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偷鸡不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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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夫人起了吗?”何文华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门外。

    疏影打开房门。

    何文华往房里扫了一眼,道:“夫人昨晚睡得可好?”

    “劳何公子费心安排,我睡得很好。”辛似锦朝何文华暧昧一笑,道:“不知道何公子可否愿意割爱,把人送给我?或者开个价也行?”x www.x m.x

    “夫人这是哪里话,你那袋金珠,我不也没还?夫人满意就行。”何文华朝里头喊了一句:“二弟,还不快过来见过锦夫人。”

    “二弟?”辛似锦脸色一变。

    “是啊,我儿满月宴那天,夫人不是见过他吗?”何文华疑惑道。

    “昨晚喝得太多,房里光线又暗,我还以为是你养在家里的人呢。”辛似锦尴尬道:“是我唐突了。”

    何文华哈哈大笑,道:“他虽是我二弟,但能跟着夫人,也是他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哪里来的唐突?”

    “文远,以后你就跟着锦夫人吧。”何文华大手一挥,就决定了何文远的去路。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辛似锦辞别何文华,带着何文远回到客栈。

    回到客栈后,疏影替何文远量了尺寸,然后出门替他置办衣衫。辛似锦将何文远和卓杨留在外间,自己则去里屋补眠。

    谷雨给二人送上茶水,然后带上门离开。

    何文远跟卓杨相对而坐,各自沉默。

    早上的那一幕让卓杨想起了当年在草原时的情形。辛似锦身份特殊,除非她找一个实力相当的人嫁了,否则这种事情就无法避免。而昨晚,如果辛似锦没有及时察觉,或者她没有想要拒绝,那么此刻,他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坐在他对面的这个人?

    卓杨悲哀地发现:辛似锦的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比他更出色的男子。而他唯一的倚仗,只有辛似锦的心。如果有一天,辛似锦爱上了谁,那么自己将一无所有。

    何文远的心情也十分复杂。这是父亲死后,他第一次出何府。虽然很耻辱,虽然只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但他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辛似锦小睡了一个时辰,才缓过神来。

    “你们都说什么了?”辛似锦走到两人中间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x https:/m.x/

    “没说什么,怕吵到你休息。”卓杨道。

    辛似锦撑着额角不说话。

    “很难受吗?”卓杨关切地看着辛似锦,咬牙切齿道:“何文华那厮也太狠了,竟给你灌这么多酒。”

    “他花这么多心思,为的就是一定要将此事办成。送我这么大一份礼,所谋一定不小。”辛似锦有气无力道。

    “那他们究竟有何图谋?”卓杨道。

    “万变不离其宗罢了。”辛似锦道:“我聚宝斋能让人图的,也就两样。要么就是想让我买他的货,要么就是图我的钱。”

    “丝绸不比其他,成本太高,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而且何记的货实在算不得好,咱们若是用了何记的货,很可能会自砸招牌。”卓杨本就瞧不上何记的货,加上何文华对辛似锦使如此下作的手段,还给他送了何文远这么大一个麻烦过来,心中更是不快。

    正说着话,疏影敲门进来。她先将醒酒汤端给辛似锦,然后把臂弯里的包裹拿给何文远。

    “这味道怎么变了?”辛似锦喝了一口,皱眉道。

    “是茜草给的方子。”疏影道:“这是第一次熬。”

    辛似锦点头。没想到卫太医连解酒的方子都写给她了,还真是周到。

    “二公子之后有何打算?”辛似锦皱着眉头喝汤。

    “夫人唤我文远就好。”何文远低着头,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我没什么打算,一切听夫人安排。”

    辛似锦喝完解酒汤,又喝了一杯茶漱口,才慢条斯理道:“那你且先想着吧,反正也不着急。”

    “我……”何文远犹豫。

    “你兄长已经把你送给锦夫人了,而且他一定会大肆宣扬你和锦夫人的关系。如果你不想从一个可有可无的何二公子,变成另一个可有可无的男宠,就仔细想想你能做些什么。”

    何文远诧异地看着卓杨。没想到他竟会替自己说话。

    “你现在是聚宝斋锦夫人的人,不管什么事,只要你想做,聚宝斋都会全力支持你。”卓杨接口道:“但若你真的什么都不想做,夫人也乐得养你一辈子。毕竟,如果让有心之人误以为,只要爬上了锦夫人的塌就可以成为聚宝斋的管事或者掌柜,一步登天的话,会给夫人惹来不少麻烦的。”

    辛似锦差点被他的话呛到。

    “谢管事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何记最重要的几个老伙计,剩下的人难堪大任。”何文远忽然开口:“李管事后来花重金请了不少老师傅,但出来的料子还是不尽如人意。”

    辛似锦看向何文远。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管事就算再长袖善舞,拿不出像样的料子,也很难留住人心,好些老主顾都转投别家。不得已之下,何记只得放弃成品,转做生丝生意。但生丝这行利润很小,姑苏周围需要大量生丝的也就那几家,加上朱记从中作梗……”何文远的声音小了下去。

    “朱记跟何记到底有什么过节?”卓杨不解。朱记的动作,明显是想赶尽杀绝。但那朱庆看着不像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据说早年间,祖父逼死了朱庆的父亲。”何文远道。

    卓杨点头。这就说得通了。

    没想到辛似锦手上一松,茶水洒了一身。

    “怎么了?”卓杨见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心中发慌。何文远也站起身,担忧地看着辛似锦。

    “立刻去信给老赵!”辛似锦哆嗦着手道。

    “出什么事了?”卓杨一边替她擦拭水渍,一边柔声问。

    “王士安的病有些不对。”辛似锦咽了咽口水,道:“王家在宁州树大根深,实力雄厚。若王士安死在这当口,咱们有理都说不清。”

    “我知道了。”卓杨点头。

    辛似锦深吸一口气,道:“你明早回扬州,把纪时中先给我叫过来。再通知蔡叔,让他送一个管事过来。另外,让孙德厚筹钱,不够的话就去隆昌柜坊,先凑两万贯备着。之后,你就留在扬州,一边帮我盯着港口那边,一边帮我留意宁州的消息。”

    “夫人这是要?”卓杨看了何文远一眼。

    辛似锦看了一眼何文远,道:“如果何记没了,你会怎么办?”

    “从来都不属于我的,没了也不可惜。”何文远垂眸。

    “那是你父亲的心血。”辛似锦道。

    何文远轻笑一声:“我不过是块磨刀石罢了。如果不是为了激励他的嫡子,也许我一辈子都走不出何府东北角那个腌臜的小屋里。”

    那一切就都好办了。

    “何家跟朱家是死仇,若何文华是个有能耐的,咱们或许还能帮他一帮。但他竟然想利用我,拖我下水,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别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聚宝斋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岂能被人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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