林河泽,不许百姓进入里面打猎、砍柴。

    但是,最终他引起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百姓推翻国君的案例。

    自此之后,这山林河泽的所有权,虽然还是归君主所有,但是,百姓是能照旧自由出入的。

    莽莽大野傲然耸立亿万年,君王换却无数,朝代更迭宛若日起日落。

    它自古就存在,从来不曾打上了某一个人、某一个国君、某一个势力的标签。

    纵有道路以目,但却也湮没在历史长河中。

    这方天下,属于这个星球的生灵。

    吴国都城之外的山林,自然是也不例外的。

    是以,伍子胥见到有樵夫砍柴,却是一点也不吃惊。

    而那樵夫见到了一身华衣,一看就是贵人的伍子胥,却是也不慌张。

    他避与道左,弯腰行礼:

    “黑鳞见过贵人!”

    伍子胥嘴角含笑,点头还礼。

    他是君子,见到了这不知道是国人还是野人的樵夫,却是不需要同等行礼的。

    但是,樵夫对他行了礼,他却是要还礼的。

    这在这个时代,乃是最正常的事情。

    是以,那樵夫见到一身华贵衣衫,熏染着绚丽颜色的伍子胥,竟然给他点头行礼,他却是也不吃惊。

    樵夫行了一礼之后,倒退两步,然后丢下了斧钺,以示自己没有谋害伍子胥的心思。

    然后他拾取着地上刚才砍断的树枝,寻来山藤,将那些树枝捆绑起来。

    伍子胥却是坐在小道边的树桩上。

    那樵夫许是见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兴许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扭头开口道:“这位贵人,可是渴了,小的带有竹筒,还不曾喝过,贵人若是口渴,小的这便给您拿来!”

    “不敢劳尊驾,某不渴!”

    伍子胥摆摆手。

    樵夫哦了一声,低头又捆绑柴火了。

    他将树枝放在一起,然后折断了横生的枝丫,他放够了一堆之后,用藤蔓捆住了,这才是架在一边的树杈上。

    伍子胥虽然也曾遭遇了挫折,更是曾经为了逃命,而亡命千里。

    甚至为了过关,而一夜急的白了少年头。

    更是为了送他出了楚国,亲朋好友替他而死。

    甚至就连汉水之畔的一个普通船夫,听闻了他的故事之后,在送他渡河之后,自尽而亡。

    少年时期的伍子胥,满怀仇恨。

    他周转十余国,但是,能够为他报了仇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更是还有一个国家,因为他的牵连,以至于亡国灭种!

    伍子胥背负的仇怨,实在是太重了!

    他攻破了楚都之后,将楚王的坟墓都给扒了,更是将那昏聩的楚王鞭尸。

    他打得每一鞭子,都是在为了那些冤死之人报仇雪恨。

    有人说他倒行逆施,劝他善良!、

    他怒怼:“我就是要倒行逆施,我就是要不顾昔日君臣名分!”

    世人只劝他善良,可有人在他当年遭遇万里追杀的时候,劝了“他”善良?

    可有人在人家为了庇护他而国破家亡的时候,说了一句公道话?

    不知他的苦,别劝他善良!

    伍子胥曾经很苦,内心苦,身体苦。

    从少年到中年,他哪一个夜晚是一觉天明的了?

    无数次午夜醒来,充斥在脑间的,就是他的父亲,他的哥哥,甚至还有他父亲为了他报仇楚国,而书写书信,骗他回去受死……

    那是一个明知全族都会死亡,而为了大楚,还要骗他回去的忠臣啊!

    可是,他们一家这么忠心大楚,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是全族上下,除了他之外,主仆君臣五百余人的罹难!

    那一个昏君,将他全族斩杀,甚至还包括家中的仆妇、门客!

    他鞭了他的尸,那又咋了?

    那些无辜枉死的生命,那些为了掩护他,而死伤的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生灵,难道就该死吗?

    君命是命,野人之命一样是命!

    没有谁贵谁贱!

    大家都是一日两餐,都是生老病死!

    ……

    但是,伍子胥虽然内心煎熬,过的很苦,可是终究是贵人的身份,终究是没有体会过老百姓的生活。

    便如这樵夫的作为,他就看不懂。

    “敢问尊驾,-->>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